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易忠海回家的時候易軍都是恍恍惚惚的。
一大媽有些憂心“他舅，軍子這一個下午都在這傻樂，我問他他也不說話，這孩子不會看書看傻了吧？”
易忠海瞪瞪她“別亂說話，怎么可能傻了，是不是上面給的獎勵送過來了？”
一大媽點點頭“整整兩千塊呢。”
易忠海倒吸口氣“這么多？”哪怕這是自個外甥，他都有點酸，自己之前累死累活一個月也才九十九，這還是沾了軍子光一個月才二百一，難怪古人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這也太氣人了。
易忠海戳戳易軍“軍子，周領導跟你說了啥？看你這傻樂的。”
易軍清醒過來，聽易忠海這么一問，剛想說話就看到門沒關，趕忙跑過去把門一扣，神神秘秘地“舅舅，你猜猜。”
易忠海瞥瞥他尾巴都快翹起來的樣子“我不猜，你愛說不說。”
看到他這樣子，易軍也不急，就不信你不好奇。果然，沒一會兒易忠海又湊過來“軍子，到底是啥東西？給舅舅我開開眼？”
易軍也不逗她了，特意跑去洗了個手，把字攤開。
“喲，這字寫得真好，你三大爺寫的跟這一比那都入不了眼。”雖然不懂書法，但是好賴易忠海還是看得出來一點點。
易軍見他沒抓到重點，指指字的落款，易忠海順著他手指看過去，頓時眼睛就瞪大了。
看他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易軍忙把字收起來。“舅舅，怎么樣？”
易忠海從他手里拿過那幅字，打開又仔細看了看，給易軍比了個大拇指“軍子，還是你牛，你舅舅我是比不了了。”
聽到他這么一說，易軍得意一笑，也有點好奇“舅舅，上面咋安排你的？當廠長？”
易忠海故意學他，“你猜。”
那就肯定不是廠長了，易軍接著往下猜“副廠長？”
易忠海搖搖頭，易軍就急了“副廠長都不是嗎？”
易忠海看他那樣子就笑了“你小子，口氣真的大，你舅舅我現在是實驗車間主任。”
實驗車間？軋鋼廠有這個車間嗎？易軍仔細地想了一下，“舅舅，軋鋼廠哪來的實驗車間？你是不是忽悠我？”
易忠海就細細地跟他講了一遍，易軍也咂摸出味兒了，這就相當于整個軋鋼廠都在給實驗車間輸血啊，看來也不算小氣。
一大媽不知道這里面的道道，只知道光工資易忠海就漲到二百一，所以也很高興。
高興歸高興，易軍還是忍不住敲打易忠海“舅舅，實驗車間很重要，挑人你得留心了，技術有專家去解決，你就把控大方向就行了，你可別任人唯親啊，到時候得罪了人專家也很麻煩的。”
易忠海眼睛一瞪“你就這樣想你舅舅的？你舅舅現在是經得起考驗的干部。”
易軍翻翻白眼“您開心就好。”
實驗車間的事兒隨著工人們下班也傳到了四合院里。
院里的工友也一個個動起小心思，要知道實驗車間的工資實在太高了，只要進了實驗車間那工資基本就是翻個番，誰會嫌錢多呢？
從易忠海回四合院到吃晚飯這一個小時里，就有三四家上門試探的，搞得易忠海煩不勝煩，就想一家人好好吃個飯，怎么就這么難呢。
一大媽倒是理解他們“老易，院里鄰居也是想多掙點錢，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要能幫就幫幫唄。”
易忠海就聽不得這話“幫可以，但是你得看是啥人啊，就鄭家那個，干活偷奸耍滑，誰看了不搖頭？他家生活不好那是他作的，工資到手就去玩牌九，這種人我怎么幫他？廠里可說了，是骨干工人，他也配啊？”
一大媽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易軍忙打圓場“舅媽，舅舅說的沒錯，這要是舅舅挑進去的人犯了錯，舅舅是要負責任的，這事兒還要慎重。”
聽易軍也這么說，一大媽就不說話了，為了別人家害自個家的事兒她可干不出來。
看到去試探的幾家人都碰了壁，院里也就消停下來。
張嬸子家，張強本來還對張嬸子按住自己不肯自己去找自個師傅有點不開心，看到這情況又舔著臉夸張嬸兒明智。
張嬸兒也懶得搭理他，都說頭發長見識短，這頭發短的見識看起來也不怎么樣。
在院里人蠢蠢欲動的時候，最安靜的就是二大爺劉海中家和三大爺閻埠貴家了，
閻埠貴是因為自個不在軋鋼廠，覺得這事兒自家也沾不上光，劉海中就不一樣了。
后院劉海中家
看他還在悠閑地擦自行車，二大媽有點上火“老劉，院里人都去找老易了，你不去找找他？”
劉海中不耐煩地瞪她一眼“易忠海這是走了狗屎運，我要去求他干嘛？廠里要骨干工人，我是七級鍛工，他不找我還能找別人？”
說完還感覺不解氣，“你看吧，過兩天他易忠海就得來求我，等我進了實驗車間，還有他易忠海什么事兒。”
二大媽看他這么有把握，居然也莫名覺得這事兒穩了，晚飯還特意炒了兩個雞蛋。
劉光天還以為他要進實驗車間正高興，不會打他們呢，就大著膽子伸筷子去夾雞蛋。
筷子還沒碰到雞蛋就被劉海中甩了一巴掌，筷子都打飛了“你老子還沒吃，你就先上筷子了，你是老子還是我是老子？”
嚇得邊上的劉光福就是一哆嗦，他不是不想吃，他是下筷子下慢了。誰知道手快的劉光天就已經挨了一巴掌。
剛慶幸自己沒挨打，劉海中的巴掌就來了。
捂著臉，劉光福正委屈呢，就聽到劉海中罵“看看你們這慫樣，你老子我比易忠海差嗎？啊？我跟他比就差一個有本事的小輩，看看人易軍，看看你們兩個，廢物。”
罵得劉光福眼淚直流，劉光天倒是有骨氣，挨了一巴掌也不哭，站起來就扯著劉光福出了屋。站屋外面還聽得到劉海中在罵“你們兩個有那個本事就別回來。”
聽到劉家的聲響，一大媽推推易忠海“老劉又在打他那兩兒子呢。”
易忠海撇撇嘴“他也就那能耐，別管他，他不心疼自個兒子我們管他干嘛。”
一大媽想想也是，又問易忠海“你打算讓老劉進你們車間嗎？”
易忠海搖搖頭，一大媽看了就有點擔心“老劉不會找你麻煩吧？”
易忠海想了想“他不敢，廠里七級鍛工不多，但是也沒少到非他不可的地步，而且你不知道他七級鍛工怎么升上去的，他跟廠里姓李的走得很近。”
看他心里有數一大媽就不再多嘴了。
很快上面答應的物資就到位了，等易忠海挑好車間骨干，專家就會正式入駐，也就可以開展項目了。
同一個車間里的人都在努力往易忠海邊上湊，想著多讓他看幾眼，留下的印象也能深一點。
劉海中在的車間就不同了，劉海中今天一到廠里就開始吹噓，說自個已經確定要進實驗車間了，邊上的人信以為真，紛紛上前說好話捧著他，想讓他給易忠海說說讓自個也能被選上。
對于送上來的好處，劉海中來者不拒，通通收下“我跟老易那多少年的鄰居了，這種都是小事兒，我回去就跟老易說。”
一時間氣氛倒顯得很熱烈，甚至有別的車間的也偷偷摸摸地給劉海中送禮。
這事兒還是楊廠長告訴易忠海的，易忠海知道這是擔心自個犯錯誤，就告訴楊廠長“我壓根就沒想讓劉海中進實驗車間。”
楊廠長目瞪口呆“那他這不是騙人嗎？”
易忠海點點頭，楊廠長竄起來就要去找保衛科，易忠海攔住他“先別急，這明天出通知了，你現在去找保衛科那不壞我事兒了嗎。”
楊廠長看看他，易忠海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打算看看都有誰送禮，送禮的我都不考慮讓他進實驗車間。”
楊廠長是服了，“老易，你是真行啊，你這是要劉海中死啊。”
易忠海現在不表態，有些人就會覺得劉海中真有能力送人進實驗車間，就會去送禮，要是現在就讓保衛科抓劉海中，估計送禮的還不會太多。
一想到明天名單下午下班才宣布，那送禮的人估計比現在多多了，那么多人知道被騙了，不得把劉海中打死啊。
楊廠長想著就有點不寒而栗，老易太陰了，這劉海中完全不是對手啊。
劉海中下班之后就被工友請去喝酒了，回到家還是醉醺醺的。
二大媽從他手里接過提著的兩瓶酒“老劉，這么好的汾酒，你買的？”
劉海中嘟囔兩聲“別人送的。”
“別人送你酒干嘛？”二大媽很奇怪，
“你管這么多干嘛？”劉海中有點不耐煩。
二大媽想著還是開了口“老劉，要不借著這兩瓶酒咱們去老易家問問？這明天可就宣布實驗車間名單了。”
“問什么問？他易忠海還能上天去？我告訴你，誰都可能進不了實驗車間，就我劉海中不可能，我要進不了實驗車間我就，我就。。。”
二大媽還打算聽他說他就要干嘛呢，就聽到劉海中響亮的呼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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