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都市之第一仙 > 第24章 上學
    沈棠小坐了一會兒,將糕點吃了個七七八八,喝了兩杯熱茶。

    祖母還沒來,沈棠站起身來要離開,她還要去讀書,再不走去學堂就遲了。第一天入家學就遲到,會給眾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外頭簾子一掀開,沈瑤走了進來,一身亮紫色綢緞裙,藍衣紫裳,領口袖口用三色雙鑲邊的刺繡,寬大的裙擺上繡著淺粉鑲白色鳳仙花,淺綠色的枝葉舒展,襯托著花瓣兒的嫵媚。

    瞧這衣服是嶄新的,今年頭一次穿,應該是新做的。

    她伸手扶了扶微微滑落的金鑲玉蝴蝶振翅珠釵,尾端墜著幾串紫璞珠,珍珠碰著白嫩的臉頰,眉目間都在含笑:“我這才來,我妹妹便要走嗎?”

    這人往這兒一站,將她的庶妹們襯得黯淡無光。

    沈棠叫了一聲二姐,說:“再不走,讀書的時辰就要過了。”又同其他的姊妹點頭打招呼。

    沈瑤今日特地打扮的漂漂亮亮,還換上了新衣裳,就是想要輸人不輸陣。聽見對方提起讀書的事兒,心里恨得牙癢癢,面上還要笑:“那五妹妹跑這一趟做什么,既然著急去家學讀書,又何必來芙蓉苑呢?來了芙蓉苑又見不著祖母有什么意義。”

    沈棠神情淡淡:“前來給祖母請安出于我的一片孝心,不存在任何意義,何況這種事兒追尋意義本身就毫無意義,除了別有用心的人。”

    沈瑤皮笑肉不笑:“不愧是要去讀書的人,瞧瞧這話說的,讓人一知半解。”

    “二姐要是想找人說話,不妨坐下來咱們兩個聊聊天,五姐還要去讀書呢,耽誤了怕是要被先生打手板。”

    沈萱出面幫人解圍,也想攔住自己這難纏的二姐,反正她有的是時間,就是閑說話唄。

    她緊接著就追問:“二伯母呢?”

    燕氏正被這事兒氣的心肝脾肺腎都疼,眼下正臥床不起,便只有沈瑤和姐妹們來請安。沈瑤忍不住剜了沈萱一眼,昨兒個二房動靜鬧的那樣大,她就不信三房不知道,現在擺明是過來看熱鬧的。

    沈瑤冷冷的說:“我母親生病了,這才開春,病的人倒是不少,二哥這么一病,還怎么下場呀?”

    沈萱心想,就算是沒病,他也沒想著下場,敷衍著說:“這不是還有大哥和三哥呢。”

    沈棠借這機會快步離開,女人斗起嘴來沒完沒了的,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何況這兒的女人那么多,你一言我一句的,得斗到什么時候去。

    后宅請安大多是女人的主場,也只有老爺子休息的時候,家里的爺們兒才來請安,平常時候根本不露面,在學堂里讀書,或者是辦公。

    沈瑤看著人離開的背影,譏笑道:“希望五妹妹能好好讀書,將來考個女狀元回來,為沈家光耀門楣。”

    府里面的嫡女一共就三個,沈棠,沈瑤,沈萱。

    沈棠是長房嫡女,又自幼父母雙亡被祖父祖母撫養長大,在一眾孫兒輩里,待遇是超然的。

    沈萱是三房唯一的女兒被人眾星捧月般嬌寵著,除了在二哥那兒吃癟,向來無往不利。

    沈瑤就有些特殊了,她母親與父親性格不合,家中庶出的姊妹有很多。

    有一個主母母親倒不至于吃虧,家里的姨娘姊妹們都被收拾的老老實實,可她還是時不時的胸悶,生在姊妹多的家庭里就是事事都想要拔尖兒。

    旁人見慣了她要強的樣子,也不說什么。

    也就是沈萱反應慢,從不多思多慮,隨口就說:“五姐姐至少得三年后再下場了,你想要家里出個狀元,去指望三哥吧。”

    沈君昊的成績是三個少爺里最差的,被家學里的先生說過好多次了,他連在家學里求學的旁系偏支都比不上。

    沈瑤心里本就憋著一口氣,聽到沈萱的話,臉一下子就黑了。

    沈萱奇怪地看著她:“二姐怎么不高興?都說三哥有二伯的風范,二伯曾是狀元郎,想必三哥也不會差。”

    沈家人有著讀書的天分,世代出狀元,出大儒,可偏偏沈家的優良基因在三少爺身上得不到體現。

    他非常討厭讀書,見到書本跟見到仇人似的,恨不得給撕碎了才好。他想方設法逃課,帶著幾個小廝在外面招貓逗狗。

    旁人說他有二老爺的風范,說的是他有二老爺的風流,沒有二老爺的才學。

    沈萱見沈瑤一張臉黑得不成樣子,后知后覺地明了:“三哥真指望不上么?不會吧,你們那房妾室多,能被納進門的大多上得了臺面,要容貌有容貌,要才情有才情,情到濃時詩詞歌賦相應相合。按理說在這樣的耳濡目染之下,三哥……”

    沈瑤咬著牙打斷她:“好歹沈君昊今年能下場!”

    沈萱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我二哥不著急,反正還年輕,這個三年不成就等下個三年唄。而且我家有錢,參不參加科舉都很無所謂的。”

    柳氏責怪的看了一眼沈萱:“都是你瞎胡鬧,還有臉在這說呢,回去就罰你做繡活。”

    沈萱著急道:“家里又不是養不起繡娘,為什么要我做?上次那些金線就被我弄得亂七八糟,累的我手疼。”

    “你要像你五姐姐多學學,她上閨學時,琴棋書畫女紅,樣樣都出挑。現在還去了家學讀書,將來是要當女官的。”

    柳氏戳著女兒的眉心,看似責怪,實則關心,“我不要求你學得多好,至少將來嫁人了,能親手給丈夫繡個荷包香囊之類的吧。”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女官這兩個字在沈瑤舌尖上打轉,當今天子重視人才,女子亦可入朝為官。

    沈瑤暗自思忖,成為女官,且不說別的,至少在婚事上能自己做主。

    沈瑤今年十七了,及笄已有兩年,上門提親的人都踏破門檻了,但沈二爺和燕氏一個都沒看上,他們倆想著將沈瑤嫁入皇室。

    世家女子享受著世家帶來的榮華富貴,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回報給家里的多是聯姻,成為兩個家族利益結合的犧牲品。

    若是沈瑤沒遇到喜歡的人,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倒也無可厚非。但她有了自己喜歡的人,自然不愿意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