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晚上，他從一個單身男士，沒有一個小孩的男人，一躍成為四個孩子的爸爸。
他自己都險些不適應。
就在他走神的這兩秒鐘里，他的腿被兩個小奶團抱住，還有一個坐在了他肚子上，跳躍了兩下：“起床起床，我們的媽媽呢？”
戰稷臉上被坐，呼吸不上來，暫且能屏住呼吸，肚子又被“敦”了兩下，他喉間發出一聲輕哼。
伸出手，抱住坐在他臉上的小人兒，小家伙肉嘟嘟，軟乎乎的，握在手中，手感極好，又是那么脆弱，仿佛一用力，就能將她捏碎一樣。
戰稷手中力道下意識輕了一些，將臉上的小肉團抱下來，要放下她的時候，發現是歡歡。
小家伙頭往前傾斜，似乎要摔倒。
戰稷立刻想起，歡歡額頭受傷，就算是摔在柔軟的床上，額頭著地，也會很痛。
他大手即刻揪住她后背的衣服，將她慢慢放在床上坐好。
坐起身來，俊眉不悅的皺起，與坐在他肚皮上的嘉嘉對視：“一大早，鬧什么？”
嘉嘉對上他威嚴的視線，下意識害怕，但想到他們一醒來，沒看到媽媽和外婆，著急戰勝了害怕。
睜著稚嫩漆黑的眼睛，說：“我們要媽媽，媽媽呢？還有外婆，外婆去哪了？”
“嗯嗯，要媽媽，要外婆。”歡歡點頭如搗蒜，奶聲奶氣的附和。
剛才巴拉戰稷腿的樂樂也委屈的說：“我要外婆，要媽媽，我不要住在這里，唔......”
站在戰稷腳邊的合合也出了聲：“媽媽去哪了？你把她還給我們。”
戰稷有些頭疼，耐著性子說：“以后，你們就在這里生活，媽媽這個詞，時間久了，自然會忘記。”
是個小家伙即刻對視了一眼。
他們雖然小，但是理解能力很強。
隨即便明白了他的話，他的意思是說，他們以后不會再見到媽媽了。
歡歡立馬嚇得哭起來：“哇，不要，我不要忘記媽媽，我要媽媽，嗚......”
“媽媽，要媽媽。”樂樂癟著嘴巴，也哭了起來。
嘉嘉抿著唇，一雙眼睛委屈極了，看著戰稷，眼淚在漆黑的眼里打轉，小身板都因為劇烈的呼吸而起伏。
合合更是不干了，梗著脖子，跟戰稷對抗：“我們不要你，我們要媽媽！我們才不要忘記媽媽！”
“不要忘記。”歡歡抽泣。
“媽媽......”樂樂害怕，弱小又無助。
“把媽媽還給我們。”嘉嘉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
戰稷從未面對過小孩子，一下子還是四個。每一個都在他面前哭。
他太陽穴突突的跳。
煩躁和燥郁在心中積壓，馬上就要噴發而出了。
冷沉的視線，往四個小家伙圓潤嬰兒肥的臉上掃視了一圈。
他心中默念，不生氣，親生的。
只是小孩子而已。
他聲音緩和，哄道：“誰先不哭，獎勵誰最喜歡的東西。”
“......”
沒人理他，該怎么哭，還是怎么哭。
戰稷牙后槽咬了咬，還從來沒有誰敢無視他的話。
這四個還沒他小腿高的小家伙竟然敢！
他沉了沉氣息，繼續道：“歡歡，你最喜歡吃對吧。只要你不哭，你想吃什么，我都給你買。”
歡歡收住哭泣，水靈靈的眼睛，掛著淚水，可憐巴巴的望著他：“真的咩？”
“當然是真的。”戰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