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怎么回事？誰干的！”
金海來到了東直門行署，很快他就看到了17的尸體。
死得非常慘。
這些年來死在他手上的人，不是沒有，相反還很多。
這也是為什么他黑白兩道通吃的原因。
這個人夠狠。
但是他沒有狠到把人的四肢砸成餅餅，然后活活凍死的程度。
太不講究了。
他一般都是扎穿人的心臟，然后直接地上挖一個坑埋了。
“誰干的還在查，但是我們現在對這一名獄警，你說他叫17，他的另外一個身份很感興趣。”
鄭朝陽嚴肅的說道。
“他還能有其他什么身份嗎？
他可是一直都在監獄里面當差。”
金海略為不滿。
“我們也只是懷疑，如果能知道他家住哪兒，那去看一看以后，基本上就能判斷個八九不離十。
不知道監獄長大人愿不愿意告訴我們？”
“這個沒有問題，我們對于每一個人的家庭住址都是有登記的。”
兩人很快又來到了17的家。
“他還有一個老母親，年紀很大了，所以……”
“放心吧，我不會說出17已經死了這種事兒。”
兩人敲了敲門，門沒有開。
而且還從外面鎖上了。
鄭朝陽就只能用他從小偷那里學到的技能，把鎖給打開了。
他們走進了屋子，就聞到了一股臭味。
這種臭味兒兩個人都熟悉。
這是尸體腐爛的臭味兒。
雖然已經經過了大量的香料的掩蓋，但是沒有用，這種味道太臭了。
哪怕是一絲一毫都能讓人感覺到很不舒服。
兩個人相視一眼，繼續往里走，來到了正屋。
推開門以后，他們就知道臭味的來源就是這個房間，因為這里面有化不開的那種尸臭味。
順著味道，兩個人看過去。
一具尸體就坐在椅子上，旁邊的桌子上一個小香爐，香爐里面還點著檀香。
此刻正在散發著輕微的青煙。
這具尸體已經有一點點干癟了。
就像放久了的火腿一樣，表面因為生成了霉菌，所以產生了一個個的霉菌斑。
一雙手干瘦的，像曬干了的雞爪子一樣。
但是手臂處卻有一些出油的情況。
就這玩意兒，至少臘了10多年了。
鄭朝陽第一時間是被這具尸體給吸引，但是第二眼他看到了滿墻的刀具，各種各樣的刀具。
其中有一個地方很明顯有缺。
應該是少了一把。
他把隨身攜帶的那柄小刀，放在了那個空缺的地方。
正正好好，非常的合適，也非常的和諧。
他學過刑偵，他知道，一個殺人兇手通常都會在死者身上拿走一些東西以作紀念。
這樣在他沒有殺人的時候，他可以看一下這些紀念品，讓自己重新恢復到殺人時候的那種興奮的狀態，當然這種狀態維持的時間并不是很久，這也是他每年都會出來殺人的原因。
于是他就開始找起來了。
很快他找到了一個非常精致的小巷子。
打開一看，里面全都是女性的物品。
有絲巾，有肚兜，有釵，發簪，手鏈，還有鈴鐺等等。
他數了一下，總共是13件物品。
“金監獄長，看來你對自己的這個屬下非常不了解啊。
看看吧，這些都是被小紅襖所殺死的人的遺物，總共13件，剛好小紅襖也殺了13個人。
其實剛才在行署，我并沒有說清楚，他昨天晚上應該是去行兇，但是被人發現了。
發現他的人應該是個高手，然后行俠仗義就把17給殺了。
當時我在現場就已經做出了這樣的判斷，看到這些東西以后，已經完全印證了我的判斷。
現在只要等到把那個殺人的人找出來，或者那個受傷的女子找出來就可以完全確定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17非常的老實，平日里在監獄有什么活他都搶著干，別人偷懶也會把活交給他去做，他也沒說過什么。
就連發工資的時候他也不爭，不搶最后一個到我這里來拿錢。
你說這樣一個人是一個連環殺人狂魔，我不信。”
金海怎么可能相信？
在他眼里17就是一個非常謙遜，而且是一個吃苦耐勞的年輕好小伙。
“其實你已經信了，因為正常人做不出這種事兒！”
鄭朝陽指著坐在椅子上的那具尸體。
金海無話可說。
正常人的確做不出這種事情。
根據這個尸體的頭發，其實可以猜測出來這具尸體的身份。
應該就是17的母親。
死了十幾年了，還放在房間里面。
雖然正屋已經隔成兩個房間，臥室在旁邊，有隔墻隔著，但是吃飯的話，他肯定是在這張桌上吃飯的，因為桌子上的油漬可以說明一切。
這已經是屬于心理變態的范疇了。
到底是一個怎樣的變態，十幾年如一日在尸體旁邊吃飯，和尸體同處一個屋檐之下睡覺呢？
金海沉默了。
怪不得他平時總是在十七身上聞到一股檀香的味道。原來是來自這里呀。
金海很快就離開了，但是鄭朝陽沒走。
他把整個房子全部都搜了一遍。
其他的有嫌疑的物品倒是沒有找到。
不過，光憑這些受害者的女性物品以及滿墻的刀具，還有那具尸體。
推導出17就是小紅襖，已經沒有問題了。
反正小紅襖這下肯定是已經死了，也不需要再治他的罪，只要知道他的身份就行了，總算也是把之前的13個無頭公案給破了。
等他回到東直門行署，宗向方也回來了。
正常情況下，當時那條巷子最近的兩個醫院查一下應該就夠了，可惜這兩個醫院他去查了，當天晚上都沒有一個失血過多的女性的病人住院。
他很不甘心，又跑了49城整個東城的其他所有大大小小的醫院。
沒有一個符合的。
所以他才這么晚，回到東直門行署。
“看你垂頭喪氣的，是沒有找到那個受傷的女人嗎？”
“沒有，我真是納了悶兒了，明明受傷很嚴重，失血過多，但是附近醫院里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女病人。
這邊的線索徹底斷了，你那邊有收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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