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飛舟之上，眼前光景不斷變換，卻又好像什么都沒變。
“登樓觀百川，入海即入懷。”
葉塵輕嘆。
“師弟此番行程，怕是一回圣地便能邁入直接邁入萬象境吧。”
海真眉眼彎彎，聲音清脆。
“哈哈哈，師姐對這萬象之道恐怕也已是了然于胸，待得邁入涅槃圓滿，應是能直接邁入萬象。”
葉塵回眸，望向海真。
疾馳的風將那一襲紅裙緊緊貼在海真嬌軀上，勾勒出婀娜的曲線。
清冷的月光映在她嬌俏的臉上，更是明艷動人。
葉塵忍不住伸手，捋了捋那因寒風吹拂而散亂的發絲。
親昵的動作令那本就絕美的臉上染上一層緋紅，于月光的映襯下愈發的嬌艷。
“還...還差的遠呢，我才涅槃六重天...”
海真微羞垂頭。
“哈哈哈哈，區區三重天而已，吾等正逢黃金大世，以師姐的天賦能花費幾多時日？”
“再者說了，師姐已有己道，縱使沒有機緣，也當在百年內入圣！”
葉塵朗聲笑著。
“以師姐的天賦，幾乎必然會受天地所鐘，說不定能比海悅師爺還要快上許多。”
“那就借師弟吉言，爭取不要被師弟甩的太遠了。”
海悅眉眼彎彎，笑瞇瞇的點了點頭。
她知道師弟亦有己道，其道在葉塵洞天境便已是初具雛形，幾乎創出真正的準帝之法，之后更是將其推演成了真正的準帝法！
說起來，此道還與自己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呢...
想到這兒，海真嘴角笑意又是忍不住擴大了幾分。
前后雖不過數年的光景，可總覺得已經過去了很久呢...
那時候的自己，還能與師弟同臺論道...
“什么遠不遠的，我這不就在師姐身畔么。”
葉塵搖頭笑著：
“說不得師姐的機緣，就在這條路上呢...”
“希望....”
“應當是在黃泉路上吧...”
天際，驟有隆隆圣音響起，與此同時，一道幾乎是鋪天蓋地的金色手掌自天際緩緩壓來。
說是緩緩，不過速度卻是莫名的快，初時還在天際，轉瞬已覆至眼前！
其內蘊著空間法則，此乃真正的圣者一擊！
葉塵眸子瞬間一凝，連腦中幾乎與金光同時響起的系統播報聲都是被自動濾去，下意識運起縹緲神隱步，準備催發手腕圣器破開空間嘗試逃遁。
不過下一瞬，他看見了師姐那略有些慌亂的臉龐。
翁──
沒有絲毫的猶豫，葉塵體表有金光爆射，肉身洞天洞開，轉眼身形已是暴漲千丈，迎上了那宛若天傾的一掌。
轟！
恐怖的圣者掌印下，葉塵千丈身軀被一丈丈的壓低著！
“師弟！”
海真望向那仿佛擎著天的葉塵，眸中閃過驚恐，繼而是一縷金光。
她下意識伸手，接過那自葉塵身上滑落的金光，耳畔同時響起葉塵清朗聲。
“催發圣器先走！”
這赫然正是葉塵那可以破開空間的圣級護腕！
“不行，你...”
“走！我有師尊留下的后手！”
畢竟是圣地大師姐，短暫的慌神后，海真雙眸一凝，瞬間意識到了此刻自己離開才是最佳選擇。
倉促間，她抬眸，想要記住圣者特征，不過除了一只金色手掌外，她什么也看不到。
“快走！”
耳畔，葉塵聲音愈發的急促。
海真咬牙，最后看了葉塵一眼，終是催動了圣器！
翁——
光芒閃爍，空間不斷顫抖，隱隱裂開一道口子，可很快，這道口子被另一道光掌強橫擊潰了。
“哼！敢在圣者面前擺弄空間之意?”
天際有圣音隆隆，發出不屑聲，同時另一只光掌悄然浮現，自地底而來！
“以大欺小的老匹夫，爾算什么圣者！”
葉塵暴呵，繼而身形再度發光，強行催發法天象地暴漲了數倍身形，一腳將自來自地面的金色掌印抵住！
此刻的葉塵已是頂天立地！
最后，他望向海真，眸子里閃過急切，直到望見其緊咬銀牙，催發圣器徹底隱沒，方才重新望向了天際。
這位圣者顯然不想暴露真身，特意隱沒了，加之自己才是其主要目標，否則師姐應該沒這么容易逃跑...
葉塵心頭微凝，身形在雙掌的壓制下，再一次的節節縮小著。
“黃金大世，圣者亦不能超然物外，終究也只是一枚棋子罷了。”
“大棋吃小棋，算不得什么以大欺小。”
天際圣音隆隆，而那雙足以遮天蔽日的巨大雙掌則是瞬間合攏！
轟！
一道恐怖到了極點的音爆后，光掌緩緩消散。
而此刻，雙掌交界處開始出現靈氣漩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涌入其內。
這一掌，竟是生生將這片天地內的靈力徹底擊散了！
這位圣者已是在不露面的情況下用盡了全力！
天際，一道身影悄然顯化。
他微垂著眸子，似在輕嘆。
“圣者之下，終究皆是螻蟻。”
“失去了圣威，甘愿淪為棋子的你，已不配為圣。”
圣者身形微微一怔，繼而豁然轉身！
其后，是一道寂黑的劍芒！
倉促之間，葉塵無法斬出終焉，卻能斬出斬天！
這是無線接近帝法的一劍，它代表著絕對的死寂，即使是圣者都必須正視！
圣者感到了一絲心悸，不過很快，他便好似惱怒般的大喝：
“圣終究是圣！”
轟！
他出手即是圣法，與葉塵斬天對碰！
金色與黑色交織，只是持續了瞬息，金色的光便是將那黑色徹底吞沒！
好似真的應了圣者之言。
圣終究是圣！
葉塵被這一擊轟退了數百米，體表開始龜裂，血流如注。
不過，其眸光卻是盛的！
他死死盯著面前看不清面容的圣者，嘴角竟是緩緩勾勒起了一絲弧度。
“甘愿淪為棋子，已與汝之道相悖，從今往后非但無法再進一步不說，甚至已不如一尊新圣！”
明悟己道，方可入圣。
順著己道，不斷前進，逐漸靠近天道視為圣途，而道與天齊，則是帝途！
若是日后極境升華，一道凌駕萬道，視為極道！
可以說，道，是一位圣者、乃至帝者安身立命之所！
而若是背棄己道...
輕則一聲不得寸進，重...則跌圣入凡！
而面前這位圣者，顯然便在一定程度上背棄了己道，修為已然開始跌幅了！
此刻，他真的不配稱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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