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食在大宋 > 第三百九十五章 敲登聞鼓
  礙于紅影傷勢嚴重,文舒也不敢冒然用手去按壓它傷處,怕沒長好,這一按會雪上加霜。

  想起上次小星說的系統的“掃描探測功能”可以透視人體,直接有效查出病變位置,心中大動。但一想起需要消耗的積分,又有些牙疼。

  一千點啊!

  算了,反正紅影目前狀態還不錯,不若再等等,兩天之后,若是還不能動,再看不遲。

  經歷了一天的緊張,激動,害怕,此時放松下來,那股疲勞感便再也控制不住洶涌而來。簡單的交待了紅影兩句,叫它有事吱聲,文舒便倒在床上呼呼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天剛亮,文舒便又起身了。

  因著昨夜太累,未洗漱就睡了,所以文舒起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洗漱。

  洗漱過后,她再次去王家請王玲過來幫忙照看紅影,然后便揣著秦培的私印去了秦府。

  去到秦府時,日頭已經升起來了,后院里秦夫人還未起,聽說她來了,連忙喚丫環拿衣服起身。

  “來得這么早,可吃過早飯?”秦夫人問。

  “吃了兩個餅。”

  “那怎么吃得飽,恰巧我也沒吃,要不你陪我一起吃些吧。”說著,秦夫人就叫丫環備飯。

  文舒沒有正面回答,轉而問道:“相爺呢?”

  “上朝去了。”

  “相爺今天心情還好吧?”

  文舒問這句是想通過秦培的心情,猜測他到底有沒有反擊的籌碼,從而確定自己下一步路該怎么走。

  秦夫人不明就理,還當她是關心秦培,心里開心,面上卻道:“上朝前嘆了一口氣,應該是朝中事忙吧。”

  一聽這話,文舒暗道要遭!

  秦培在她印象中喜怒不形于色,是非常厲害的人,如今連他都嘆氣了,莫不是沒有反擊的余地。

  不行!她不能坐于待斃!

  若趙大人所言為真,今日只怕就是她爹案子的定論之時,她絕不能讓結果偏向對方。

  “昨日拿了相爺的私印,我去宮里還他。”

  找了個借口,文舒匆匆出了秦府,秦夫人在后喊了幾聲,都沒讓她回頭。

  趕到宮門口時,太陽已升至半空,炎炎烈日下,一架空鼓靜靜的佇立在城墻下。

  文舒深吸了一口氣,在城墻守衛看過來時,毅然決然的跨步上前,拿起鼓架旁邊的鼓捶,在鼓上“咚咚咚”的敲了起來。

  她力大氣,又帶著著急焦慮的心情,因此鼓聲透著一股急切與壓迫感,把不遠處的守衛驚得一楞一楞。

  也讓廟堂上高坐的皇帝與眾臣心驚了一回。

  “何人擊鼓?”趙端問。

  “報,回稟陛下,宮門外有一女子擊鼓,聲稱為父喊冤。”

  “帶進來。”

  幾乎是他發下命令沒多久,文舒就被帶進了垂拱殿。

  因為宮門外的‘登聞鼓’一輕敲響,不管當時官家在做什么都必須受理,這是祖宗家法。所以文舒敲完鼓后,守衛未等命令就已經將她往里帶了。

  文舒來到殿前,殿內百官皆好奇的看了過去,秦培則是眉眼一跳,心道:她怎么來了?

  其實在文舒敲響登聞鼓前,他正在殿內舌站群儒,對于竇廣山提出的執政污點一一反駁,局勢雖然沒有偏向他,卻也沒有偏向竇廣山,算是旗鼓相當。

  如今文舒突然插進來,平衡被打破,也不知道局勢會怎么發展。

  面對百官的注視,文舒心里多少有些緊張,畢竟這里是垂拱殿,決議國家大事的地方。

  她一個小女子,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多大官以及和西園時完全不同的官家。

  她走進殿內,率先行禮。

  坐在上首的趙端問道:“你就是擊鼓之人,何事擊鼓啊?”

  心里卻在想,怎么好像有些眼熟?

  “回陛下,為父喊冤。”

  “喊冤可至開封府,怎么敲了宮門外的登聞鼓。”

  哦,對了,西園雅集那次,‘神鳥’護著的人就是她吧。

  “因為開封府強抓我父卻不開堂,民女求告無門,所以只能求見官家,讓官家評評理。”

  聞得此言,趙端看向下首權知開封的代理府尹周維誥,“周卿,可有此事啊?”

  周維浩連忙喊冤:“陛下明查,絕無此事。”

  “我父姓文名泰,于三日前在家中被抓,有鄰居看見是開封府衙差來抓的人。”

  文舒沒有費話,直接點明要害。

  周維浩瞬間汗都下來了,但這是刑部下的命令,那兩名抓人的衙差也是幾日前借調到刑部,適逢碰上這樣的事,才讓人以為是開封府抓的人。

  不過,這事官家已經知道了,便沒有多做解釋。

  果然,趙端聽完后虛聲道:“原來是這件案子。”

  他看向下頭的秦培,“開封府抓你爹,是因為你爹十幾年前犯過一樁殺人案,此時重審罷了,你且回去等侯......”

  “既是十幾年前的案子為何現在才審?”不等趙端說完,文舒便道:“我爹這件案子十七年前已經結案,現在既無原告上訴,又為何要重審?”

  “雖無原告,但若當時審判人員存在貪污受賄,枉法裁判行為的,可以重審。”竇廣山漠然道。

  “那現在可有證據證明,我爹當時給審判官員賄賂了?”

  “并無證據。”

  “既然如此,為何扣押不放?”

  “因為當時的審判官枉法了!”竇廣山氣道。

  一個小女子在這討論國家大事的垂拱殿,對著滿朝百官提出質疑,哪來的膽子!

  “何為枉法,奴家倒是覺得當時的縣令做的對!”

  此一言,擲地有聲。

  除了左側站立的秦培,嘴角輕挑,上首的趙端眼睛也跟著亮了一下。

  這件事爭了幾天,他頭都被吵痛了,若是此女的加入能讓這件事盡快解決,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抱著這種想法,趙端收拾心態,坐上壁觀,看看此女能攪和出什么來。

  “殺人者死罪,你爹殺人卻未被判死刑,還不是枉法?!”竇廣山喝道。

  “那我想問問,那個被殺者該當何罪?!他強奸民女,至民女輕生跳河至死,依我朝律法,該如何判決?!”

  關于這條刑律文舒早查過了,強奸罪輕者杖刑,流放,重則死罪。

  “輕者杖刑,流放,重則死罪。”一位官員高聲道。

  文舒轉頭看了一眼,是位胡子有些花白的老大人。

  此人正是前任大理寺卿。

  “女子被強奸后輕生至死,請問官家,是輕是重?”文舒將話題直接拋給趙端。

  因為她知道,坐在上首的那個人,才是決定事件最終走向的人。

  “這個.....”趙端沒想到話題突然轉到他這邊,眾目睽睽之下,想了想,慢聲道:“至死自然是重,只是現在并無證據證明,文泰的妹妹輕生是因為遭到了被害人強奸,而非自愿后輕生。”

  強奸這個罪一般比較難定義,因為很多時侯,加害人都會稱是雙方自愿,除非當時有證人在場。

  “若是自愿,又怎會輕生?”文舒反駁。

  “人生一張嘴,但斷案需要的是證據。”竇廣山插話道:“秦大人在無強奸實證下,將被害人強以“強奸罪”論行,就是枉法。”

  “大人此話無錯,但同時也沒有證據能證明我小姑是自愿,所以也不能排除被害人的嫌疑。”

  文舒是沒有證據證明她小姑并非自愿,但同樣的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她小姑是自愿。

  現在這就是一筆糊涂帳。

  她不能一把將他們按死,但也不能讓他們一把將她爹按死。

  既然要爭,那就把水攪得再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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