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檔子事我們也不打算再繼續搜索了,回到營地六點出頭,天色蒙蒙亮,還是阮梨做早飯,我帶著老黑去處理傷口。
他胸口有些淤傷,手臂上也有,左手無名指似乎傷的挺重,動一下就喊疼。
于是我在附近山坡上翻了幾處爛樹樁,扒開很深的腐殖質才找到七八只土鱉蟲。土鱉蟲其實叫土元,是一味相對比較昂貴的中藥材,有破血逐瘀之功,續筋接骨之效。
另外提一嘴,凡是昆蟲類的中藥材統歸動物類中,動物類藥材藥效比之草本要猛許多,一般輕易不用。
土鱉蟲對于筋骨疼痛,淤血腫痛效果很好,不過需要注意的是孕婦忌用,因為藥材不管肚子里的是胎兒還是血瘀,通通散了再說。其他活血化瘀的藥也基本類似,孕婦都是不能用的,容易早產小產。
“這東西能吃?”老黑接過土鱉蟲一臉苦相。
我拍了拍手心莞爾一笑,“你要不吃也可以,多疼幾天的事。”
他聞言盯著土鱉蟲看了又看,“生吃啊?”
“咦,好惡心。”阮梨作勢躲開幾步。
我指著火堆說:“這里不是燒著火嗎?”
“放在火邊的石頭上焙干再吃,注意別給烤成焦炭了。”
“早中晚各吃兩只,別吃多,吃沒了自己去爛木樁底下挖。”
說完我就開始吃早飯,到了七點鐘天色依舊有些昏暗,看來今天要下雨。
想到昨天下的夾子,我打算去看看,老黑不太方便我就沒喊他,獨自一人帶著柴刀和復合弓摸了過去。
來到象草叢附近,并沒有聽見野豬掙扎的動靜,我一下子就有些失望,不過失望歸失望,該看的還是要看。
剛一靠近象草,我踩斷干枯草葉的聲音響起的瞬間,前方就猛然傳出劇烈動靜,幾棵象草抖動不止并伴隨著野豬的哼哼聲。
中了!
我趕緊退開幾步,野豬雖然被夾子夾住暫時逃脫不了,但象草太高我沒看清它的位置與情況,不能傻愣愣的走過去,否則老黑就是我的前車之鑒。
抽出一根箭支搭上箭臺,我向著右邊,也就是這片象草的下方繞去,盡可能的保持距離動靜傳來的位置十米遠。
繞到下方,我便清晰看見這只野豬的情況了,方圓十多平米的位置被它攪得一團糟,象草被連根夷為平地,黑色的泥土到處都是。
幾只小野豬在一旁扭動著,估計剛才還在母豬身邊,此刻母豬正趴在地上盯著我。
它的一只后腳被鐵夾夾住,鋼絲繩被崩的緊緊的,要不是有這兩段鋼絲繩的存在我估計它早就帶著鐵夾跑遠了。
趁著它此刻被我吸引注意力不太動彈,我抬起復合弓就開始瞄準。
嘣的一聲輕響,箭支瞬間射入野豬體內,它開始劇烈翻滾扭動慘叫不止。
我射中的位置是它的腋窩,斜著射入體內,必然穿肺,一支箭十五六塊,我才不舍得再補一下,哪怕再補三四箭也是等它耗盡體力才會消停,此刻左右無事,我寧愿干等著。
為了讓野豬不那么瘋狂,我特意退后一些距離,以象草為掩護藏起身影靜靜的等待它死去。
農村殺豬相信很多朋友都親眼見過,那出血量真不是蓋的,像是消防栓被擰開一樣,血柱噴涌而出。
我看到的景象不同于捅破動脈,箭支射穿肺部,野豬的雙肺開始出血,它每一次掙扎喘息都會帶出鮮血,并且出血量越來越大。
短短三五分鐘時間,野豬的嘴巴、鼻孔就成了血龍頭似的,血線不止,它的呼吸也極為快短促,眼看著就開始四肢僵直抽搐。
這是窒息了。
不得不感嘆一句生命的頑強,哪怕血如泉涌并且窒息,這只野豬也整整掙扎了近十分鐘才徹底沒了動靜。
幾只小野豬抬著腦袋不明所以,有兩只還走上前開始吸允母豬乳頭,給我整得有些手足無措。
“這幾只小的……放了應該也活不了吧?”我喃喃自語,心里盤算著怎么處理這幾只東西。
直接殺了似乎有些可惜,畢竟還這么小,要是養起來似乎也不錯?
不知道能不能養活,太小了。
我走上前,小野豬只是稍稍退開幾步警惕的看著我,我伸手薅住一只,它發出刺耳的尖叫,其他小野豬哼哼著又退開一些距離。
用柴刀戳戳母豬,死透了。
我掏出蛇皮袋,花了一刻鐘才把這群小野豬全給裝了進去,別看野豬小還不怎么怕人,真要抓起來不容易,小短腿撒丫子跑起來靈活的很。
防止逃脫,我把蛇皮袋口子擰了個結,這袋子透氣不怕悶死。
解決完小野豬我這才開始卸鐵夾,野豬后腳幾乎被扯斷了,剩一些皮肉還有斷裂的骨頭連著,因為就我一個人,我也懶得再去搞藤蔓,直接拖著走。
這只母豬的個頭不是很大,兩百斤可能都有所欠缺,在地上拖動并不算特別艱難。
拖過山頭到了下山路就容易很多,我放下野豬走回頭去取小豬崽和鐵夾以及復合弓,回來后一只手拽著豬腳稍稍用力就能往下滑。
接近營地時老黑聽見動靜過來幫忙,說實話一個人搞確實筋疲力盡,主要是需要兼顧的東西太多。
“兩只大野豬,這得有差不多四百多斤吧?”老黑一臉興奮。
我高興不起來,這里確實有四百多斤,三千五百塊錢打底,可是想要把它們運出去可不容易。
簡單休息了個把小時,我招呼阮梨提前準備中飯,吃完飯三個人一同把這些東西給搞出去。
再難也要運出去,否則砸在手里就是一堆爛肉而已,只有交到何老三手里才能變現,我要的是錢,不是肉。
趁著阮梨準備吃食的功夫,我把兩只野豬的內臟給掏了,豬腸豬肺丟在河邊淺水里,心肝肚則簡單沖洗了一下裝進蛇皮袋,這個能賣上價錢。
吃完中飯才十一點出頭,天上稀稀拉拉的開始下起了毛毛雨。
“東西全部收進帳篷,家伙也全部藏起來,搞完就出發。”我說。
天上一陣悶雷,電光閃爍小雨淅瀝,就這樣我和老黑一人背著一只大野豬,阮梨跟在后頭提著裝小野豬的袋子。
三個人冒著小雨開始趕路,昨天和何老三說好的事情,只希望他別誤事。
途中我兩次休息的時候摸出手機,結果雨天信號不好,電話都沒打出去。
三個人折騰了半天,直到下午接近三點才到達昨天的地方,這里手機有一格信號,我給何老三打了過去,不多久他接通,表示忙完手里的活,最遲一個小時后到。
我們三個人身上衣服幾乎都濕透了,阮梨凍的直哆嗦,老黑也好不了多少,嘴唇發青臉色發白。
“我們找個地方躲躲雨。”我說。
何老三一時半會兒到不了,我們不能干等著淋雨,不然今天三個人都得病倒在這兒。
于是我帶頭領著他們摸進村子里,找了個看上去沒人住的房子在房檐下避雨,偶爾路過幾個村民,看了我們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
等了接近四十分鐘,電話響起。
“何老三這撈貨終于打電話來了。”我罵罵咧咧,按下接聽。
剛一接通,那邊的話讓我如遭雷擊。
“你們快躲起來,我剛看見兩輛公安的車子拐進蘭田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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