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綜武:剛成道祖,徐渭熊帶娃上門 > 第641章 痕跡
沈棠厚著臉皮聽著南宮宸的吹噓,能保持不笑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力,用吃著餛飩來掩飾。
南宮宸:“餛飩好吃嗎?”
沈棠:“你碗里也有嘗一嘗唄。”
南宮宸開始撒嬌:“可是我碗里的,沒有你碗里的香,我要娘子來喂我。”
沈棠:“……”
趙清寧:“……”
沈棠忍著笑,喂他了一口餛飩,他嘗過之后把餛飩夸出花來:“皮薄餡嫩,味美湯鮮,簡直是極品。”
趙清寧跟著出來一忙活也餓了,于是管老板也要了一碗餛飩。
南宮宸警惕的說:“我可只付我和娘子的這份錢。”
趙清寧納悶兒,堂堂一個皇子俸祿多的像是天上的星星,怎么能摳到這份上,堵著一口氣說:“殿下放心,您在這里的一應開銷全都由太守府負責。”
南宮宸轉頭便對著老板,又要了幾份小菜。
沈棠:“……”感覺自家相公的戲精越來越嚴重了。
她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說:“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就算是底層的人,也不可能天天得罪人挨打,被人用刀子鞭子傷到身體。這種緩慢的折磨更像是一種適應,能判斷出死者是自殺嗎?”
“我看了一下他的割腕傷口深度,慣用手是右手,自上而下、由淺向深,幾乎每一道都是。而且他身上所有的刀傷都像是自己割上去的,和小刀比對吻合。”南宮宸回答道。
沈棠用筷子在餛飩上面一點一點地割出口子:“我認為不斷創造傷口,最能抵抗的就是對死亡的畏懼,從死者的死因看得出來,割腕是一種漫長的死法,等待很煎熬,完全不如割喉。我是否可以認為,他在等待死亡?”
“變態也是需要天分的,營造恐怖氛圍更是。一個乞丐就算是殺人,也應該想不到這么多,這個二狗只是一個被操控的可憐人。幕后還有真兇,這么陰森恐怖,如果有一天把目標放在了太守大人的身上,不揪出來的話,趙小哥能安心嗎?”南宮宸笑盈盈地問。
趙清寧說:“太守府內的安保嚴格,不會讓這些賊人有機可乘的。”
南宮宸好奇地問:“那尸體被掛上去的那一天,怎么沒有巡邏的侍衛發現呢?”
趙清寧臉色微變,繼而垂下眼簾:“誰知道兇手用了什么辦法。”
沈棠一眼就看出對方有所隱瞞,正在回避,對著南宮宸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追問。
南宮宸了然:“看來這個兇手比我們想的更加詭異。娘子在這慢慢吃,我再回去檢查一下現場,總覺得有什么被我遺漏了。”
沈棠含笑點頭。
趙清寧不想再進去,那么惡臭的環境也不關心對方,究竟是被誰殺死的,便說:“此地危險,我留下來陪王妃吧。”
沈棠吃著餛飩咽了下去,用帕子擦了擦嘴,然后才笑著說:“這一趟勞煩趙小哥了,像你這樣的青年才俊又是太守大人的意思,每天要忙碌的事情肯定很多,人都浪費在我這兒了。”
趙清寧連忙道:“不敢當,我平日也是無事可做,今日能夠為王爺王妃效力是我的榮幸。”
沈棠的筷子攪著湯:“怎么會呢,你可是太守大人的義子,我三哥就是收養的義子,二十出頭,如今是京兆府尹,官職四品。”
趙清寧的義父是太守,為一郡之最高長官,除治民、進賢、決訟、檢奸外,還可以自行任免所屬掾史。
這位義父已經四五十歲,沈南槿卻二十出頭。
趙清寧不免驚訝:“這么厲害。”
沈棠道:“年輕人有能力,陛下都是愿意用的。”
趙清寧卻搖了搖頭:“多半還是因為姓沈的緣故。”
沈棠微笑了笑:“也有這方面的緣,故只要兒子的官職不超過老子,還是能夠得到一些照顧的。所以趙小哥沒有為官我很驚訝,太守本身就有任命的權利,下有主簿、主記室、五官掾、文學掾、功曹史、記事史等官職。無論哪一個,小哥都是擔得起的。”
趙清寧:“可能是我沒讀過書的緣故吧。”
沈棠吃了一碗餛飩,又扒了雞蛋,說:“武將就難一些,我三叔立過好幾次的功勞,如今也不過是二品,我二叔是文官就好了,一直都是在一品來回調。我家的子弟都從文了,沒有從武的,當初收養我三哥還想著能繼承我三叔的衣缽呢,結果也沒有,想來是你們年輕人都有自個兒的想法。”
趙清寧沉默不語。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南宮宸匆匆的走了出來,面帶勝券在握的喜色:“娘子,快點夸我吧,我找到了重要的證據。”
沈棠笑著問:“什么?”
南宮宸道:“我叫人把床給掀開了,在床底板下面有好多帶著血的字,歪歪扭扭,還有一些錯別字,應該是出自二狗之手,因為二狗的指尖里有木屑,是床底板的。”
他的指尖蘸了一下湯,在桌面上寫了一句話。
夫子循循然善誘人。
這就是床底的那句話,不過是字字正確版本。
沈棠神色嚴肅:“二狗不可能認字,一定是有人教他,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兇手。這個人一定很體面,表面性情溫和,模樣也不難看,很能取信于人。”
趙清寧質疑道:“也許只是二狗自個兒偷偷在學堂跟前學的字呢?”
沈棠搖頭:“夫子循循然善誘人,意思是,孔子善于一步步的引導學生。這是論語子罕篇,這一篇里有許多名句,例如子絕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我想任何夫子都不會單挑一句‘夫子循循然善誘人’來講。這必然是那個兇手在得意之下所留下來的一句話。他在教導二狗,教導二狗如何從容面對死亡。”
南宮宸:“有師如此,堪稱為恥。”
趙清寧聽的并不太明白,“所以現在要排查學堂的教書先生?”
沈棠搖頭:“不對,對方只是自以為師而已,并不是說他真的是個老師,一條惡臭的蛀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