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林風崔蘭羽 > 第602章 交鋒
皇宮基本上都是磚木結構、黃琉璃瓦頂、青白石底座飾以金碧輝煌的彩繪,分“外朝”與“內廷”兩大部分。
“外朝”與“內廷”以乾清門為界,乾清門以南為外朝,以北為內廷,建筑氣氛迥然不同。
外朝以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三大殿為中心,位于整座皇宮的中軸線,其中三大殿中的“太和殿”俗稱“金鑾殿”,是皇帝舉行朝會的地方,也稱為“前朝”。
南宮宸下了朝,先去了兩翼東的文華,見幾個大臣急急忙忙的往文淵閣趕去,草草打了個招呼,便去了乾清宮,后宮以交泰殿、坤寧宮三個殿為中心,兩翼為養心殿、東六宮、西六宮、齋宮、毓慶宮,后有御花園。
煉丹樓就建造在內廷東部,從前有個寧壽宮,后來被抹平,地方完全被煉丹樓侵占,近年來還擴建了好幾次,臨近附近幾乎沒有宮殿。
南宮宸沒有借口,干脆大咧咧的直接登門,誠懇的問:“我想見一見國師,求一下丹藥,我娘子最近失眠多夢,總是睡不好。”
鑒于他是皇子,尤其是最近風頭正旺的皇子,幾乎無人能攔著,就這么堂而皇之地闖進了煉丹樓,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
紀存希支吾道:“國師去面見了陛下,恐怕不能相見。”
南宮宸只當做沒聽見,端詳著樓內的場景。
一進煉丹樓就有個碩大的煉丹爐,比一人還要高,渾身都是黑金,還鑲嵌了一些不知名的寶石,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反正在熊熊大火的燃燒下看著神秘莫測。占地寬闊地面底部的磚是陰陽八卦圖,代表天地,在方士眼中,丹鼎就是一個縮小的天地,所謂“爐中乾坤”。在這小天地中,萬物依其道而運行,水火相濟,陰陽調和,則時光飛逝,所謂“天上方一日,人間已千年”,爐中時間可能比天上還要快吧。這樣,藥物在爐中一日的變化,相當俗世萬千年。
南宮宸摸著下巴,這幫人還真敢想。
恰巧白澤這時回來,聽見了對話,面帶微笑:“九殿下,需要我帶您去太醫院嗎?”
南宮宸:“我娘子的姑姑的兒子現在就在太醫,我還是挺熟的,就不用國師大人領路了。這太醫院的東西再好,終究是凡人吃的,我想從國師這里要點神仙吃的。”
白澤信他才有鬼。
“既是仙者的東西,可遇而不可求。”白澤習慣上的掛著微笑,讓人分不清楚是微笑還是嘲笑,近乎于妖異的美麗面容配著一襲紅衣,雌雄莫辨,眉心那一抹朱砂亮的攝人。
南宮宸總覺得,白澤的這身打扮和書中描寫的反派形象真的十分貼合。
這本書本來是以燕婉為女主,寫的一篇毫無三觀的爽文,站在燕婉的角度肯定會有反派出現,對方就是白澤。
在整本書里女主的行為都是有目的的,而反派的行為是毫無目的的。白澤就像是一根攪屎棍,從南唐攪和到了北唐,直到結局才揭露了緣由。
南宮宸:“可是一般到時都會施舍一些仙丹妙藥給凡人呀,我之前去外地辦案,那寺廟里的道士都死光了,但是……”
他故意拉長了聲,端詳著白澤的神情。
白澤神色不變,側耳傾聽,甚至還含著一絲微笑。
南宮宸也沒指望著這種有反社會人格心理的大反派能被自己一句話炸得大驚失色,所以就繼續說了下去:“但是那個寺廟的道士平日里就施舍仙丹妙藥,如果不是人都死光了的話,我還真想求一求呢。”
白澤端著神棍的架是忽悠道:“也許正是因為泄露天機,所以才引來禍端。”
南宮宸搖了搖頭:“不對,他們不是被天雷劈死的,是有人殺了他們。”
白澤:“老天降下天譴的方式有許多種,上天警示人類往往不用親自動手。”
這句話聽著好生意味深長,他這是在自比于天,向一群廢物降下懲罰嗎?
南宮宸:“國師聽上去并不傷心,那里面都是你的師兄弟呀。”
白澤淡淡道:“梁王殿下怕是消息有誤吧,我是一位云游道人,只是暫時在那地方落腳而已。至于傷心就更談不上了,修道本就是出家之人,看破天地又怎么會吝惜性命呢。”
南宮宸腹誹,你不吝惜的是別人的姓名吧。
他懶得再同對方繞彎子,直接說:“兇手是縣衙的一名主簿,也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對道觀里的一幫道人有著那般恨意。那幫道士也不簡單,居然囚禁一婦人在道觀內,而且道觀內有許多金銀珠寶很可能是打劫腳的商人得來的。”
白澤站在火爐邊,異常妖異:“梁王殿下前言和后語有些搭不上,既然后面都說了,他們占道截殺商人,那么有深仇大恨也是理所當然的。”
“國師也認為他們不是好人?”
“不清楚,我離開那個道觀已經很久,如果這幫人都是劫匪的話,原本的觀主說不定已經被殺了,面目全非,實在令人唏噓。”
國師可謂是滴水不漏,一點尾巴都抓不著。
南宮宸遺憾的說:“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和那個殺手交手后,雖然贏得勝利,但卻沒能攔住他咬舌自盡。”
白澤:“梁王殿下是因為這個所以才徹夜輾轉反側睡不著覺嗎?”
南宮宸:“睡不著的是我娘子,我睡得很香,我找到了線索,心情并不糟糕,甚至還有心情跟國師私下聊一聊。”
白澤對于試探不動聲色:“找到了什么線索就應該去追查,怎么還有時間跟我聊?”
南宮宸說:“因為那人身上有線索,他的身上有一個標志,他的身上有一個青黑色的紋身,是一只鳥。”
白澤原本微瞇的眼睛驟然一睜閃出了凌厲,但緊接著就收斂,“那是什么?”
南宮宸上前一步,在他耳畔說:“我覺得像是巫族標志。”
白澤冷眼看他,兩個人近距離對視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