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在旁邊點頭，“對啊，我媽說的沒錯，她確實是買了一盒不新鮮的糕點回來，準備藥老鼠。
我奶奶……可能，可能是在里邊住得太久了，沒吃過什么好東西。
我讓她別吃，說以后會給她買，她還說我媽小氣，要把好東西藏起來自己吃。
我根本就勸不住她，她不僅吃了，還吃了一整盒。
所以才把自己給吃撐了。
結果我媽買老鼠藥回來的時候，還給她帶了一盒新鮮的。
我媽真的沒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奶奶為什么會說這種話。”
棒梗滿臉不解。
以前只覺得家里有奶奶挺好的。
后來覺得，奶奶是個攪家精，好好一個家，都被奶奶攪散了。
現在，他也覺得賈張氏有點不對勁。
什么挖心賣錢，正常人誰會說那種話？
而且她媽和他在一起這幾年，一直都很正常。
這些話明顯就是賈張氏自己想出來的。
難道真的像她媽說的那樣，他奶奶在里邊關得太久了，所以被關成了一個神經病？
這可是很危險的。
報紙上都寫了，發現神經病，要盡快舉報，會有人來把神經病抓走。
這個新聞，棒梗前幾天才在報紙上看過。
后來收音機里又放了一次。
家里沒有電視機，秦淮茹就買了一臺收音機，就為了給棒梗解解悶。
他們母子已經在存錢買電視機了，秦淮茹說錢已經快夠了。
所以棒梗還挺高興的。
沒想到賈張氏這個時候回來，一回來就生事兒。
這要是送賈張氏去醫院，他買電視的錢，就得拿出來一部分。
這還沒到一天，就快把他電視折騰沒了。
賈張氏果然是個攪家精。
可惜，是他讓秦淮茹留下賈張氏的。
這會兒再趕賈張氏走，顯然不合適。
正因為這些原因，棒梗才開口幫秦淮茹。
而且他覺得自己說的也是實話，沒有偏袒任何人。
棒梗覺得，自己是公正的。
聽到棒梗的話，秦淮茹滿臉欣慰。
這些年她和棒梗相依為命，看來棒梗是站在她這邊的。
就在這個時候，賈張氏再次尖叫起來。
“放開我，秦淮茹要殺我，秦淮茹要把我賣到醫院里去。
她都和人家說好了，一萬塊錢買我的心。
還說賣了我的心，她就去買新房子。
這些話都是秦淮茹剛剛親口說的，我沒有說謊。
秦淮茹是個毒婦啊，誰來救救我。
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賈張氏在和秦淮茹拉扯的過程中，頭發都亂了。
這會兒再說這些話，加上秦淮茹自證清白，以及棒梗在旁邊佐證。
此刻的賈張氏真的像個神經病。
見到大伙兒臉上的表情，秦淮茹知道時間差不多了。
她哇地一聲哭出來，“怎么辦？我媽……我媽成瘋子了，我……我們娘兒倆以后怎么活？”
她嗷地哭了一聲，坐在了地上。
如果是以前，大伙兒肯定上前關心秦淮茹。
可這么多年，秦淮茹做了多少壞事兒？
此刻就算大家覺得賈張氏瘋了，也沒人敢上前幫忙。
還是閻埠貴看不下去了，走上前說道。
“那個……淮茹啊，你先把你媽拉回家。
這院里老的老，小的小，如果你媽真的生病了，那傷著人就不好了。
你們先回家，我幫你打個電話，醫院的人一會兒就來。”閻埠貴說道。
家里小飯館蒸蒸日上，閻家也裝了電話機。
賈張氏還在又喊又叫。
但秦淮茹現在比她年輕，力氣也比她大。
她被拉住以后根本掙脫不開，一下就被拽回屋里。
棒梗朝閻埠貴說了一聲謝謝以后，轉頭也跟著進去了。
一進屋，賈張氏就吵鬧起來。
她試圖掙脫秦淮茹，試圖把周圍的東西砸爛。
秦淮茹一邊拉住賈張氏，一邊保護家里的東西。
棒梗進門的時候，恰好看到，賈張氏費勁地把保溫瓶掃落在地。
秦淮茹去接保溫瓶，瓶口松動，滾燙的熱水，直接潑到了秦淮茹手腕上。
秦淮茹尖叫一聲，“哎呦，好燙。”
棒梗趕緊湊上去，“媽你沒事兒吧？”
秦淮茹搖搖頭，“你別過來，小心你奶奶傷到你。”
見母親受了傷，還在擔心自己。
棒梗皺著眉，轉身找了一根麻繩。
“媽，你把奶奶捆起來吧。”
聽到棒梗的話，秦淮茹和賈張氏同時轉過頭。
“棒梗……我是你奶奶，你怎么能這么對我？”賈張氏滿臉不可置信。
秦淮茹帶著哭腔著搖搖頭，“不行啊棒梗，這樣的話，人家會說媽不孝順。”
說著，她抽抽搭搭地，抹了一把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
“棒梗，你奶奶已經說媽不貞不潔。
媽知道自己不好，但我不能連不孝順幾個字都守不住。
媽要給你留點臉面，免得以后媽沒了，人家笑話你！”秦淮茹喊道。
賈張氏在一旁尖叫，“你還有什么臉面，你都嫁了好幾回了。
這院兒有頭有臉的，你哪個沒睡過？
也就是林陽他爸，人家壓根瞧不上你，你沒機會勾搭上。
現在裝什么慈母？
棒梗腿瘸了的那會兒，你還說要重新生一個，給咱們養老呢。
棒梗，你媽根本就不喜歡你，只有奶奶最疼你！”
賈張氏一邊掙扎，一邊大叫。
秦淮茹哭喊，“媽，你怎么能挑撥離間呢？
你說我要挖你的心，我可以不反駁，這栽贓的話，我認了也沒啥。
但你不能說我不疼棒梗。
這么多年了，是我不離不棄陪著棒梗，是我們娘兒倆買了這套房子。
是我把房子名字變更成棒梗的。
我啥都可以留給兒子，你居然說我不疼他。
別的我都能忍，這話我忍不了，你不能冤枉我。”
秦淮茹喊道。
一旁的棒梗滿臉震驚。
他奶奶到底是瘋了，還是沒有瘋？
如果是瘋了，為什么他奶奶說出來的話，像是真的？
如果沒有瘋，那之前挖心的話，又是怎么回事兒？
棒梗也糊涂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
棒梗搖著輪椅過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門外站著三大媽。
“那個……棒梗，我們已經幫忙打了電話了。
你們把你奶奶看緊一點，一會兒醫生護士就過來了。”三大媽說道。
“謝謝三奶奶。”棒梗禮貌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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