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御天(又名:萬域神王) > 第501章 自殺
這份證據是沈棠親自審閱,矯正過后,各方查證,記錄著各方筆錄等等,甚至還涉及宮中太監,這么長時間沒走漏風聲,一直到了關鍵時刻才拿出來,只能說明把控力非常強。
南宮宸在心底夸了沈棠一番,饒有興致地盯著燕丞相。眼看著對方的臉色一點點難看起來,心里頓時一笑。他對于燕家主沒有什么恨意,畢竟一直是以局外人的角度旁觀而已,純粹就是站在沈棠的角度幫忙多笑兩聲,心底十分遺憾,沈棠不能看見如此漂亮的場面。
那證據確鑿,容不得任何抵賴。
燕家主怎么也沒想到,洪太監居然出賣自己。
那是他安排在皇帝身邊的細作,蘿卜棍子,大棒,外加金錢收買,合作多年,辦了很多事,貪污腐敗是輕,還涉及他誣陷五皇子謀反,讓洪太監從中給皇帝錯誤暗示等等。
這些罪名足以打得他永無翻身之地,注定命喪黃泉。
他的嘴唇微微發抖,腦子如亂麻想要找出能翻身,能讓自己狡辯的突破口,然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為證據太全了。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你一直在盯著我?”
如果不是從頭盯到尾的話,怎么會有這么詳細密切的證據,可以說他前腳辦事后腳就有人在搜集證據,然后一直隱忍不發到了今天。
南宮宸單手撐塞,輕輕搖了搖頭,卻沒說話,行動不會被記錄上,話語一定會被記錄上。他不想把沈棠牽扯進來,干脆做一個代言人。
他饒有興致地問:“你知道洪公公為什么會出賣你嗎?”
“為什么?他說出這些東西也是死罪,你抓到了他什么弱點?”燕家主正是看中了洪公公毫無弱點,只是貪財,所以才會大肆結教,給了不少珠寶金銀。他從未想過洪公公背叛自己,畢竟對方做的事情保死一次,比任何人都不想讓人知道。
南宮宸分享自己的樂趣:“我找到了他的寶貝,如果不說實話就毀了寶貝。”
所謂的寶貝就是公公凈身后留下的東西,當太監的都很看重,據說死后下葬都得把寶貝裝在棺材里,這樣下輩子才能當一個健全的人。
洪公公就算是死,也想下輩子當個健全人。
燕家主萬萬沒想到竟是因為那么個玩意兒而翻車,整個人都像是被火烤的脫力,一般坐在凳子上,額頭上不斷甚至汗珠,神態頗有些悲涼。
南宮宸看夠了熱鬧,整理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文件:“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該說的就說一說吧。”
燕家主冷笑一聲:“說什么?說什么都可笑。”他犯的這些事兒,夠死個千八百回,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一件事兒。他突然站起身來,然后直直地向墻面沖了過去,速度之快,南宮宸根本沒攔下來。
頭顱直接被撞開,鮮血流淌,面目全非。
尸體無力地跌落在地上,猙獰嚇人,換來了記錄者的一聲高呼,嚇得嗓音都在發抖。
外邊的人趕緊沖了進來,看見這一幕也都震驚不已。
南宮宸在人群當中敲了敲自個兒的眉心,因為對方是丞相,所以沒上枷鎖,結果就造成了如今這個局面。
“這可怎么辦呀?”記錄者一共兩個人,一個是刑部的人,一個是御史臺的人,兩個人看著都在發呆。
“該怎么匯報就怎么匯報,別在這愣著了。”
貪生怕死,陰險狡詐,這是南宮宸對對方的評價,后一句對了,前一句錯了。
燕家主雖然猥瑣的像是一個老鼠,但該有的判斷力十分清晰,死在這里調查停止,遠遠比在深挖下去強。
人都死了,很多事情就成了被燒得賬本,核對不下去。
南宮宸也沒想到自己查了一通,最后是這樣的結果,頭疼的揉著自個兒的眉心,將事情草草地推給了其他人員辦理,自個出門上了馬,溜溜噠噠的來了沈家,敲了門,痛快的被放了進去。
他去找的是沈南槿,當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南槿挑了挑眉:“你這么忙,有空來我這?”
沈南槿之前一直幫著忙,也是今天才得著休息,在家里的搖椅上躺著看會兒書。
南宮宸覺得自己跟吞了一只蒼蠅一樣,惡心的不得了,虛弱地說:“燕家主自殺了。”
“自殺也沒什么用,咱們這位陛下最喜歡玩株連,你不必為此而懊惱,不是什么大事兒。”沈南槿淡淡地說。
南宮宸伸出一只手指晃了晃:“你不懂我現在的情緒。我從一開始就是為了玩兒,壓根兒沒拿刑偵探案法律當回事兒,只是喜歡拿這些壓別人而已,讓我認認真真恪盡職守,察了這么多天,到了關鍵時刻給我玩了一手自殺,害得我的查案工作功虧一簣,沒能讓法律制裁這幫渣渣,就像是玩兒了一個游戲,結尾突然被砍斷,就算是贏了也不爽。”
南宮宸咬著牙,難得見有情緒這么大的波動。
越是投入在一件事情當中,越是會有回饋。回饋的是物質,也可能是精神,有可能是正面,也有可能是反面。
他之前一直置身事外,除了和沈棠有一些密切關系以外,更如同一個局外人一般活著,如今好不容易投入一次,就被惡心透了。
“多經歷兩次這種事情,你就會習慣。”
“我才不想再經歷呢。”南宮宸問道:“沈棠呢?”
沈南槿不動聲色地說:“這個時間段應該在學堂讀書呢,你別過去打擾了,夫子見你一次罰你一次,我看你現在也沒心情抄書。”
南宮宸吐了一口濁氣,雖然沒見到沈棠,但是和沈南槿說兩句話也舒服不少,他說:“要不要出去喝點酒?”
“我勸你還是做好準備,等陛下召見你,或者主動一點進宮將此事稟明。”沈南槿抱著胸。
南宮宸覺得自己如今就像是一個社畜,面臨著加班種種痛苦,他為難地說:“我就不能自由自在地活著嗎?”
“當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