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很熱鬧，不過和蘇秀秀還有王美娟這倆孕婦沒關系，兩人坐炕上嘮嗑，透過窗戶看到周喜悅扶著何玉琢在那走路。
王美娟撇了撇嘴，“不知道周喜悅咋想的，找男人就得找能擔事的，像她這個，好看是好看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以后有的苦吃。”
一旁的蘇秀秀沒吭聲，她就是顏狗，要是對方長得太丑，她也不行。
“怎么了？哦，我不是說你，男女分工不同，女人力氣小點沒事。”王美娟見蘇秀秀沒接話，趕緊解釋。
蘇秀秀：很好，又中了一槍。
“沒事，對了，張嫂子那邊什么情況？”蘇秀秀昨天聽到前院有動靜，不過韓金月回來，加上蘇永強要來吃飯，她要備菜，就沒出去湊熱鬧。
“你不知道？”王美娟一副你錯過好戲的模樣，然后語氣帶點興奮的說道：“張嫂子，呸，現在不能叫張嫂子了，她好像叫吳慧珍，她跟張斌離婚了，然后讓張家把嫁妝退回去，張家不同意。”
難怪昨天聽到張大娘罵街，原來是女方來搬嫁妝。
“張嫂……吳慧珍，她娘家把嫁妝都搬走了？”蘇秀秀好奇問道。
“可不是，兩鋪兩蓋，還有一臺洋車，張大娘當然不愿意了，攔著不讓搬，還說吳慧珍偷人，要報公安，結果吳家根本不怕她，反倒要去報公安，說他們霸占女方嫁妝，要把他們都抓進去。”王美娟說的興致勃勃，眉飛色舞。
蘇秀秀挑眉，張嫂子偷人這事，沒抓到現行，還真沒法指控。
“反正東西被吳家搬回去，衣服鞋子也被拿走了，誒，你說，幾個月前還瞧見他們蜜里調油的模樣，怎么說離婚就離婚了呢？”王美娟滿是不解。
叫蘇秀秀說，這事怪張大娘，兒子不能生，兒媳婦愿意繼續過日子，那就好好哄著，好歹兩人老了有個伴，非得折騰，又讓喝中藥，又叫借什么孕氣，好嘛，借著借著，人給借沒了。
張嫂子這事放一邊，她對張大娘的事挺感興趣的，問了王美娟，她也不知道，不過她也被勾出好奇心，兩人想起馬大媽，他們那么多年鄰居，興許知道呢。
兩個無聊的人，拎著瓜子點心，上馬大媽家串門嘮嗑。
馬大媽也閑得慌，看到蘇秀秀和王美娟，那叫一個高興，翻箱倒柜，把舍不得吃的餅干糖果都拿出來。
“今兒怎么想起上我家坐坐？”馬大媽跟她們倆認識一陣子了，知道兩人的性子，笑問道：“是不是想知道她家兒媳婦的事兒？”
不等兩人開口，馬大媽就噼里啪啦的說道：“離婚證都領了，肯定不能和好，那天她妹妹說，讓慧珍去鄉下，是想要借村里孕婦的孕氣，林家那小子你們也看過，長得不錯，這孤男寡女的，整天在一個屋里，正常的很。”
“這事我們知道，我們想知道張大娘是不是真的搶了妹妹的男人。”王美娟趕緊說道。
馬大媽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是搶了，不過不是這個妹妹，是另一個，為這事，兩姐妹都不走動。”
蘇秀秀一想也是，張大娘干了這種事之后，姐妹倆不反目成仇都不錯了，怎么還敢把兒媳婦托付給她，合著是另一個妹妹。
“張大娘另一個妹妹嫁哪了？”王美娟好奇問道。
“我不清楚，好像也在京城。”馬大媽搖頭說道。
那會沒分城市戶口和農村戶口，好些在城里的苦力就會找鄉下姑娘當老婆。
馬大媽又說回張家，嘆道：“張斌愛面子，現在街坊鄰居知道他不能生，以后可咋辦。”
這事吧，放到幾十年后，大家都會指指點點，更別說現在了。
也不能怪吳慧珍，她一個女人，背著不能生的名義離婚，同樣會被人說三道四。
總之，這就是一筆糊涂賬。
婉拒了馬大媽的留飯，蘇秀秀和王美娟一起回家，剛進三進門，就見何玉芝在那曬衣服，兩人對視一眼，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自從懷孕之后，她就是李家的王母娘娘，指尖不沾水的。
看到蘇秀秀和王美娟，何玉芝揚起笑臉，打招呼道：“你們打哪回來？沒去看電影？”
“我們這懷著孩子，可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李嬸子呢，怎么你在曬衣服？”王美娟看了眼李家的屋子，直白的問道。
何玉芝笑容不變，“是不好去人多的地方，我婆婆去買東西了，毛線，聽說有紅色的，我想給孩子織一身毛衣，你們也叫家里人去買吧，來年入冬的時候能穿。”
合著在這曬衣服，就是等著碰到他們，然后跟他們炫耀？
“毛線啊，我有了，娟子也有，不但毛衣毛褲，小帽子，馬夾，鞋子，我們都織了。”蘇秀秀偏不讓她得意，語氣淡然，好似根本不在乎這點毛線。
何玉芝的笑臉僵了一下，“這樣啊，紅色的嗎？小孩子穿紅色好看，喜慶。”
王美娟反應過來，先翻了個白眼，然后扯著嘴角，笑道：“何止紅色，我們還要粉色，明黃色，秀秀手巧，還織了毛線的裙子，別提多好看了。”
聽到這話，何玉芝的氣勢瞬間回來了，摸著肚子，有些得意的問道：“你們懷的女兒啊？”
“昂，咋啦？”蘇秀秀抱緊手爐，外邊有點冷，也不知道何玉芝站在外面多久了，腦子不會動傻吧？
“我找人把過脈，我懷的兒子。”何玉芝挺了挺肚子，驕傲的說道。
蘇秀秀有些無語，兒子咋地，她家有皇位要繼承嗎？用得著這么驕傲？
一旁的王美娟直接說道：“婦女能頂半邊天，怎么著，你瞧不起女人？”
這話何玉芝嚇了一跳，收回肚子，氣勢弱了一些，“這話可不能亂說，我自己就是女人，我怎么可能瞧不起女人，這不是隨便問問。”
話雖如此，之后蘇秀秀遇到何玉芝，都能看出她眼底的得意，仿佛比她高了一等，神情叫蘇秀秀作嘔。
“怎么了？”韓金陽下班回家，見蘇秀秀不舒服的樣子，趕忙問道。
“剛剛碰到隔壁的那個，模樣實在讓人倒胃口。”蘇秀秀盯著韓金陽，認真問道：“你更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韓金陽立馬猜到為什么了，因為李勇和李嬸子也在他面前炫耀過，好笑的說道：“你搭理他們做什么，只要是我們自己的孩子，不論兒子還是女兒，我都喜歡。”
這個答案蘇秀秀很滿意，本來就是呀，她愛的是自己生的ta，無關性別。
“是我被他們影響心情了，搭理他們做什么，一群無聊的人，今晚吃什么？”蘇秀秀恢復心情，淺笑著問道。
“今晚吃……”
“金陽，秀秀，大有那邊出了點狀況，他這幾天能住你們這嗎？”蘇永強跑進來，氣喘吁吁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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