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主角齊眉曾賢 > 第639章 猜測
沈棠想象了那樣一個畫面,說:“那么,死者腦后的第一個傷一定砸的很重,兇手甚至以為他當時死了,將他放置在墻上后,做出了機關,待冰雪融化,小攤攤主出現,然后猛的掉了。誰曾想死者沒死,當時還很痛苦地掙扎了一下。一塊冰,運送死者,這些都是在夜間完成的,對方應該會有一輛代步工具。”
南宮宸:“不僅僅是代步工具,對方還要不引起任何人的懷疑,順豐郡雖然不夠繁華,但也有宵禁,夜間是有人巡邏的,對方應該是一輛即使被巡邏人發現也不會當回事兒的代步工具,甚至連查都不想查。”
沈棠一下子就想到了:“收夜香。”
有這么一種職業,叫做夜香郎,為這個時代茅房沒有下水系統和自動沖水的系統,是用木桶裝糞便,裝滿后需要清空。
于是,會有專人在半夜每家挨戶收各家的馬桶中的糞便,夜香郎的主要工作就是倒糞便。
即使巡邏的人發現也會因為臭氣而不愿意靠近。
所以接下來的工作就是要排查夜香郎。
“我的娘子連這個都知道?”
“用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來形容我,還是有些夸張的。”沈棠隱晦的驕傲著。
南宮宸被逗得一笑:“那行,知道人間煙火的大小姐,咱們兩個去通知一下吧。”
夫妻二人不愿耽擱,立即就去找了趙清寧,在他的安排下開始進行了人員排查。
趙清寧沒想到這么快就鎖定了兇手,一時間驚訝,隨即還有一些敬佩,畢竟以為對方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誰知道還是有點能力的。
“殿下可真是英明,早在之前我就聽過殿下從京都傳來的名聲,果然是探案第一人。”
南宮宸不為所動:“夸我也沒用,兇手還沒抓住,雖然我可把人找出來了,但這要是你晚去一步抓不著人,那可就是你的責任了。”
趙清寧:他真是一個討人厭的人,說回剛才那些要夸獎他的話。
趙青寧不敢耽擱,自個也出去找人,他以為南宮宸只是一句冷嘲熱諷,但沈棠聽出了不一樣。
“你覺得找到的會是一個死人?”
“我只是覺得一個能將廚師掛在太守府的人,應該更難抓一些,不會輕易的落入法網。”南宮宸的應戰心已經完全被挑了起來,他已經陷入了一場決斗當中,一定要將對方抓捕。
沈棠迷惑不解地說:“到現在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兇手的殺人動機是什么,這個廚師姓李,人稱李大胖,幾乎不和人產生沖突,廚房的幾個人也都有不在場證明,他沒錢沒權勢甚至沒兒子,家中只有一個女兒,他到底能得罪誰呢?”
“以我所見隨機殺人的可能性極大,就是不知道順豐郡這邊能不能給力一點,找到更多被同一兇手殺死的死者,讓我能找到一些共通之處,把那個殺人犯揪出來。”南宮宸道。
沈棠:“我始終認為即使是隨機殺人,也一定有一定的目的,畢竟看得出來,兇手的儀式感很強,他特意選擇了拋尸的地點,而且為了儀式感,還冒著一定風險。死者當時并沒有完全死亡,假如在冰塊沒化的時候,死者提前蘇醒,有一定的可能性,這個機關不會成功,到時候他就會有危險。但他還是選擇了這種比較麻煩的拋尸方式。”
兩個人都有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一時間陷入沉思。
傍晚的時候,太守終于忙完,宴請了九皇子,喜宴上歌舞升平,舞女跳著回旋舞,眾人也看得津津有味。
趙清寧匆匆回來,顏色不大好看。
南宮宸頓時放棄了看歌舞的準備,揮了揮手讓人退下,“你查的怎么樣?”
太守原本在專心致志地看著歌舞,被打斷也不生氣,靜靜的看著趙清寧,“什么是慌慌張張的?也不怕打擾到客人。”
趙清寧行了一禮:“啟稟大人,啟稟殿下,我已經找到了兇手,但是人已經死了。”
南宮宸直接站起身來:“帶我去看看,看歌舞,哪要看死人有意思。”
沈棠頗為無奈地對著太守欠了欠身:“我家殿下就是這性格,一談上案子就六親不認,連陛下都為此頭疼過,最后只能放任。打擾到了太守大人的雅興,我這里給您賠個不是。”
太守趕緊還了一禮:“哪里的話呀,像九王爺這樣肯為民請命的好官員,那是天底下百姓求都求不來的福氣,我也能跟著學上一些,簡直幸運的不得了。”
兩個人都很會說話,相互吹噓,抬舉著彼此。
南宮宸催促道:“快點跟上呀,不然我就跟趙清寧走了。”
沈棠笑著加快步伐跟上,一行人前往案發現場,把那些歌姬舞女還有滿桌子的菜都拋到了腦后。
兩人直接做了快馬,趕往了貧民區。
趙清寧介紹道:“這里是順豐郡最貧窮的地方,太守大人幾次都想要將其取締建造更好的房屋,但這幫人完全不配合,一副混吃等死的架勢,有手有腳也不干活,讓人頭疼的不得了。”
南宮宸沒空聽他往百姓身上潑臟水,只是問:“死者是怎么死的?”
“死得很慘,身上有很多傷,而且還不體面。”趙清寧這樣說著,領著人踏過了一個臟兮兮的水坑,像他們這樣衣著華麗的人出現在貧民窟,簡直就是像黑暗里的火把,特別的惹眼。
在這小巷子里面穿梭,能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房屋緊鄰著,因蓋的密集,所以沒有陽光。
在這種古怪的味道里,聞到了人尸體的味,尸體腐爛絕對是世上最有難聞的味道,死亡超過三天,就會出現巨人觀現象。
南宮宸嘆了口氣:“我討厭死在夏天的每一具尸體。”
沈棠柔聲細語的說:“想來他們也不想。”
南宮宸:“之前怎么沒人發現,這個人至少死過三天以上。”
趙清寧:“因為惡臭可以來自水垢,墻壁,還有別人在窗戶下面拉的黃白之物,所以根本沒誰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