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拿命搞科研,曝光后,全民淚崩! > 第592章 太子
皇帝當朝宣布立南宮洵為太子,困擾諸位的儲君之爭終于落下帷幕,多年下來,兜兜轉轉,入主東宮的就是曾經在東宮住過的。
在繁瑣的禮儀側立后,他終于可以回到家。
那里的一草一木南宮洵都熟悉無比,空置許久,萬分荒涼,花匠木匠們提前得到消息,重新修建一番,在那繁榮的花朵下仍舊看得出頹廢的角落,那一把大火所燒黑的墻用白漆重新涂過,但隱隱可見痕跡。
南宮洵入住的當晚就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了一場大火燒得那樣兇猛,父親母親不斷的向他求助,而他只是個白白胖胖的小胖子,一點用處都沒有,躲在那柜子里,被乳娘找到抱了起來,然后幾經周轉地送了出去,直到現在似乎都能聞到乳娘身上的那股汗味。
東宮太大也太冷了,驀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床榻頂端掀開簾子是空蕩蕩的,室內守夜的宮人已經入睡,他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地穿上鞋,在東宮里慢慢地行走著。
他的父親不是死在東宮里的第一個太子,史官們總在不厭其煩地記載著歷史上太子和皇帝之間的關系極其復雜矛盾。
一方面,皇帝需要有繼承人,但繼承人的存在又會對皇權構成一定威脅。
由于皇太子有極大權力,所以往往會和皇帝發生沖突,從而導致被廢或被殺。前者有漢景帝廢太子劉榮、漢武帝太子劉據,隋文帝廢太子楊勇等;后者有皇太子不滿皇帝約束、叛逆、乃至弒君,戾太子不滿漢武帝寵幸佞臣江充、發東宮兵欲誅之,宋文帝劉義隆為太子劉劭所殺。
在這明顯的君臣縫隙,感情漏洞下,覬覦皇太子儲位,皇子們往往相互傾軋、兵戎相見。
南宮洵不見得是最合適的人選,他的年紀出現的時機太恰到好處了,沈家一直在等這個機會,皇帝老了,真的容得下一個年幼的太子。
他在諸多權衡過后,脫穎而出,又被那深深的噩夢壓得喘不上氣,只能在夜間仰望星空,不知道會被一雙大手推到何處。
他才來東宮住的第一個晚上,就開始想念沈家,和沈家那些溫暖的人了。皇帝在冊立他為太子的時候,有提過一嘴他的婚事,沈萱也在被選擇的名單之列。
可以有沈萱,但永遠不會有沈薇。
天上那輪明月有些孤單,連星星都寂寥地閃爍著,在這個仿佛不知盡頭的夜里,只有一個人在看著明月。
這只是一個縮影而已,南宮洵并不知道,他的婚姻大事因為幾方權衡,一個不經意的點而發生了改變。
事情就出在了那道觀上。
南宮宸收拾收拾東西領著娘子,便奉陛下命令去查這樁案子,一路上又是乘船又是乘坐馬車道路顛簸,沈棠受了好大的罪,整日昏昏欲睡。
兩個人顛簸了四五天,才終于抵達茌平縣,得到了縣令的熱情接待,安排了極好的住所。
沈棠照例要休息一陣子,往床上一躺誰都不搭理。
南宮宸便自個兒去衙門問詢案子,縣令一口咬定就如同和他匯報的那般是內斗。
“本案涉案人員有三個,一個是那胖大道士,一個是那瘦長道士,最后一個是個貌美的婦人。這個道觀不清,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瘦長道士在強迫婦女時,婦女撞墻而死。那胖道士與瘦道士發生爭執,一時氣忿,把瘦道士用刀砍死,而后畏罪,情急自戕,用了一個棍棒砸破了自個兒腦袋。”
“……”南宮宸都要被氣笑了,他看著這個冥頑不靈的縣令:“你是沈家的人?”
沈縣令連忙一拱手:“難得殿下還記掛著,在下有幸和殿下同讀了三個月的書。”
南宮宸道:“看在同窗之宜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倘若事情被你糊弄過去,陛下壓根兒不會派我來。”
南宮宸才來,連尸體都沒摸著,但是本著皇帝吩咐肯定有內情,就先炸了一句。
沈縣令果然臉色一變,但還強撐著:“三條人命上面派人來核查也是正常的。”
南宮宸:“冥頑不靈,先帶我去驗尸。”
沈縣令盯著鞋尖:“殿下,這個溫度尸體實在放不住,已經下葬了。死的時候就挺凄慘的,再一翻出來,估計蟲子都生了一堆,怕您瞧了惡心呀。”
南宮宸不知道尸體惡不惡心,反正他被沈縣令的做法給惡心到了,說:“在外頭的時候叫大人,我是大理寺少卿,遵從陛下旨意來查案,案子查不清楚,我也是要受牽連的,所以尸體呢,給我挖出來,生了蛆又不吃,惡心不著。”
沈縣令被他惡心了一句,不敢違逆上司命令,只能叫幾個衙役去把那安葬了的尸體再重新挖出來。
南宮宸開始有些慶幸自己沒帶沈棠過來,因為這個場面真的頗為慘不忍睹,若非他要強撐著不肯犯惡心,都要跟沈縣令站在一處干嘔了。
他極力故作無視的去檢查三具尸體。
首先檢查的是被刀砍死的瘦道士的尸體,傷口分別在手臂腰間,致命那一刀在喉嚨處,符合斗毆而死的特征。三個刀傷確定為同一人所出,都是自右側而傷,刀刃向左變淺。
緊接著檢查了一下胖道人,他被暫定為兇手,自殺身亡,唯一的傷口是大腦處狠狠擊傷。
沈縣令說,當時胖道人右手捏著棍棒,所以判定他是最后活著并自殺的那個人。
南宮宸檢查完尸體只想翻白眼,他已經憋不住氣,換了兩三口,覺得自己鼻子里面都是臭味兒,回家之后肯定得用醋好好洗一洗,否則沈棠都不會讓他近身。
一想到讓他受這個罪的人是沈縣令,就恨不得揪著對方的后脖頸晃蕩兩下大問一句,你腦子是不是有水?
在遠離尸體的地方,他說:“你是不是當誰是傻子?仔細檢查過那三具尸體嗎?現在如果不老老實實的交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死人不會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