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小四，是我呀！”
從麻袋里面出來，沈世昌立馬站了起來，想要走到柳如絲的面前。
可惜啊，他忽略了方國強。
方國強快速來到他的身后，并沒有用多大力氣，只是輕輕的朝他的腿彎上踢了一腳。
沈世昌直接跪倒在地了。
“你也沒想到有這一天吧，當年你為了你的政治前途，竟然殺了我媽。
你大不了可以休妻呀，何必要這樣子呢？
你又不是一個專情的人，你的姨太太都有13房了，為什么就容不下我媽？
從小你就把我送到國外，眼不見心不煩，回國以后你還把我送到軍統那邊去，接受那邊的訓練。
一直以來，我在軍統的訓練基地都非常非常的努力，因為我想讓你看到我。
我想讓你知道，那個你從小就不待見的小女孩，其實非常的厲害。
我想讓你后悔！
可惜，這一切都沒有用了，因為我徹底發現了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那就是無論什么人，你都只是當做工具來用。
無論是你的下屬，你的朋友，甚至是咱們家的世交，田伯父。
你都想著把這些人當成你的政治資本，讓你往上爬。
而我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棋子。
一個讓你可以掌控，49城保密局的棋子。
我做的越好對你越有利。
所以我對你已經忍無可忍了。
原本我想讓你親眼看到自己的失敗，現在的49城，還有津門已經是北方的孤島了，距離你們徹底失敗，應該也要不了幾天時間。
你一直在和你那些同僚說，津門可以撐三個月，但自己卻拼命的收拾行李，想必你自己也不相信這種鬼話吧。
你呀，一輩子都是這樣，一直在騙人，嘴巴里從來沒一句實話。”
似乎是以前積累下來的那些怨念，太過于深厚了。
柳如絲說了很多。
她也不管沈世昌到底要不要聽。
反正就是這樣慢慢的說去。
有好幾次沈世昌想要開口，但都是被方國強用一個眼神逼住了。
好不容易他女兒的感慨已經告一段落了，他剛想開口說些什么。
“道歉吧，跪在這里給我的母親道歉，也許我能夠原諒你。”
柳如絲又說道。
“女兒，是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的娘，是我官迷心竅。
你說的對，你說的一直都很對，一直以來你都是我最為驕傲的一個后代。
和你的其他兄弟姐妹比起來，你是最出色的。
其他人那都是爛泥扶不上墻全都是阿斗。
以后我們父女齊心，哪怕是撤到那個小島上去，也依然會大有作為。
到時候我會拼盡全力，推你上位。
我已經老了，已經沒有年輕時候的那些野心，而且我的官做的已經夠大的了。
剿總秘書長，我甚至可以一個命令，就可以指揮40萬軍隊。
但是這些都沒有意義。
女兒，看你這身子，我的外孫應該很快就要出世了。
到時候我就辭官退隱，享受天倫之樂，咱們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說完這些沈世昌，又看向了方國強。
“你一定是我的女婿吧，你一個人殺穿了我整個沈府，由此可見戰斗力之強，軍事素養之高，古往今來，那絕對是第1人。
什么霸王項羽，都比不上你呀。
只要有我的舉薦，你至少是個將軍。
到時候你在軍界，我女兒在政界，只要一路之上有我的維護，肯定是順風順水。”
“別說了，你到現在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算了，我已經對你完全失望了。”
柳如絲朝身后招了招手。
小丫頭萍兒，恭恭敬敬的將一把湯姆遜沖鋒槍放到了她的面前。
“你不能殺我，我是你爹，你身上流著我的血，你記得嗎，在你小時候，我還帶你逛過一次街。”
沈世昌回憶了半天，自己小時候和這個女兒的親子時間好像就那么一次。
聽到這話以后，原本柳如絲的表情僅僅只是失望，而現在卻變成有點瘋狂了。
從小到大父女之間的互動，僅僅就那么一次逛大街。
這親情是多么的淡薄啊。
柳如絲打開保險，扣動扳機。
子彈像雨點一樣傾瀉在了沈世昌的身上，幾秒鐘就打空了彈夾。
沈世昌可不是方國強，他沒有那么強大的防御，他只是普普通通的肉體凡胎。
被幾十顆子彈擊中了身體，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大喊一聲，整個人就已經被打成了一灘爛泥。
柳如絲覺得這樣子根本就不能完全化解自己心中的仇恨。
期間她又換了好幾次彈夾。
每一次她都把彈夾清空打在了那一灘爛泥之上。
這娘們是個狠人。
方國強在一旁看的都牙疼。
“嗚嗚嗚嗚嗚……媽媽，我已經給你報仇了！”
柳如絲，跪倒在地，面向南邊喃喃自語。
這一刻，她等了將近20年。
20年，人生有幾個20年？
而且這20年是一個人一生之中，最為年輕的時光。
原本她可以成為一個無憂無慮的富家女。
讀書上學，最后考一個女校。
出來找一個報社編輯或者記者的工作，當然也有可能是醫生或者律師。
最后再找一個沒有那么喜歡但也不討厭的人結婚，組成一個家庭，生下自己的孩子。
但是這一切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注定，根本不可能了。
就因為她爹是沈世昌。
一個非常有野心的官迷。
一個心中毫無親情的人。
都說干情報這一行的心都臟，她也知道。
本來她可以不用直面這些人性的黑暗。
但是現在她已經見識了人性的深淵了。
“起來吧，地上涼，你還懷著寶寶呢，這可是我們愛情的結晶。”
方國強把柳如絲抱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堅強的女人，有眼前的這一面。
哪怕是在方國強最強勢的那項運動上，她雖然知道自己完全打不過，但也敢于亮劍。
如此的柔弱，如此的虛弱的一面，還真沒有見過。
“愛情的結晶，你真的愛我嗎，方國強？”
柳如絲在方國強的懷里，抬著頭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當然了，我絕對是正兒八經的愛你，可不是饞你身子。”
“噗嗤，你這個傻大粗，老是喜歡破壞氣氛！”
柳如絲破涕為笑。
“笑了就好，今天你的情緒起伏太大了，需要好好的休息，放心，我會守在你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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