“我升職了。”韓金陽嘴角微微上揚。
升職？蘇秀秀看向韓金陽，見他肯定的點頭，嘴角跟著上揚。
“那你成科長了？”蘇秀秀高興的問道。
“嗯，最近這么忙，是協助辦一個案子，現在任務完成，科長調去市公安局，我則是升一級，任保衛科科長一職。”韓金陽淺笑著說道。
韓金陽沒說什么案子，那就是不能說，蘇秀秀自然就不問了。
不論如何，結果是好的，科長，還是保衛科的科長，已經很了不起了。
“金陽，你真厲害。”蘇秀秀兩眼亮晶晶的看著韓金陽。
韓金陽心里放煙花，面前卻裝作若無其事，咳了一聲，“一般般，晚上想吃什么？”
這話題轉的，也太生硬了。
蘇秀秀輕笑，挽著他的胳膊，“今天我虛驚一場，你升了一級，無論哪個，都得吃頓大餐才行，所以不做飯了，我們去吃烤鴨吧，石頭還沒去過呢。”
他們家是雙職工，上邊沒有老人，下邊只有石頭一個孩子，尤其韓金陽的工資還挺高，所以他們每月能攢下不少錢，別說偶爾吃一頓烤鴨，每個月去吃都吃得起。
“好，你給石頭拿件干凈的衣服，我帶這小子去洗手洗臉。”說完，韓金陽拎著石頭到洗手間。
“石頭，一會別人問你，你要怎么說？”蘇秀秀一邊給石頭換衣服，一邊問道。
“去二叔家吃飯。”石頭想也不想的回道。
蘇秀秀點了點他的小鼻子，“沒錯，就是去二叔家吃飯，走吧。”
他們對口徑是有必要的，這不，剛關上門，林大媽就問道：“秀秀，這都飯點了，你們還上哪兒啊？”
不等蘇秀秀回答，石頭大聲回答：“去二叔家里吃飯。”
“去小雨家吃飯啊，應該的，小月遠嫁，就你們兩兄弟，是該多走動。”林大媽端著碗，夾起一塊土豆要喂石頭，嘴里問道：“靜秋懷孕沒？什么時候要二胎啊？”
蘇秀秀無語，吳靜秋都不住這兒了，大媽們還能催她生二胎。
“沒呢，我也不是很清楚，這種事他們小兩口自己商量。”蘇秀秀笑道，一邊拉開石頭，“林大媽，您自個吃，小雨他們等我們吃飯，我們就先走了。”
蘇秀秀一直教石頭不能在別人家吃飯，尤其是別人碗里的，所以就算她不拉，石頭也不會吃。
再說了，爸爸媽媽都說了，一會去吃烤鴨，他得留著肚子，等下可以多吃點。
“林奶奶您自己吃，我跟爸媽去二叔家里吃。”
到了二進院，又有好些人問，都是石頭回答，好在他們沒有追問，客氣了兩句，他們就離開四合院了。
“媽媽，烤鴨好吃嗎？”出了胡同，路邊沒有熟人，石頭才仰著小腦袋問道。
“你吃過呀，你二叔和二舅都買過，就是一塊肉肉加一點大蔥再包上餅皮，想起來沒有？”蘇秀秀笑問。
石頭仔細想了想，然后就想起來了，高興的說道：“我記得，還有醬，可好吃了。”
聽他這么說，蘇秀秀還有些辛酸，正因為很少吃，所以才會印象深刻，以至于他這么個小人兒都記得。
三人到了烤鴨店，韓金陽點了一只半的烤鴨，既然來吃了，就吃個痛快。
“媽媽……嗚……真好吃。”石頭嘴里塞了一個，手里拿著一個。
蘇秀秀擦掉他嘴角的醬，輕笑道：“慢點吃，這里這么多，沒人跟你搶。”
石頭人小，五六個烤鴨卷餅就飽了，只能一邊打著嗝，一邊眼巴巴看著韓金陽吃。
“媽媽，我什么時候可以跟爸爸一樣吃這么多？”石頭有些嫉妒。
蘇秀秀輕笑，“等你長的跟爸爸一樣高的時候。”
蘇秀秀的食量比石頭大不了多少，很快就啃著骨頭和石頭一塊看韓金陽吃。
“媽媽，我也想要鴨架。”石頭嘴巴還想吃。
蘇秀秀挑了一塊肉不多的，就怕他吃太多了鬧肚子。
見他們母子吃好了，韓金陽放開了肚子吃，最后留了有七八塊的烤鴨和餅皮，想著帶回去，給母子倆當夜宵或是明天的早餐。
“留兩塊給石頭就行，我不吃了。”蘇秀秀知道他沒吃飽，伸手直接卷了一個，遞到他嘴邊。
“快吃吧，咱們家又不是吃不起，想吃再來就是了。”蘇秀秀笑道。
韓金陽一想也是，升職之后，他的工資漲到七十八塊五，秀秀有三十五塊，他們倆加起來有一百一十三塊五呢，人口又少，工資那是相當不錯了。
吃飽了，韓金陽騎著自行車載老婆孩子回到，到百花胡同口的時候，蘇秀秀想下車走走，吃的有點多，自行車又顛，胃有些難受。
“不舒服？”韓金陽擔心的問道。
“沒事，吃多了，走走就好了。”蘇秀秀笑笑。
韓金陽讓石頭坐好，他自個下車推著自行車，跟蘇秀秀一塊慢慢走著。
“還難受嗎？不行咱們去醫院？”韓金陽不時觀察蘇秀秀的臉色，只要她露出一點難受的模樣，就打算帶她去醫院了。
“我沒事，真的。”蘇秀秀挨著韓金陽，“你說趙老三到底是不是特務？”
趙老三出事后，本來前程光明的趙老二也被調查了，到現在還沒出結果，趙如意沒人要，只能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
變化最大的就是趙大媽，多精神的一個人，一下老了十幾歲，那頭發，不夸張，真的是一夜白頭，現在除非必要，一般不出門。
“趙老三嗎？”韓金陽回憶趙老三的為人，小時候調皮搗蛋，經常給家里惹禍，沒少挨趙老大揍，后來趙老大犧牲了，他仿佛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我后來去當兵，太久沒有接觸，不是很了解，但是他……我不愿意相信他是特務。”韓金陽神情嚴肅。
蘇秀秀抿唇，其實她也不想相信，英雄之家會出一個特務。
“別想了，廠革的人要是再找你，你就照實說，不用擔心，有我呢。”韓金陽握住蘇秀秀的手，語氣淡然，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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