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在前面拉著板車，何雨水就在邊上幫忙推。
小胖子走得氣喘吁吁的，易軍瞥瞥他，“紅軍，你該多運動運動了。”
李紅軍抹了把汗，挺挺胸脯，義正言辭，“我爺爺說了，胖才好呢，像我這樣的多可愛啊。”
易忠海拉著車就在邊上嘲笑他，“小胖子，胖了小心你找不到媳婦兒。”
小胖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看易忠海，“老舅，我爸那樣的都能找著媳婦兒，我怎么可能找不到，我腦子好使著呢，你可別想忽悠我。”
易忠海被他說得梗了一下，“對對對，你可太聰明了，比你爸聰明。”
小胖子還很高興，以前他還以為只有他爺爺很有眼光，現在一看，軍子的舅舅眼光也挺不錯的。
“老舅，我能坐板車上嗎？你們這是要去哪啊？我都走不動了”小胖子很是羨慕板車上的豬肉，他也想被人拉著走。
易忠海停下來，看看易軍，“軍子，累不，你要累了就跟紅軍坐板車上去，舅舅拉你們去軋鋼廠。”
易軍扭頭看看小胖子，小胖子一臉的期待。
易軍點點頭，小胖子就直接竄上了板車，就癱在布上，也不嫌埋汰。
易軍也爬上了板車，坐在小胖子邊上。
看他們倆都坐好了，易忠海拉起板車就往軋鋼廠去。
剛到軋鋼廠門口，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就熱情地湊上來，“喲，易主任，您怎么還親自拉板車呀，我來幫您拉。”
易忠海也不跟他客氣，徑直就把板車放下了。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拉起板車就跟在易忠海的后面，“易主任，這還挺沉啊，您這板車上拉的是啥？”
“實驗車間的東西，怎么，你要檢查檢查？”易忠海瞥了他一眼。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忙搖頭，“易主任您別介意嘛，我這就是好奇。”
等到了實驗車間，那尖嘴猴腮的男人放下板車就走了。
易軍從板車上下來，“舅舅，他是誰？”
易忠海冷哼了一聲，“他也是革委會的，李懷德的狗腿子。”
“別看他面上這么熱情，你要真把他當好人，遲早要被他吃得骨頭都不剩。”易忠海從板車上把小胖子拖了下來，就領著他們三個往楊廠長辦公室走。
楊廠長悠閑地躺在沙發上呢，看易忠海來了，趕忙坐起身來。
看看他身后的一大兩小，楊廠長忍不住調侃易忠海，“老易，今兒你怎么成了孩子王了。”
易忠海拿了個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老楊，紡織廠的事兒你跟余廠長說沒？”
楊廠長眉頭皺起來，“老易，這事兒怕是有變故。”
邊上的何雨水聽了他這話，手指就忍不住絞了絞自己的衣角。
楊廠長心很細，看到了她的動作，“老易，這位是？”
“紡織廠的工作就是為她求的。”易忠海喝了口茶，語氣很平淡。
“傻柱的妹妹？”楊廠長咧了咧嘴，“小姑娘，你這次怕是被你哥給坑了。”
楊廠長耐心地給她解釋，“你哥本來名聲就不太好，現在又做了那種事兒，老余那邊有點不愿意了。”
看何雨水張嘴想說些什么，楊廠長擺擺手，“我知道傻柱的事兒和你關系不大，但是人紡織廠的不清楚啊，他們啊，就怕麻煩。”
說著楊廠長看看易忠海，“老易，借一步說話？”
易忠海站起身來就跟他走到門外。
楊廠長把門關上，賊頭賊腦地就開口了，“老易，你真搞到豬肉了？一百五十斤？”
看易忠海點頭，楊廠長呲了呲牙，“行啊老易，真人不露相啊。”
易忠海臉都是黑的，“老楊，豬肉搞來了，現在你跟我說事兒辦不了，你這是逼我發飆啊。”
楊廠長撓撓頭，“我沒說事兒辦不了啊，我說的是傻柱妹妹的事兒辦不了。老余那崗位我給你留著呢，換誰都成，就傻柱他妹妹不行。”
“本來這崗位就是為她求的。”易忠海皺皺眉。
“你怎么這么死腦筋呢？老易，她跟你什么關系？你們不就一個院兒里的鄰居嘛。”
易忠海搖搖頭，“老楊啊，傻柱是傻柱，雨水是雨水。我也是看著她長大的，更何況我應承了這件事兒，我就得盡力給她辦。”
“得，你老易高尚，是我狹隘了。”楊廠長沒好氣地看了易忠海一眼，“那現在怎么辦？”
“老楊，當初你怎么說的？紡織廠余廠長那跟你可是生死之交，這點事兒辦不了？”
聽出了易忠海的陰陽怪氣，楊廠長氣得咬牙，“我帶你們去，行了吧，也不知道你老易這是為什么，答應了又怎么樣嘛，咱又不是沒去問。”
易忠海沒有搭理他，打開門就喊辦公室里的三個出來。
得知又要走，小胖子忍不住哀嚎，“老舅，要不你們去吧，記得回來接我就成，我真走不動了。”
易忠海擰著他的耳朵拎他出來，“小胖子，你可不是走來的，你是我用板車拉來的。”
小胖子討好地看著易忠海，“老舅，我跟你開玩笑的嘛。”
楊廠長看小胖子敦實的身板，就有點詫異，“老易，這也是你家孩子？”
易忠海瞪了他一眼，“怎么了？”
楊廠長摸摸鼻子，“小胖子，不用你走，伯伯開車去。”
楊廠長跟易忠海把豬肉帶上，一行人就坐著車到了紡織廠。
紡織廠的門衛認識楊廠長，直接就讓他把車開進去。
坐在車上，何雨水好奇地四周打量，紡織廠跟軋鋼廠不一樣，最讓她能直觀感覺到差別的就是紡織廠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工很多，一個個穿得漂漂亮亮的，看得她心生憧憬。
楊廠長沒有吹牛，紡織廠的余廠長確實是他的生死之交。
聽到是楊廠長來了，他一路小跑就出來了。
“老余，這是老易，我跟你說過的。”楊廠長拉過易忠海跟他介紹。
“易主任，久仰久仰。”余廠長走上前一把就握住了易忠海的手。
還沒等楊廠長介紹，余廠長就松開了易忠海，蹲在易軍面前跟他握手，“這是小易同志吧，我可是你的粉絲，你的報紙還在我辦公室貼著呢。”
易軍眨巴眨巴眼睛，“余叔叔，楊叔也跟我提起過你，說你倆是生死之交，感情可好了。”
余廠長開懷大笑，“你楊叔跟我從小就認識，說是生死之交也不夸張。”
跟他們寒暄完，余廠長直起身來看看小胖子和何雨水，“這兩位是？”
“余叔叔，這是我的朋友”易軍指指小胖子，看余廠長點頭，易軍又指指何雨水，“這是我雨水姐，她很想在紡織廠工作。”
余廠長皺了皺眉，但是也沒說什么，而是熱情地招呼他們去自己辦公室坐坐。
在去辦公室的路上碰到了很多紡織廠的工人，她們跟余廠長打招呼的時候都會好奇地看看跟在余廠長后面的易軍等人。
其中有個人認出了易軍，當時就驚呼了一聲，隨后她就拉過身邊的人一頓嘚啵嘚啵。
沒一會兒，上過報紙的那個小英雄來紡織廠了這件事兒就傳開了。
在去余廠長辦公室的路上就有人湊過來，擼了一把易軍的腦袋瓜子，這有人開頭了，后面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一群紡織廠的姐姐或者阿姨都湊過來，有的熱衷于擼易軍的腦袋瓜子，還有膽大的伸手捏捏易軍的臉蛋。余廠長也不攔著她們，就站在邊上笑呵呵地看。
當易軍的表情逐漸麻木的時候，余廠長也及時喝止了她們的動作，導致后面趕過來的人還有點遺憾。
余廠長親自上手擼了擼易軍的小腦袋瓜子，牽著他就進了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易軍驚奇地發現余廠長辦公室里還真貼著那張有他照片的報紙。
看著他驚奇地表情，楊廠長忍俊不禁，“軍子，你不會以為你余叔跟你說的是客氣話吧？你余叔可是有英雄情結的，他這人啊，從小就想當大俠，最是崇拜你們這些英雄人物了。”
余廠長老臉一熱，干咳了一聲，趕忙轉移話題，“老楊，你來是因為工作那事兒吧？”說著他看看楊廠長，還用余光瞟了瞟何雨水，眼神里帶著詢問。
楊廠長朝他點點頭,“老余，豬肉弄來了，在我車里，工作的事兒定下來？”
余廠長根本不上他的套，“老楊，你們軋鋼廠那個廚子的妹妹可不成。”
何雨水低下頭來，感覺到有點羞恥。
楊廠長看看易忠海，易忠海面無表情。
他又看看易軍，同款的面無表情。
楊廠長咬咬牙，硬著頭皮就開口了，“老余，干壞事兒的是何雨柱，跟他妹妹有什么關系，你這不是歧視嗎。”
“老楊，你就別為難我了。”余廠長不肯松口。
看楊廠長不頂用，易軍還是開了口，“余叔叔，現在可不興連坐呀，雨水姐文化水平不差的，你不能一棍子打死她呀。”
易軍開了口，余廠長就有點糾結，“小易同志，我們這也是擔心，要是她跟他哥一樣...”
“余叔，不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不是？再說了，雨水姐真要是品行不好，楊叔也不會領她來嘛，您不信雨水姐您還不信楊叔嗎？”
楊廠長在邊上聽得臉都黑了，我哪里知道她什么品行，老易這狗東西，把軍子帶壞了。
想是這樣想，但是當余廠長探尋的目光看來的時候，楊廠長還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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