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都市之第一仙 > 第601章 不配
顧蔓兒以為自個兒博得了邵氏的喜歡就贏了,但她沒有,邵鈞的心思不在他身上。
顧蔓兒以為自個兒能嫁進邵府就贏了,但是她沒有,邵鈞總是在值班,在官場上往上爬。她為他驕傲,又生出了“悔教夫婿覓封侯”的心。
顧蔓兒以為自個兒生了兒子,邵鈞總會重視自己一些,可他還是那么忙,忙到了最后好不容易得了清閑在兒子滿月這天,他都不來看自己一眼。
你到底有什么好忙的?
大抵天下怨婦總會問出這一句,那些個遲遲得不到回應的女人總會聲嘶力竭,崩潰的大喊埋藏在心底的最后一句話:“我好后悔嫁給你——”
早知今日,毀做當初。
邵鈞猛地推開了門,一股酒氣撲面而來,混雜著一股鮮血味。
原本還在撕扯的幾個人身形頓時僵住,紛紛看著他。
他淚流滿面,痛不欲生,一向要強的他哪有過這么狼狽的時候。
邵氏想到大雨天布置等在沈府外的兒子,后悔的難以描述,秘密果然就應該永遠不說出來。
顧蔓兒一時心軟:“只要你肯跟我好好過日子,我不怪你,過去了的就是過去了的。”
邵鈞抹了把眼淚,手上的血和眼淚混到了一起:“她說后悔,是說后悔遇見我。”
邵鈞的話里一個字兒都沒提顧蔓兒,她這個妻子當的好恨,恨的痛不欲生。
顧蔓兒強行將孩子塞進了他的懷里,孩子哭得更厲害,顧蔓兒道:“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是我給你生的兒子,沈瑤這輩子都生不出來孩子。”
邵鈞驚訝:“你也知道?”
邵氏曾得意洋洋地炫耀過沈家二小姐上趕子給她當兒媳婦,她都不要,嫌棄對方再不能生。
顧蔓兒當然知道,她什么都知道,為此還對沈瑤冷嘲熱諷,心里想著總算有什么勝過這個目中無人的二小姐了。
就算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小姐又如何?還不是爭不過自己。
邵鈞笑出聲來:“你們都知道,就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我一個傻子,我好蠢啊,我為什么會蠢成這個樣子呢?我長腦子了嗎?沈瑤——”
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喊出了那個名字,用盡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緊接著黑暗便涌了過來,如潮水一般地將它包圍,每一寸肌膚都陷入到黑暗里,不知疼痛,不知疲倦,什么都不知道。
在得知真相后,黑暗的空洞更像是沈瑤溫暖的懷抱,他能暫時停留片刻的地方。
不像是醒著的時候,腦子里有無數個聲音在不斷的指責著他。
“都是你自卑又驕傲,你的腿瘸了,先一步就否定了自己,所以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認定了沈瑤不能接受。”
“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完全的相信沈瑤,所以只等了一夜,就遠走他鄉。”
“你那自卑心在作祟,根本就不敢面對,也不敢用更多的時間去等待你甚至沒有親眼見到沈瑤就判下了死刑。”
明明后來見面了那么多次,每一次都是冷嘲熱諷,但凡能夠有一點兒的緩和,多問那么一句,把事情說得清楚明白,哪有今日呀?
哪有今日?
哪有今日?
哪有今日?
春風柔和,陽光淡薄,光照的人睜開了眼。
邵鈞從書房的小矮床上爬了起來,渾身散架,他的嗓子啞,手上被包扎過,小廝守在旁邊,畏懼地看著他。
他說:“給我收拾些東西,在服侍我換上衣服,該入宮了。”
小廝趕緊忙活起來,幫忙換衣服地擦漱口,拿手巾擦臉,中間還穿插著,拿了熱騰騰的糕點和暖茶讓他喝。
邵鈞沒胃口,全部拒絕,收拾起了下人裝完的換洗衣物,起身出府入宮,剛出了府門,還沒來得及上馬,家中女眷得了消息急急忙忙的追了出來。
顧蔓兒的頭發都沒梳,披散在肩上。邵氏赤著腳,連鞋都沒穿。
邵鈞翻身上馬,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二人。
邵氏急得眼淚都流了下來:“你去哪兒呀?”
邵鈞覺得這話問的有些好笑:“能去哪呀?入宮當值。”
顧蔓兒看著他的包裹,突然上前一步扯住:“你還回來嗎?京中是有和離的夫妻,但多丟了體面,也讓人看笑話,不非能像沈家大小姐那樣直接就走了,再也不回來。”
邵鈞:“娘子說笑了,娘子勞苦功高才給我生了一子,我怎么可能會和離呢?只是我有公務時常逗留宮中,這點你也是知道的,能不能你生了孩子,我連職務都丟掉吧。”
顧蔓兒被他冰冷的眼神刺痛,“我是你的妻子,咱們兩個是夫妻,別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
邵鈞覺得顧蔓兒很有意思,在成親以前她就表明了懈怠怠慢,她明明都知道,卻裝作不知道,弄得好像是自己是成親后性情大變一樣。
他面無表情地說:“我請了一天假,回頭要輪值,至少三四天回不來,家里就有勞母親和娘子了。”說罷,夾著馬的肚子,一路離開。
在一場又作又鬧后,大家都以為這個家要散了,只有邵鈞若無其事的繼續生活。
他能用一天晚上的醉酒懷念沈瑤,卻沒辦法真的對一個家置之不理,這可是他拼命才支撐起來的。
這樣的邵鈞連向沈瑤低頭認錯都不配,難怪沈瑤最后都沒和他說真相,他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樣?
他不配。
……
多年以前沈二老爺評價過,此子前途無量,就是不好控制,難以拿捏在手,前期幫助,后期卻不聽話,不是良緣。
后來婚事沒成,但點評的那些話倒不作假。
世家起起伏伏,邵家就是浮起的那一個。
多年以后,十大世家有邵家的位置,把家族帶領向最高高度的家族,已經成了萬人之上的大將軍,和袁家的袁錚成為了朝廷武將的中流砥柱,分庭抗衡。
邵鈞這一輩子過得還算順遂,除了早年那段感情,什么問題都沒有,子女聰明,妻妾和睦,除了老娘身體不好,早早去世,幾乎沒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