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嫡女庶謀:王妃覆天下 > 第461章 琴藝
    謝安仰著頭:“這么多烏鴉,見烏鴉不吉。”

    謝三公子眉頭一皺,轉瞬展開,若無其事地說:“民間說法而已,烏鴉吃腐肉,所以會去找有尸體的地方,旁人看見了,便以為烏鴉害人,所以為不吉利。”

    燕婉故作驚慌的接話:“這般說來,不誠實,此地有尸體,否則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吸引烏鴉來?”

    沈棠聽見了遠處的騷動,相信若是再讓燕婉帶節奏的話,很有可能沈家就成了個埋尸之地。

    沈瑤沒想到憑空出了這種變故,立刻讓小廝來趕烏鴉走,誰承想這些烏鴉像著了魔似的,怎么趕都不走,在空中低飛一陣,又飛回來。

    眾人從未見過如此奇異的景象,有些膽小的姑娘甚至連說話都帶上了哭腔。

    袁寶寶不以為然地說:“烏鴉就烏鴉唄,反正都是鳥,難不成見了喜鵲就真得有吉利,見了烏鴉就真的不吉利,同樣都是鳥,未免太偏心了。”

    蘇佩蕓等人紛紛附和,他們見慣生死,自然不會為一只小小的烏鴉而感到恐懼。

    然而更多數的人則是更相信烏鴉不吉利這一套話,甚至說來說去,都變成了這趟及笄禮不吉利。如果不是顧及這沈棠還在的話,恐怕連沈棠不吉利的話都要說出來。

    不過話說回來,也跟說出來差不多。

    “好端端的肯定不會烏鴉來。”

    “會不會是哪里出了問題。”

    “人晦氣才招烏鴉呢,要是人好的話肯定招喜鵲。”

    這些細碎的聲音低低發出了交談,融合在了大家的話語當中,隱約可見,想要真正聽清的時候又找不著是從誰的口中說出來。

    沈萱擰著眉頭道:“會不會說點好聽的?國師還沒說話呢。”

    白澤今天一直很低調,仍舊是穿著那身扎眼的紅,但卻很少說話,專注地在角落里望著沈棠,直到被點了名,才含笑說道:“烏鴉什么都吃,并不是只吃腐肉,謝三公子錯了。”

    那兩個人視線交錯,沒有再繼續說話。

    即便是國師開口,其他人還是議論不秀,似乎想借機給沈棠扣上一個帽子,畢竟如此優秀的女子,讓人深深的嫉妒。

    沈棠看著那些個躲在人群當中渾水摸魚的眾人,也沒太當回事,揮了揮手,示意妹妹不要激動,然后讓人拿來了琴。

    大家對于沈棠的琴還停留在去年沈萱生日宴上的那一曲驚魂,而謝文修在看見后,卻是意味深長一笑。

    沈棠不經常動用自己的琴,一直束之于高閣之上。

    重生之后更是一次都沒拿出來過。

    眾人聽說沈棠要談及且談的是她的瑤琴,注意力全都被吸引過來。

    沈棠有瑤琴,乃是其師所贈,以梧桐為琴身,飾以犀玉金彩,在長流水中浸七十二日,按七十二候之數;取起陰干,選良時吉日制成樂器。

    琴長三尺六寸六分,前闊八寸,后闊四寸,厚二寸,與其他的琴不同,只有五根弦。

    紅袖添香,小心地將琴盒子抱了過來,當她將琴曲出來的時候,眾人都在驚嘆。

    她將琴置于桌上,右手撥彈琴弦、左手按弦取音,右手的抹、挑、勾、剔、打、摘、擘、托,琴音起,眾人皆靜。

    南宮宸知道,沈棠最擅長的一曲,叫做百鳥朝凰。

    琴音中夾雜著鳥鳴,天地間的鳥卻都聽到了呼喚,振翅而飛,齊齊襲來,一時之間天空上滿滿都是鳥雀,種類各異,悅耳的聲音譜寫出了一曲動人的樂章。

    燕婉目瞪口呆,從未想過這世上還有這樣的音樂。

    謝安摟著自家姐姐,眼珠不錯開,耳朵豎起,靜靜地看著這個場面,在心里不斷地想,這怕是要流傳于史書中的一曲。

    沈萱聽得如癡如醉,不住地往旁邊靠,她以為自己靠向的是二姐沈瑤,結果一抬頭發現是二哥,她頓時有幾層尷尬,想要偷偷溜走,沈南槿將手按在她的腦袋上,一言不發,仍舊在直視著沈棠。

    沈萱就像是一個被摁住了尾巴的老鼠,擔驚受怕,去也漸漸被姐姐的琴音撫平了焦慮。

    在琴響之前誰也沒有想到,他們將會成為見證神奇一幕的人。

    這里唯一一個心中有數的可能只有謝文修,他地想法則更多一些,瑤琴有六忌,七不彈。

    六忌是指:一忌大寒,二忌大暑,三忌大風,四忌大雨,五忌迅雷,六忌大雪。

    七不彈是指:聞喪者不彈,奏樂不彈,事冗不彈,不凈身不彈,衣冠不整不彈,不焚香不彈,不遇知音者不彈。

    所以沈棠的琴很少拿出來彈奏,如今卻肯彈奏,看樣子是遇見知音。

    謝文修看相南宮宸,后者正專注地望著沈棠,眼底寫滿了溫柔。

    一曲終了,眾人還久久回不過神來,忽然鼻尖聞到了一股異香。

    只見沈棠趴在琴身上,身上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香氣,鳥兒們圍著她歡呼雀躍,盤旋低飛。

    她今日打扮本就華麗,這般看來更加高不可攀。

    她聞到了自己身上的異香,頓時覺得驚異。

    白澤瞇了瞇眼睛,這股香氣……

    南宮宸的臉色也很不對勁,眉頭直接擰了起來,想要上前一步,但又停止了動作。看樣子沈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不能慌。

    其中臉色最難看的就是沈南槿,想要上前去查探究竟,但是被沈萱拉住了手。

    沈萱沖著他興奮地說:“二哥,五姐姐身上好香,我也喜歡,你能給我弄點嗎?”

    他胡亂在沈萱的頭上揉了一把:“小孩子別做夢,別惹事。”

    沈萱一撅嘴,說:“姐姐身上的香粉,不是二哥弄來的嗎?”

    沈南槿的臉色變幻莫測,最終什么都沒說。

    那哪里是什么香?分明是……

    沈棠覺得身體微微有些不適,香氣讓她的心情異常煩躁,而且不像是從衣服上突然傳出來的,倒像是從身體里冒出來的。

    她撐著身體起身,沈瑤過來攙扶了她一把,她借機壓低聲道:“我先下去休整一下,你帶著他們入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