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戰錘40K:第三帝國 > 第305章 下棋
    白澤在房間里面下棋,棋局縱橫十七道,合二百八十九道,白、黑棋子各一百五十枚。

    棋盤為白玉棋盤,棋子黑白分明,質地清涼。

    這是陛下御賜的棋盤,陛下時常會與國事對弈,此番出來打獵倒是忽略了不少。

    白澤不肯出去打獵,就在自己的帳篷里,不斷的把玩著棋子,跟自己對弈,下出一盤又一盤精彩絕倫的棋局,現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下棋的,只怕就只有他了。

    可以說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可以說是高人高深莫測,反正外人怎么揣測,跟他都沒有太直接的關系。

    “請國師喝茶。”小太監匆匆忙忙的端上了茶盞,然而沒走穩,左腳絆右腳,身子往前一傾,直接倒在了棋盤邊,手一推,那棋盤整個就亂了。

    他頓時驚慌失措,匆匆跪下大呼道:“國師饒命,國師饒命。”

    “三尺之局兮,為戰斗場;陳聚士卒兮,兩敵相當。”白澤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輕輕的笑了笑,抬了抬手示意那小太監無事。

    許多著名軍事家,三國時的曹操、孫策、陸遜等都是疆場和棋枰這樣大小兩個戰場上的佼佼者。

    圍棋下的好,在戰場上把控能力也強,在暗地里布局也是輕輕松松。

    不過總會有人突如其來,打破了這盤棋去,讓人覺得有些疼痛,但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他有著驚人的記憶力,對圍棋之盤式、著法等了然于胸,能將觀過的“局壞”之棋,重新擺出而不錯一子。

    畢竟這是他的棋,對于每一步驟都清晰無比,復盤并不是難事。

    圍棋很快就按著原來的樣子一一擺了回去,看著小太監目瞪口呆,直呼道:“國師大人真是厲害,不僅能算天下事,而且詩詞歌賦樣樣皆通,同時與圍棋之道又是如此頂天的天賦。”

    白澤聽著這樣的浮夸夸獎,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陛下可還生氣?”

    小太監露出了畏懼的神情:“好多大人進了帳篷,被陛下一通訓斥,魏首領現在正在徹查哪里有紕漏,陛下說要是查不清楚,這個官兒就不要當了。”

    保護大家是他的職責,當官的懈怠了自己的職責,那就危險了。

    其實也是這魏首領倒霉,上一任的首領乞骸骨以后,他今年頭一次擔任,結果就遇到了這么多事兒。

    當初有太子的時候,大家的心也還算穩定,覺得就算是有什么動作也是小打小鬧,如今太子沒了,所有的心思都浮上水面,兄弟之間的戰爭也就越發嚴重。

    魏首領真的是無妄之災。

    這場水實在是太渾濁了。

    南宮慕躺在床上,他的手臂被割傷,被緊緊的包扎了一番,鮮血滲透出了布條,看上去有些嚇人和疼痛。

    外邊傳來了腳步聲,簾子掀開,是燕婉來了。

    身為三皇子的未來妻子,她自然有錢來看自己未來丈夫的權利,也是場間為數不多還能自由走動的人。

    每個皇子和小姐側妃侍妾外邊都有侍衛站著,所以大家說話的時候會刻意將聲音壓低,這些侍衛如果不是皇帝特意派遣的話即便是聽見了什么,不會說出去,只會裝作沒聽見。

    畢竟對普通人而言,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凡事都能殃及池魚,還是少去牽扯為妙。

    “殿下。”燕婉倒真的有兩份心疼,她是很喜歡南宮慕的,走到人的跟前,撫摸著人的手臂,眼淚順勢就落了下來。

    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她幾乎已經欺騙過了自己,只要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悲痛,心底就會生出一股悲痛,然后眼淚不住的往下流淌,看上去十分可憐。

    南宮慕抬起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柔聲細語的說:“哭什么?我這不是沒事兒嗎?”

    “殿下不知道,聽說你被刺殺的消息,我整個人都心驚膽戰起來。都這個時候了,怎么還會有刺殺?”燕婉最后一句話聲音放輕,卻比任何一句重話都來得有力。

    南宮慕的眼中閃過一抹陰森,就像是一條幽暗的小河在眼底躺過,悄無聲息的奔涌著:“我也很好奇呢,我可惜了,那個刺殺我的小太監當即便吞藥自盡,身上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

    “六皇子還在陛下帳篷外跪著嗎?”

    “沒有。”南宮慕輕笑一聲:“陛下還是要給秦貴妃留有臉面的,秦貴妃聰明陛下就讓六弟去看望生母了。有個好的母親真是好,這種時候還能出來幫襯。”

    像他和五皇子被刺殺,得到的不過就是陛下輕飄飄的幾句關懷,又賞賜了一堆東西,哪像六皇子如今跟刺殺事件沾邊兒,陛下也沒有過于深摯,只是叫人跪了跪,就讓人去陪自己的母親。

    燕婉不以為然的說:“這哪里是母親好,分明是家族好,如果貴妃不姓秦的話,哪有這份體面?”

    他心里也很清楚,三皇子對自己的身世一直過不去,就像是一個坎一樣。他總會時不時的噴涌出一些難以下咽的怨氣,對象自然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弟弟們。

    南宮慕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說道:“不過這一次無論是我還是五弟,人都沒死成,怕是六弟白費了一番心機。”

    燕婉有些猶豫,作為一個常年在黑暗里行走,用一雙黑色眼睛看別人的人,她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真的是六皇子嗎?若是他的話,這一番布置不僅沒有除掉你和五皇子,還拉了兩個仇敵,惹來了皇帝的震怒,最后得到了申斥,可以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六皇子不像是這樣的蠢人呢。”

    南宮慕伸手撫摸了一下燕婉柔軟如綢緞的長發,露出了一個輕飄飄的笑容,風一吹就散:“你還是不懂,這件事情只能是六弟做的。”

    無論是不是,都得是。

    他是秦貴妃的兒子,兄弟中除了五皇子身份最高貴的人,生母在世得到皇帝的信任,抓把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