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第二天一大早，吵醒林楚的是一陣手機的嗡鳴聲。
沒有睜開眼睛的林楚，胡亂的在枕頭旁邊摸索著手機的位置。
什么鬼？
勞資昨天沒有定鬧鐘啊。
別說是昨天沒有定鬧鐘了，他都已經好多年沒有定過鬧鐘這種東西了。
畢竟暖洋洋的被窩，實在是讓人留戀。
而且昨天晚上很晚才睡，他想要睡一個安穩覺，直接是連電話鈴聲都給關了，切換成了震動。
哪想到，振動也能夠把人給振起來。
找了好一會兒，終于是在自己的被窩里把手機給抓了起來。
困意濃重的看了一眼手機，原來是來了個電話。
來電顯示是李老爺子。
“喂，李老頭，什么鬼，你一大早的給我打電話干什么？”
“我現在還沒睡醒呢。”
林楚的起床氣十分嚴重。
叫李老頭，沒有直接喊老不死的，都已經算是相當客氣了。
李士龍聽到這話，差點以為自己是不是真的電話打的太早了，忍不住扭頭看了看外面的太陽。
這家伙，真是悠閑的嚇人啊。
“太陽都已經曬屁股了，你還不起來？”
李士龍沒好氣的出聲，“你想想，你對得起你銀行卡里的余額嗎？”
自己已經幾十年沒有睡到這么晚了！
現在的年輕人，簡直就是在浪費生命！
“抱歉，銀行卡里余額太多，我都不知道他們誰是誰。”
林楚深吸一口氣，幽幽出聲道。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時間仿佛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遠在帝都的李士龍突然覺得呼吸困難，好扎心，真的。
他的人生跟林楚的人生一比起來……
“對了，那個新型的無人救援車，是不是你的手筆？”
李士龍的電腦上，正在播放著懸浮式無人救援車的視頻。
毫無疑問的，這是一種劃時代的發明。
無人機，消防車，都是已有的裝備，看上去把這兩個結合起來，似乎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可是當你真正去做的時候，才會明白，其中有多少的困難。
更不用說，懸浮式之類的了……
這類的技術，各國實際上也有，但并不成熟，只能夠在實驗室里面，那種特殊的環境下，拿出來玩一玩。
真要是拿出來實用，根本就是不可能。
就好像是科院現在在研究的那款，抬個幾噸重的小汽車來，都晃晃悠悠的。
而林楚手上的，明顯是相當的成熟。
能夠把幾十噸的消防車給抬起來，而且是跟直升飛機一樣的隨意挪動，這樣的技術……
“怎么著？您想要？”
林楚緩緩的從床上坐起來，他發現，李士龍好像對所有的新技術，都有著一種莫名的癡迷。
只要是他弄出來點新鮮東西，李士龍都想要。
李士龍聽到這話，眼眸中不由得閃過了一抹落寞之色：
“是啊，我想要。”
“怎么樣？開個價，我看看。”
林楚爬到床頭，給自己倒了杯水，“行了，您老也別在這里跟我要價了。”
“這東西我送人了。”
“送人了？！”李士龍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這家伙是哪里蹦出來的敗家子？
這么敗家的嗎？
其它的技術不說，僅僅是這個懸浮技術，隨便往哪個國外的實驗室一拍，都能夠賣出一個天價來。
就更不用說其它的那些技術了。
李士龍覺得，自己要是有這么個孩子，估計分分鐘能夠把他給氣死。
“對啊，送人了。”
“送誰了？”
“周書記。”
原本還是張嘴想要跟林楚說道說道的李士龍，一下子閉上了嘴巴。
他突然想到，周詩畫是自己人。
這他能夠怎么說？
再說林楚敗家？
這分明就是一個無私奉獻的好人啊！
沉默了一會兒，李士龍聲音壓低，“為什么啊？”
他記得以前，林楚可是一個利益主義者。
無論是拿出來多少東西，你都得給錢，不給錢那你就欠人情，總有一天等著你把這個人情給還了……
而這救援車的實用性實際上更強，覆蓋的面積也更大，怎么突然之間……
“哪有那么多的為什么啊，在您眼前死了人，您不覺得難受？”
“……難受嗎？或許吧。”李士龍想了想，嘆了一口氣。
他不是林楚這樣二十出頭，還沒經歷過太多事情的小伙子。
人老了，血也就冷了。
如果讓他看到跟林楚一樣的畫面，他或許會受到一定的沖擊，但也就是僅此而已了。
林楚將玻璃杯放下，看了一眼時間。十點零八，應該是可以再睡一會兒。
“您要是想要的話，就去跟周書記商量商量吧。”
“我覺得她不會說什么。”
“好，”李士龍想了想，倒也是沒有繼續再跟林楚要，深吸了一口氣，“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他覺得，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可能是真的喪了良心，心好痛，真的。
“晚安。”
林楚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到一旁，然后直接倒頭就睡。
……
“……沒什么問題，李院長你想要，我肯定會給，一切都要為科技發展讓路，更何況我們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聽著電話另一頭周詩畫的聲音，李士龍這才是松了一口氣。
他并不怕拿不到這東西，因為周詩畫不同于林楚，對于林楚他沒有多少辦法。
但周詩畫……
真正讓他擔心的是，他需要為此，付出多少的代價。
但讓李士龍沒想到的是，人家周詩畫根本就沒有任何為難他的意思，在他說明來意之后，直接就表態可以分享。
這讓李士龍原本已經是準備好的措辭，直接是成了無用功。
李士龍想了想，幽幽出聲，“周書記，你覺得林楚這個人，怎么樣？”
“嗯？”原本已經是想要掛斷電話的周詩畫，順了順耳邊的發絲，“李院長怎么突然這么問？”
雖然說她跟林楚接觸更多一些，但李士龍跟林楚的接觸也不少啊。
李士龍這種層次的人物，對于林楚難不成沒有自己的看法？
何必要問她呢？
“因為那小子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啊，”
李士龍沉吟了一會兒，“其實我原本不想要給他的，可是現在，我有點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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