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睿眉心擰的死緊，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里里依舊是剛剛那副散漫的樣子，靠在沙發上，撩開眼瞼淡淡的看著他。
四目相對。
空氣突然陷入奇怪的安靜。
梁睿到底是幾十年的董事長特助，能坐到現在的位置，閱歷和能力都不容小覷，察言觀色的本領當然也不差。
他對上里里那不容置喙的目光，轉念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被卸任，不就是因為他擅作主張，不把她放在眼里嗎？
現在她就是故意的，給他一個不能接受的指令。
看他到底怎么反應。
如果真的想留在顧氏，想討好這小丫頭，他當然應該無條件執行她的指令。
但重點是這指令是幼稚的，不可取的啊......
他思索了好半響，開口道，“郁氏是顧氏最有價值的合作伙伴，林江也跟您說過吧？”
里里點點頭，“是說過。”
“您是不打算跟他們續約了，還是想先晾一晾他們？”梁睿繼續問。
“......”
里里眸光微動，心里對他多了幾分贊賞。
至少開始走正常助理的流程了。
是不錯的發展變化。
她回答，“不打算續約了，他不配。”
梁睿嘴角抽了抽，最終壓下一肚子勸說和質問的話，點頭回答，“好，我馬上去處理。”
之所以問是不想續約，還是晾著對方，這決定了他的趕人方式。
而且他知道自己的勸說不會管用，于是換了方式，用林江的口吻提醒道。
他不信，郁氏的重要性，林江沒提醒過她。
既然已經提醒過了，她也清楚，還堅持這樣的決定，那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內幕。
走出辦公室。
他直接給樓下安保去了電話。
吩咐對方將不相干的人趕走。
對，就是趕走。
封家明里暗里打壓顧氏，帝都人盡皆知。郁氏跟封家交好，既然決定不合作，那應該不單單是不續約那么簡單。
左右已經這樣了，索性便不維持這虛偽的表面和諧。
還能傳遞顧氏的態度......
辦公室里。
里里看著關閉的辦公室大門，臉上多了些滿意。
不錯，這樣才像一個合格的高級董助嘛。
桌面上的手機震動了一聲。
里里拿起來，是陸時晏的消息。
一個簡單的問號，仿佛是不理解她的意思，但更像是不解她為什么這么癡心妄想。
緊接著，又跟過來一條消息，【不能，這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里里扁了扁嘴，頗有幾分‘破防發瘋’的意味，【不能給我嗎？哦不給啊，不給就算了。行吧，我也不是很想要，笑死，我有自己的特助，我也看不上他。他挺一般的呵呵呵，搞笑死了，你真的很裝哎。】
陸時晏，【？？？】
陸時晏，【林江確實挺一般，要不我讓沈默寒幫你找獵頭重新找一個？】
里里，【......】
找獵頭重新找就重新找，找沈默寒找獵頭是什么東西？
她找關系挖Carson和其他崗位的人才到顧氏，其中倒不是多想獨立，就是不想讓陸時晏知道，進一步讓沈默寒知道。
那以后她的工作狀態，一舉一動都會被對方知曉。
這樣很不好。
她不希望跟他牽涉這方面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