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易軍從房里出來之后，崔老太爺一點兒異常都沒有，神情自若地招呼大家繼續吃飯。
桌上的人也不敢問，只能都把疑問埋在心里。
好在易軍能說會道的，很快又把氣氛活躍了起來。
吹過飯后程部長興沖沖地就扯著易軍進了書房。
“軍子，去廣交會的事兒你怎么不提前給我商量一下？我還以為今年你又不打算去呢。”
易軍攤攤手很是無辜的樣子，“程伯伯，以前我倒是想去，我舅舅舅媽也不讓啊。”
“今天我也只是提了提，誰知道他們居然同意了。”
“這樣啊”程部長搓搓手，“軍子，我知道你做啥事兒都喜歡提前計劃，廣交會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鬼點子？”
鬼點子？易軍撓撓頭，他還真沒抱啥目的，只是單純地想看看現在的市場，順便瞅瞅有沒有機會走一批貨。
這還是0086提議的，這幾年風頭緊，大家的日子都不是很好過，阿文那邊的出貨量也驟減。
他那邊出問題了，直接就導致易軍的收入嚴重降低。
收入少了，支出卻沒變，這可不是好現象。
本來想如實告知程部長的，但是看他一臉的期待，易軍也不忍打擊他，
“程伯伯，這次四九城有資格參加廣交會的是哪些單位啊？”
雖然很是疑惑易軍為啥問這個問題，但程部長還是老老實實地掰著手指給他算。
“軍子，這次的廣交會參加的單位不是很多，有些廠是還在鬧騰，有些廠是嫌外商要求多還摳門，干脆就不去了。”
“反正能叫上號的也就第一機械廠，第一，第二紡織廠，這些是大頭，小頭不少，但都沒什么名堂。”
就這些？易軍臉都黑了，看來這老程上班是純摸魚啊。
易軍敢保證，廣交會的外匯絕大部分都是他口中那些名字都說不出來的單位掙來的。
廣交會原名新華國出口商品交易會，是專門舉辦用來換取外匯的。
因為在廣州舉辦嘛，再加上廣交朋友的寓意，所以后面干脆改成了廣交會這個名字。
每年廣交會能獲得的外匯都是全國創收總額的百分之二十左右。
這么巨大的外匯流，怎么可能就靠那么幾個大廠。
那些大廠甚至有些做的都是純賠本的生意，還掙外匯，掙個屁差不多。
帶著點兒嫌棄，易軍瞄瞄程部長，“程伯伯，你能不能把你說的那些小頭給我列張單子啊？”
“不光是四九城的，像是魔都啊這種地兒的也要。”
程部長一呆，這可是不小的工作量，魔都那邊可一直都是聽調不聽宣的，要他們的資料干啥？
看他一副呆頭鵝的樣子，易軍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啊。
“程伯伯，你要是有疑問呢，就憋在心里，先按我說的去做，把資料整理下，ok?”
“okok”
程部長比了個手勢就麻利地往外跑。
這還是他頭一次走這么快，易忠海有點兒懵逼。
“老程，就回去了？不喝茶了？頂好的茶葉，阿文送來的。”
“不喝了，急著呢”
聲音遠遠地飄過來，程部長飛一樣地竄出了四合院。
“嘿，這人”易忠海擰擰眉，直接端著茶壺進了書房。
“軍子，你跟你程伯伯說啥了？我瞅他那興奮勁，去年抱上大孫子都沒這么來勁吧？”
易軍一把搶下他手里的茶壺，轉身就把他推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舅舅，你別打擾我，我也有事兒呢。”
這倆人的操作直接給易忠海整不會了，只能怏怏地回院子里看幾個老爺子下棋。
舒舒服服地灌了口茶，易軍喊了0086出來。
“統子，你說咱們這次去廣交會賣啥給老外啊，總不能白幫忙吧？得借機會偷偷走點東西出去。”
0086撇撇嘴角，“宿主，你那么多家用電器呢，把圖紙賣了唄。”
這提議直接就讓易軍給否了，他那些家電的圖紙可是早就做了計劃的，等風頭一過那就建個廠財富自由，現在拿去賣那不純犯蠢嘛。
再說了，能給老外帶去好處的東西肯定不能賣啊，要賣也得賣殘次品。
他的要求太多，著實讓0086好一通想。
突然想到了什么，0086嘿嘿一笑，“宿主，之前你那培養液不是弄了一堆破人參出來嘛，賣那個呀，還有些亂七八糟的黃精啥的。”
“廣交會有沒有棒子？有棒子就全抖給他們唄，棒子不挺喜歡這些玩意兒的嗎？反正咱們又不走廣交會的路子。”
“先挑好目標，然后你再讓閻解放私底下去賣不就好了。”
易軍一愣，發出同款笑聲，“統子，要說還是你不要臉。”
0086說的那培養液人參是易軍鼓撓出來的半失敗品。
為什么說是半失敗品呢？
因為那人參用了培養液之后個頭確實變大了，最大的能有易軍的腰粗。
問題是那人參塊頭大得嚇人，賣相也很好，但藥性是一點兒都不帶變的，甚至還因為生長過快，藥性削弱了不少，純純的繡花黑心枕頭。
當初易軍貪心，又仗著人參種子便宜，給整了一大堆。
一直都沒有機會去消耗，每次易軍想扔都被0086攔住了。
0086是個守財奴，它寧愿那人參放著占地方也舍不得扔，
唯一的消耗途徑就是易軍時不時地往外掏一根出來，剁吧剁吧喂隔壁大雜院的狗。
從下午到晚上，從書房到臥室，易軍和0086全程都在謀劃著往外倒騰什么貨，怎么樣才能有針對性地坑人。
也虧易軍這幾年折騰出來的亂七八糟玩意兒多，不然還真滿足不了0086的黑心。
他們在這邊謀劃的時候，老閻家那邊也忙活了一下午，不知道在謀劃著什么。
晚上八點來鐘，前院的墻角處
扯著于莉，三大媽又確認了一遍，“于莉啊，咱們先說好了，可不是我們逼你的，都是你自愿的啊。”
于莉羞澀地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
閻埠貴很是不耐煩，“老伴兒，你叭叭那么多干啥，藥你下好了沒？”
“下了，早就下到水壺里了”三大媽一臉的肯定，“我看著解成喝下去的。”
那不就行了，還扯別的干啥？閻埠貴嘟囔著，“走吧走吧，老吳一家子走親戚去了，我給他們說好了，今晚去他們家睡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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