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御天(又名:萬域神王) > 第471章 丑聞
后來的事情,青姨娘也一一道出。那時候二夫人青春貌美,是庶出的,自小受人欺凌,倒也有一番處處可憐的美貌,最惹男子心動。
衛玠便慫恿:“小姐這般貌美,將來必有大富貴,為何不奮力一搏?”
那段時間庶出小姐天天往戲園子跑,兩人摟摟抱抱,始終不敢僭越,青玉撞見過好幾次,心灰意冷,那也沒放棄衛玠,只是盼著兩人早點斷了關系。
這大家小姐遲早得嫁人,嫁了人可就沒那么方便了。
當時燕家和沈家的確的商討婚事,沈家這邊有些不大情愿,但也怕直接拒絕撕破臉面,兩方正協商衡量著的時候,這位庶出小姐突然竄了出來,說自個懷孕了。
當時燕家拿出來和沈家議論親事的小姐是嫡出,誰也沒想到憑空會冒出一個庶出小姐成了攔路虎,而這個主意就是衛玠給出的,叫她生米煮成熟飯,好早點兒奔向富貴。
沈瑤聽這一段兒的時候,臉色難看到了極致,手里捏著茶盞一直作響,好幾次舉起來想要砸在青姨娘的身上,生生忍了下來。
這段故事里頭沒提到她,也提到她了。
二夫人嫁過來的手段并不體面,有過流言蜚語,但沒誰把這事兒放到桌面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一點一點地往出扒,而且說的那么細。
二夫人受了刺激,噌地一下起身照著青姨娘的臉,就重重地一巴掌打了下去。
青姨娘的半張臉直接紅腫,唇角被打破吐出了一口血。
沈棠連忙讓丫鬟將人分開,卻并不好說話,這是大人間的事兒,且還涉及一個沈瑤呢。
老夫人沉聲道:“都給我坐下,話還沒聽完呢。”
二夫人氣得直哆嗦,然而被死死摁住她盯著老夫人,眼神森森然:“您要是由得這賤婢如此編排我,那丟的可是沈家的顏面。堂堂一家主母,并被欺負到了這個地步……”
“你怎么嫁進來的,我心里有數。”
老夫人淡淡的一句話,直接讓二夫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沈瑤一個沒忍住,眼淚直接流了下來,她的心底生出了無限的恐懼,怕被揭露出更多的事情,這種恐懼心理迫使他坐在這里忍受著屈辱,一向驕傲的沈瑤連頭都抬不起來,
沈棠立刻遞過去了一張帕子,沈瑤理都不理,失魂落魄。
沈萱有些害怕,依偎在了自己母親的懷里,柳氏聽到這么勁爆的話題,一個字兒都不敢往出吐,伸手環繞住沈萱,示意女兒不要說話。
青姨娘一面嘴角流著血,一面說話:“二夫人嫁進了沈府,本來此事就到此結束,結果有一日,戲班子進府唱戲,我……二夫人是知道我的存在的,而且一直都很討厭我,她大概在沈府過得不痛快,就想也毀了我的人,我是隨著丫鬟下去領賞的,不知怎的暈了過去,醒來以后就在老爺的床上,于是就進了沈府當了姨娘,我也不掖著藏著,我是不情愿的。”
當這不情愿三個字吐出來,二夫人就知道青姨娘瘋了。
這府里頭的女人未必都喜歡二老爺,畢竟后納進來的侍妾個個青春貌美,二老爺終究是人到中年,縱然有魅力,但太多情,難以安撫每一個少女的心,自然女人們就升起了旁的心。
可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
她們都仰仗著二老爺的鼻息活著,哪里敢說出不情愿這三個字。
“二夫人是要生生作賤死我的,或許也是要一個人陪著她一起想衛玠,我覺得可能都有,年輕的時候,我仗著二老爺疼愛還能和她斗一斗,到了年紀就偃旗息鼓,日子苦了一陣子后來后宅的女子太多,二夫人也就漸漸忘了我,直到前些日子,二夫人舊態萌發,又開始拷問我當初的事情。”青姨娘干脆將自己的袖子卷了起來,可見身上殘留著很多疤痕,有些是新傷:“二夫人總喜歡提衛玠,其實我都忘了,可您提得那么勤快,我就忍不住多想,探聽了兩句,后來我才知道府里來了一個唱戲的戲班子,現如今都可以查一查,一定能查得出來。”
二夫人臉色蒼白,她行事并不縝密,一旦查找必然會露出馬腳。她一口咬定:“瘋了瘋了,我看你就是沈姝死了,所以瘋了,現在就是故意攀咬,想我陪著您娘倆一起下地獄,你是戲班子里的,和戲子有關聯那都是很正常的事兒,偏偏想要盡數誣賴在我身上,你這人好生不要臉。”
青姨娘譏笑:“我是戲子從良,你是節婦失貞,咱們兩個誰高誰低,誰不要臉,還不好說呢。”
沈瑤再也忍不住將自己的茶杯直接砸在了青姨娘的腦袋上,打水灑了對方一身,額頭被磕出了一個大包,發著青紫的痕跡。
沈瑤起身眼淚汪汪地說:“祖母,這些話信不得呀,自打姝妹死后,青姨娘怨恨死我,恨我當初沒嫁給五皇子,今日才故意說這些話,區區一個賤妾如果都能誣陷主母,那綱常倫理何在?”
老夫人憐惜地看著她:“瑤兒,無論發生什么事情,你都是我沈家的小姐,祖母疼愛你,這一點不會改變,今兒個把話攤開了,說也是怕你誤會,從而留下心結。”
沈棠在心中默默地想,老夫人把事兒挑明,那肯定是人證物證俱在,二夫人今天死定了,但是二夫人的死不能挑撥了沈瑤和沈家的關系,干脆就拿出來放在青天明日下,一對一的對仗著。
老夫人吩咐道:“去把衛玠帶上來。”
二夫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無比,就像是那被涂抹過的墻面,只剩下一層虛浮的白。
衛玠跌跌撞撞地被壓了上來,身上還綁著繩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見人就磕頭抬頭瞧見二夫人,只覺得自己見到了救星,哭著喊著說:“夫人快救救我,他們要殺了我。”
這一個晚上飽受折磨,滴水未進,也沒合眼,直到清晨被帶進了沈府一直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