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拿命搞科研,曝光后,全民淚崩! > 第598章 不說
邵家辦事兒,給沈家送帖子,這件事情邵鈞起先是不知道的,他在宮里當值忙的腳打后腦勺,就連顧蔓兒生孩子也只是草草地看了兩眼而已,等著白天那一日才請了假。
邵家人來人往還算熱鬧,直到他看到了沈府的馬車,才知道沈家來人,趕緊去問了母親。
邵夫人被兒子問的有些抬不起頭來,訕訕的說:“冤家易解不易結,也不能一直系著死扣吧,沈瑤都已經出嫁了,你們當初那點兒事兒,就是過往云煙,看開了往前走唄。”
邵鈞有些疲憊:“我跟沈瑤過不去,她死結,我也死結,相互虧欠才好。母親,我不想和沈家打交道。”
邵氏一時情急:“那怎么能行呢?他家不比從前了,一文一武在朝廷,兩個兒子爭氣都在長安任職,沈南槿也不知怎么得了陛下的青睞,都沒去翰林院做冷板凳兒就直接當了四品的京兆府尹。他們家的姑娘更是出了好幾個王妃側妃,太孫殿下雖然定了謝家的姑娘,但陛下也放話了,留了一個沈側妃的位置。他們家如今風光,比所有世家都強。”
邵鈞只能說:“娘,現在已經不是世家的天下了,他們做不到一手遮天了。現在好多都是憑借科舉考上來的寒門子弟,大家憑本事,我也在憑本事。”
邵氏道:“你就當我不愿結仇吧,他們愿意來是好事兒。”
邵鈞壓不住火:“娘!你忘記我腿受傷后,沈家直接就退了婚的事兒嗎?我一輩子都不和他們和解,我也一輩子都聽不見沈遙的道歉!”
沈瑤出嫁,邵鈞作為晉衛軍的一員,跟隨七皇子一同送嫁。
他們有過單獨相處的機會,是邵鈞刻意的來到了沈瑤休息的地方巡視。
那天的夜很黑,天上沒有星星,隔著一扇門板,兩個人透過縫隙看見了彼此。
邵鈞就靠在門板上,像是個忠誠的守衛者在守護著王國。
沈瑤像個打扮精致的洋娃娃,木然地坐在那處。
兩個人無話可說。
邵鈞這輩子都在等沈二小姐一個道歉,人的感情不是白白付出的,他的每一寸身心都被深深的傷害了。
他腿受傷的那陣子,以為自己這輩子都起不來,沈瑤的無情就像是一記重錘將他狠狠地捶在了病床上,這輩子都爬不起來。
他憑借著一股狠勁兒,一股怨念,一種恨意,硬生生地挺了下來,那股鉆心的腿疼,每到陰天下雨還會爬上來,像是在嘲笑著他,愚蠢地深愛過沈瑤。
他們兩個這輩子都要恨著,邵鈞覺得沈瑤一輩子都會愧疚,對不起自己,可為什么她不道歉?
她的姿態為什么那么高啊?
邵鈞快瘋了,他親手送昔日的愛人遠嫁,以為只剩恨意的心不會痛,然而卻毫無理智地站在了門前當守衛者。
他知道有些話不能說,但還是說:“后悔嗎?”
后悔當初無情無義的拋棄我?
沈瑤冷漠道:“后悔。”
后悔自己那么傻,為了一個男人閑心毀了自己一生。
邵鈞捂著眼睛,一滴眼淚也沒有:“我以為只有聽到你說對不起,我才能原諒你,但是聽你說一句后悔,我就原諒你了。如果你肯低頭,你肯向我道歉,我早就會向你求親。”
沈瑤聽著這話覺得有些奇怪,什么自己要道歉?
“我有什么錯?”
“你有什么錯?”邵鈞怨恨地說:“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得知我有腿傷成了殘疾,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你離開的時候至少親口跟我說,可你連見都不見我一面。你難道只會后悔,不會內疚,會心疼我嗎?”
沈瑤從他的話里聽出了另外一個故事,沉默了片刻,問:“你的腿怎么樣了?”
邵鈞諷刺道:“勞煩沈二小姐惦念了,我強撐著從床上爬起來,拖著殘疾的腿一步一步的到沈家跟前,還被大雨澆了一場。那樣子挺狼狽的,幸虧當時你沒看見我,否則會更狠地拒絕我吧。一個殘疾人哪里配得上沈二小姐?”
“……”沈瑤此時聽到這些,不用確認,下意識的認定邵鈞說的是真的,因為他沒有必要在此時說假話。
原來過往的那些故事里,有著諸多種種誤會,兩個人的驕傲怨念,誰都不理睬、低頭。
沈瑤說:“我原諒你了。”
邵鈞覺得好笑:“你原諒我什么?”
沈瑤沒說,都這個時候了,還扒著過去的事情不放,太可笑了。
邵鈞沒等到他下一句話萬分不甘,然而換班的時候已經到了,沒有實際讓他說更多的話。
他其實想說,再早一點,你肯向我道歉,我就原諒你。
可惜這句話本身就已經太遲了。
他是她人夫,她是他人婦。
但是邵鈞沒有等到那一句對不起,所以他就是要沈瑤欠著他,永遠都不和解,這樣才能永遠惦念。
“其實當初那件事情……”
邵氏想,反正沈瑤都已經遠嫁異國他鄉,這輩子都回不來告知真相又有什么?
她說:“沈瑤不能生育,那天她去找過你,然后……”
過往的事情三言兩語其實就能說清楚,只是這么多年過去,誰都沒想把過去的那個結打開。
邵鈞以為自個兒在聽天方夜譚,真相怎么可能像他想的那般相距甚遠。
邵氏不安:“那個時候沈家已經敗了,沈瑤又不能有身孕,她又那么霸道,哪敢蔓兒好呀,能給你生個大胖小子,為家中延續血脈。”
邵鈞的耳朵嗡嗡作響,如果今天母親不主動說的話,他是不是永遠都不知道真相。
沈瑤為什么不說?
她都遠嫁了,卻一個字兒都沒說。
邵鈞想要魂穿當時那個場景,想要質問沈瑤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當初究竟是誰背叛了誰?當初誰才是受害者?
為什么不說?
你為什么一個字都不說?
我們兩個誰虧欠誰呀?
邵鈞一張嘴,眼淚刷的直流,整個臉頰都是淚痕。
邵氏驚慌:“我的兒怎么了?她都遠嫁了,就別惦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