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大家閨秀,就講究一個綿里藏針,說話也會誰也不肯直愣愣的說一句話,仿佛這說話不繞三個彎兒,都充不了大家閨秀。
像袁寶寶這樣直接用難聽的話撕破了臉面,而且面對的是大多數人,肯定會受到鄙夷。
“女子細聲細語,講究柔雅,人家沒有這樣的規矩,我們大家卻是有的,即便是袁小姐在惡語傷人,我們也恕難從命。”
“得了個打獵第一名,還真把自己當武夫了。”
“人家可不就是武將世家嗎?不過如今在朝中連個像樣的人都沒有。他那哥哥要是有本事,爭出來一個前程,也能給妹妹請一個好的教養嬤嬤。”
你一言我一語,言語尖酸刻薄,將人擠兌到了角落里,連起手來欺負人,誰叫那人得了第一名呢。
袁寶寶板著臉,捏緊了拳頭,倒是能破口大罵,可是這幫人顯然拿起了家教二字,她越是情緒起伏過大,那幫人越有話說,她也不能挨個將人拽起來一通亂打,武夫遇到文人不能動手,這就吃了虧。
就在這個時候,沈瑤笑盈盈的開口:“快來讓我聽聽都是哪位世家的千金小姐,出生名門顯貴,這么有家教,張口閉口都離不了這兩個字,好像家里人教她讀書寫字就認識了這兩個字似的。肯定是了不得的世家吧!”
沈瑤嘴角微微翹起,自己二姐這張嘴真是尖酸刻薄到了極點,前面的那些貴族女子說的話都不如這個有殺傷力。果然要論戰斗力,沒幾個人能勝得過沈瑤。
沈瑤是沈家的嫡女,真真正正的出自簪纓世家,清貴的不得了,了不得的世家,有誰越的過去如今的沈家。
本來燕家有超越的架勢,可惜燕家幾次作死,損失了不少人才,也不得帝心。倒是謝家后來者居上,與燕家分庭抗衡,相互較量,身后一個秦家緊追不舍。
要是沈家都不是最了不得的世家,除了燕家,謝家秦家剩下的一些家族,又哪里配稱得上是好的世家?
沈瑤這么一開口說話,那幫人都訕訕閉著嘴,文人懂文人。
顧蔓兒冷笑著開口:“二小姐幫著袁寶寶說話,莫不是沈家三位小姐今天一無所獲,指著袁寶寶分你們點兒獵物。”
“要是一無所獲都能拿出來說一說的話,那么可就太多小姐一無所獲了。”沈瑤碰上顧蔓兒,火焰更盛,燒的火辣:“想來顧小姐那點兒獵物,不夠分給太多人。”
顧蔓兒雖然高居第二名,但和袁寶寶相比,差了好幾個第三名。
沈瑤看袁寶寶還挺滿意的,更加滿意對方壓了顧蔓兒一頭,所以才會出手相幫。
顧蔓兒瞪著眼睛說道:“作弊這種事情,要點臉的人都不會做。”
“這話還是等顧小姐抓到了誰作弊,然后再拿出來說吧。”
沈瑤碾壓對方。
“好了。”燕婉眼見自己手下的一條好狗被對方打了個半死,笑盈盈的開口,視線掃過沈棠,笑意更深:“蔓兒,你說不過的,何況沈家三位小姐肯定是要護著袁寶寶的,誰不知他們家是有聯姻的。”
沈棠不咸不淡的開口:“燕三小姐這話我聽不明白,我怎么不知道我們沈家和袁家有聯姻關系呢?我們家的哥哥,大哥剛剛成親娶了陳家的女兒,剩下的兩位哥哥都沒定下人家了。至于家中女眷,事關閨譽,還請三小姐不要胡言亂語,胡說八道。”
燕婉并沒有被搪塞過去,而是步步緊逼,眼神閃爍:“真的假的?我怎么聽說是你們沈家的四小姐和袁家的大公子訂了親,不過這親是已經退了呢?”
沈瑤覺得有些心煩,這燕家的三小姐是不是哈巴狗?趴在地上聞消息,有一點蛛絲馬跡她都能順著知道后面的事兒。
沈棠淡然道:“原來燕家的小姐知道的沈家事情,比我知道的還多,我都說沒有的東西,燕小姐還要說有呢。”
沈媛和袁錚只是家中長輩同意點頭,交換了信物,甚至都沒交換名帖八字之類的東西。
如今玉佩已經退了回去,兩家在無瓜葛。
“我哥哥才沒有定下沈家的小姐,我哥哥早有婚約,和我小嫂子好著呢,只等從戰場回來就要完婚。”袁寶寶掐著腰,冷笑連連道:“當面散播流言蜚語,這也是大家閨秀所為?是我實在不敢茍同,原來這口中的家教,竟是這般的。”
“袁小姐說錯了,這不是大家閨秀,真正的大家閨秀都在那里端著,沒有開口說話,絕不會背后嚼人,是非也不會當面挑釁。你看場間許多小姐,不都坐在那里,食不言寢不語的吃飯嗎?”沈棠最后往回兜了兜,在那里議論人的是一部分人,不能將所有的人都得罪了,她一番話也算是保全了剩下人的顏面,也讓袁寶寶少的這些人。
沈萱迫不及待的開口招手道:“袁姐姐不妨與我們同桌。”
于是大家就坐到了一起。
沈萱同她坐在一起道:“二姐五姐開口說話的時候,我還擔心呢,你要是因為四姐的事兒記恨我們家,我們幫你說話,你在拆我們臺。還好你沒有。”
沈瑤嘴角微微抽搐,沈萱這直腸子的說話性格,她真是八百年都接受不了。
然而袁寶寶比沈萱還要更加直接:“我初次聽說是挺生氣的,不過我哥說,只是改了人而已,他不喜歡你們家的四小姐,喜歡了別人,還把玉佩給了人家,定下了親事,約好了他從戰場回來就成親。”
沈瑤和沈棠交換了一個眼神。
誰?
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信息,不是我。
又齊刷刷的看向了沈萱,沈萱正一臉好奇:“誰呀?”
沈棠遲疑著問:“是沈薔?我六妹妹?”
“該不會是八妹妹吧,那年紀也太小了。”
這兩個人選都不像。
沈薔跟著神一墨白走了,時間線對不上呀。
八妹妹的話年紀太小,二哥聽了要打人的。
袁寶寶說:“宿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