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兩個想破了頭，也沒想明白是什么原因。
楊慧嘆了口氣，“這事兒我明天問問他吧，看看他愿不愿意說。”
說完，楊慧就洗臉刷牙去了。
她最近特別喜歡洗完臉刷完牙，就上床看書。
不過她看的不是她大學里的課本，而是小說。
孫秀芝也不敢說她，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第二天，李富貴早起便又遇到楊慧來找他。
“李哥，昨天忘記問了，怎么你爸姓趙，你媽姓朱，你卻姓李呢？”楊慧詢問。
這一問，瞬間把李富貴給問懵了。
他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皺起眉頭。
對啊！為什么他姓李呢？
既不和媽姓，也不和爸姓，自己姓李？
李富貴本想去買點米面的，免得回來沒東西吃。
一聽這話，米面也不買了，就準備去趙家問問。
“小慧，我不和你說了，我這還有點事兒，晚上回來再找你聊啊！”
說著，李富貴推著自行車就走。
反正上班的地兒，和趙和平家都在同一個方向。
如果來不及買東西，就直接去上班。
李富貴騎著車，很快就到了趙和平家。
此刻趙和平已經上班去了，周美玉還在收拾東西。
其實家里的東西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家里上好的木柜子和箱子，已經拉到那邊院子里去了。
只有幾件可要可不要的舊家具。
比如木料不好的老衣柜，老碗柜。
這邊就留了兩套衣服，兩套碗筷。
鍋子倒是都沒拿走。
因為鍋子本身不值錢。
而且趙家以前地方不大，本來也就只有兩個鍋。
一個雙耳鋁鍋，一個就是炒菜的鐵鍋。
有時候燜飯，就用鋁鍋來燜。
搬新家以后，趙遠答應給母親送一套餐廚具。
碗已經定好了，趙遠定的好瓷器，鍋也是最好的手工鐵鍋，還有電飯鍋，高壓鍋什么的，也都安排好了。
所以這里的兩個鍋，她就不想拿去新家了。
除了這幾樣家具，還有一張老式的折疊圓桌，包括三張折疊椅。
她也不想拿走了。
因為丈夫重新購買了一套木制的雕花桌椅。
桌子也是圓桌，一看就漂亮。
至于被子和褥子，用的也是以前的舊東西。
床單被套本來也就只有三套，都是舊的，不用拿過去了。
除了這些，還有掃把和撮箕。
其他的東西，能搬走的都搬走了。
這里就像個出租屋似的。
只要把墻邊那幾個紙箱子里的東西搬走，搬家就算是搬完了。
周美玉現在在收拾的，就是家里的照片、信件、證件之類的東西。
她準備全都分類，然后找個餅干盒子裝起來，一起帶到新家。
因為證件類的東西都很細碎，她需要一樣一樣檢查，所以花的時間比較長。
李富貴一進門，就看到這“家徒四壁”的家。
“阿姨……家里這是什么情況？怎么變成這樣了？”李富貴詢問。
“啊？富貴啊……你怎么過來了？不上班嗎？”周美玉沒回答李富貴。
“下午三點才換班，我爸……我叔呢？我有話問他。”李富貴說道。
“他上班兒去了，以后不出差了，退居二線坐辦公室。”周美玉笑道。
“那他中午回家吃飯不？”李富貴又問。
周美玉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離趙和平中午下班還早。
菜她已經買好了，一會兒慢慢做就行。
“他要回來吃飯的，你要是沒事兒，就坐在這里等，要是有事兒，你先把事情忙完，中午過來吃飯就行。”周美玉又說道。
李富貴想了想點點頭，“那我去市場買點米面先送回去，中午我再過來。”
說著李富貴就要走。
周美玉也沒有留他，自顧自地坐下來，開始收拾證件。
誰知李富貴剛走到門口，又折回來。
“阿姨……我當年出生的時候，出生證明在這兒嗎？我看到你在整理證件，有我的出生證明嗎？”李富貴問道。
周美玉搖頭，“沒有……等……等你爸，等你叔回來，你自己問他吧，我家這里只有趙遠的出生證明。”
李富貴悶悶地“嗯”了一聲。
奇怪，他媽明明說了，他的出生證明，讓他爸帶走了，周美玉怎么說沒見過呢？
她是不是在騙他？
可是他也不能逼問周美玉，只能先去買米面。
路上李富貴越走越生氣。
這不對啊！
憑什么說沒有？
難道真是有了后媽，就有了后爹？
這周美玉搶了他爸，讓他媽一輩子守寡。
這也就算了，反正他媽都走了。
可她怎么能，不把他的出生證明拿出來？
是怕他爸看到心軟？
還是怕他拿到證據，以后他爸死了，和趙遠分財產？
那房子開始說買給他，后來卻變成趙遠的。
肯定也是這個女人干的好事兒。
既把自己攆出門，又不把房子給自己！
真是好算計！
李富貴越想越氣，把自行車龍頭使勁往地上懟。
結果沒把握好，自己砰地一聲摔了下來。
氣得李富貴抬腳踢了自行車兩下。
好在自行車耐造，沒被踢壞。
眼見離米面糧油店很近了，李富貴也沒折回去，而是買了東西，先返回自己的住處。
結果剛進門，就看到楊慧坐在他家門口。
“小慧，你怎么在這里？”李富貴問道。
一看到楊慧，他就什么氣都消了。
“李哥不好了，我媽……我媽被趕出來了……”楊慧看到李富貴張口就哭。
“什么被趕出來了？被誰趕出來了？”李富貴皺眉。
楊慧哭喪著臉，“我媽被學校開除了，說我媽強制收人家的禮，不要我媽工作了，還讓我們趕緊把房子還回去。
可是我們沒地方去啊……”楊慧說著就哭了起來。
她這哭，七分真三分假。
七分真是因為她真的無家可歸了。
三分假則是她故意哭給李富貴看的。
孫秀芝沒地方住，大可以回外公那兒，求求外公。
她也可以去住校，反正讀完書分配工作，她也就有地方住了。
但她必須哭，因為她要把李富貴拿下。
如此一來，等李富貴搬到后邊那小院里的時候。
前邊這間屋，就能給孫秀芝住了。
這是她作為女兒，唯一能給孫秀芝的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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