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陳嘉儀來了婦產科。
考慮了一晚上,她想將胎兒打掉。
可經過產科醫生的一番開導,她又舍不得了腹中的胎兒。
畢竟,那是她的第一個孩子,也是陶淵的第一個孩子。
也許這就是緣分,那么就留著他吧,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如果陶淵無法給她想要的婚姻,她大不了做個單親媽媽。
一樣可以把孩子撫養長大,以她的能力,差不了錢。
垂著頭,含著淚離開醫院,陳嘉儀給陶淵打了個電話。
“嘉儀,我正要找你,”陶淵在電話那邊溫聲說,“你怎么沒在辦公室?”
“我放了請假條在桌上,”陳嘉儀忍著不讓自己哽咽,“我請了幾天假的,陶總。”
“請假?”陶淵皺著好看的劍眉,“好好的干嘛請假?陳嘉儀你真是被我慣壞了!”
“我......我不舒服還不行?”陳嘉儀這才哽了一下。
“不舒服?”陶淵默了默,說道,“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他想掛斷電話。
“可是陶總,”陳嘉儀急忙說道,“我有事找你,你能出來一下嗎?”
“什么事不能在慕天說?”陶淵有些不耐煩,“或者電話里也可以的。”
“這是我的私事,”陳嘉儀澀聲說道,“我想找你商量,所以要在外面說。”
“......”陶淵沉吟了一下,說道,“你在哪里?給我個位置。”
“半個小時后,”陳嘉儀說道,“我在慕天斜對面的那家茶社等你。”
“好。”陶淵沉聲說道,“我知道了。”
陳嘉儀結束了通話,開著車去往慕天集團方向。
車窗開了一條縫,冷風吹進來,眼淚呼呼地流。
陶淵的語氣和聲音里,其實對她沒有多少關心的。
她不是他愛的女人,所以對她,陶淵沒有那么敏感。
如果換做是林雙呢?
陳嘉儀不敢想。
她怎么能和林雙比?
林雙是陶淵照顧了好幾年的人。
眼淚幾乎模糊了視線,陳嘉儀在路邊停了車,擦干眼淚,補了補妝,繼續行駛。
半個小時后,她在車場放下車,進了那家茶社。
沒想到陶淵已經在了,訂好了一間包廂等著她。
陳嘉儀在他的對面坐下來,眼睛還有些紅紅的。
她坐在背光的位置,估計陶淵也看不出來。
“什么事找我?”陶淵給她斟茶,并沒有抬眸看她,“弄得這么神神秘秘的。”
“我在想......”陳嘉儀頓了一下,說道,“出國旅行一下。”
“出國旅行?”陶淵這才驚訝地舉眸,“你怎么突然有這個想法?”
“我也是昨天才想起來的,”陳嘉儀說道,“最近感覺很疲憊,所以想出去散散心。”
“要是單純為這事,你直接在電話里告訴我好了,”陶淵皺了劍眉,“干嘛非把我叫出來?”
“這么點耐心你都不肯給我嗎?”陳嘉儀的眼睛又紅了。
“不是,”陶淵說道,“你知道我手底下很多事要做的。”
“可要是面對林雙找你,就算是失了火,你也會扔下不管吧?”
“......”陶淵聲音澀了澀,“嘉儀,你怎么跟雙兒相提并論,你知道我對她......”
“我比不了她是嗎?”陳嘉儀打斷他的話,眼淚就要溢出來了,“我知道你愛的是她,所以無論發生什么,你都會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是嗎?換做我就不行,我有沒資格和林雙相提并論。”
“你真是無理取鬧!”陶淵有些慍,“我跟雙兒怎么樣,我跟你說得很清楚!雙兒是我拿命保護了五年的人,我愛她,哪怕她不愛我,可我還是愛她,還是會保護她!你干嘛非拿這個跟自己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