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食在大宋 > 第二百六十八章 突發事件
  百無聊賴的聽表姐給三位小娘子瞧完運程,儲四姑娘望著眼前的花叢,正想著要不要回去,就感覺身邊的人全部站了起來,且全部面向同一個方向,亭子外!

  右手的袖子突然被人拉住,扭頭一看,卻見表姐郭沁正沖她使眼色,反應過來,她忙跟著站起身。

  小小的亭子里站了十幾位少女,由于汴京流行燕瘦之風,是以亭子里的小娘子們少有環肥的,如此十幾人站在一處,倒也不嫌擠。

  她所站的位置雖然在亭子靠里一些,但好在個頭比在場的人都要高半個頭,是以視線還算開闊。

  如今起身一望,便知方才諸人所為何來了。

  只見亭子西南邊的小道上,一群人正往這來。領頭的是個四十出頭,一臉和氣,身著錦衣繡服的中年美婦,其身后還浩浩蕩蕩的跟著一長溜的人。或風資綽約,或年輕貌美,只是都不太認得。

  唯一讓她驚喜的是墜在隊伍最后的文舒和等了半晌午的......陸星晚。

  “見過長公主。”

  發楞的關頭,身前的小娘子們已經開始齊唰唰的行禮問安。

  才跟著眾人跨過木板橋的文舒,被這整齊的聲音吸引,好奇的側了側身,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哪知剛探出頭去,便與亭子里的某人對了個眼。

  “不必多禮,小娘子們聊什么呢,老遠就聽見這邊嘰嘰喳喳的,極是熱鬧。”

  “回長公主,聊黃道十二宮呢,正說到.....”穿杏色長裙的小娘子話才剛起了個頭,亭中卻突然晌起“噗”的一聲。

  隨即一股莫名的氣體在空中飄散。

  “..........”

  鴉雀無聲!

  神色微僵,魏國長公主身子下意識的想要后退,只是腳剛抬起又想起什么,尷尬的放了回去。

  “正說到運程,郭家二姑娘說....”杏色長裙的小娘子重接話頭,想要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哪知話才剛起頭,便又聽得空中傳來“噗,噗”兩聲。

  這下,魏國長公主再也崩不住了,身子迅速往旁邊竄去,幾步走到溪邊,對著溪水深吸了兩口氣。

  余下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魏國長公主并沒有忘記她們,深吸了兩口氣后,轉身朝她們招手,“大伙都來瞧瞧這大理國進貢的婆羅魚,看看跟咱們的金鯉有什么不同。”

  此話一出,如同仙音,在原地憋氣的眾人立時跟活過來了一樣,扭身就跑。

  “我看看,我看看。”

  “哎呀,這魚真不錯。”

  亭中的眾少女,對視一眼后........

  “我也去瞧瞧。”

  “我最喜歡看魚了。”

  “我也喜歡。”

  沒一會,亭子便跑得一人不剩。

  文舒和陸星晚墜在隊伍最后,離得遠,因此并未聽到聲音,也沒聞到什么味道。此刻看著原本要走向亭子的眾人,突然拐了個彎全部往溪邊涌去,不禁一臉莫名。

  亭子里,先前說自己是白羊宮的穿嫩黃春衫的小娘子,此刻也跟著眾人往外移,只是她移動的速度明顯比別人要慢許多。

  她原本的位置算是比較靠前的,只要稍走兩步便能出了亭子,可此刻,當眾人全部蜂擁著向溪邊涌去的時侯,她卻還在亭子口。

  因為奇怪眾人突然變道的原因,文舒的目光在亭子里多看了幾眼,這一看,就被她瞧出了問題。

  那個穿嫩黃春衫的小娘子似乎不想出去........

  在溪邊狠狠的喘了兩口氣,綠草的清香和周圍的花香漸漸替代了剛才那股讓人窒息的味道,眾人的臉色慢慢好轉,魏國長公主又恢復了她那雍容和藹的表情。

  又過了一會,只聽得她道:“魚看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通知西側門的婆子,可以開門了。”

  “是。”

  話音落下,立馬有隨待的女使穿過溪上的木橋到對面吩咐門邊守著的婆子。

  西園原是私家園林,是以自有內外之分,那扇關著的月亮門便是分隔內外的界限。

  隨著木門緩緩洞開,門那頭的景色也隨之緩緩露了出來,比之這邊的小橋流水,亭臺樓閣的布置不同,那邊的景色明顯要疏郎許開闊許多。

  除卻少許幾座涼亭,假山外,就是花木和石桌石凳了,此時門庭大開,一眼便能瞧見對面的情景。

  穿著文士衫的學子與錦衣華服的各家公子,或聚于亭中伏案寫詩,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談天說地。

  感知到動靜,眾人皆停下手中動作,整理衣衫,力求以最好的狀態面見佳人。

  魏國長公主辦這場詩會的目的,不僅各家小娘子知道,前來的這些個小郎君們自然也是門清。

  隨著門洞大開,兩邊的空氣連在了一起,眾人忽然都有點緊張起來,小娘們挨在一處,小心翼翼的往對面看。

  小郎君們則神色坦蕩,一副正人君子,目不斜視的樣子。

  眼神極好的文舒,第一時間發現了夾在人群中的一敵一友,秦衙內和范三郎。

  “快開席了,還請諸位郎君移步后園溪邊,參加流水席。”開門的婆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有勞。”朝婆子道謝后,前排的小郎君又開始謙讓起來,“寧兄請。”

  “王兄請。”

  “還是張兄先請。”

  “得得得,都不想走,那就我先請吧。”秦景陽從人群中擠到前頭,無語的看了眼身后眾人,坦然的朝婆子一笑,率先跨出門去。

  “這是何人啊?怎的這般的無禮。”方才謙讓的人,看著秦景陽大搖大擺的背景,很是不滿。

  旁邊的人拍拍他的肩膀,“司空見貫,司空見貫,寧兄莫要怒氣。”

  能被請來這等詩會的,自然不會是蠢人,當然,有家世的除外,而方才發言之人就是沒家世的那種。

  此時聽旁人這么說,自然意會過來什么,“還請段兄賜教。”

  “你可知他是何人?”

  男子搖頭。

  “王兄才來京都不久,不清楚也是正常的,方才這位正是當朝秦參政的獨子,秦景陽,秦圣文。”

  “開封四大紈绔之首,秦衙內!!”男子一臉驚訝。

  “王兄竟識得?!”

  “咳....略有耳聞,略有耳聞。”

  知道了剛才過去的是何人之后,寧姓男子再也沒有了脾氣。他雖才來京不過半月,卻也是聽過這位秦衙內大名的。

  而紈绔之首,顯然不是什么好詞。

  他此次來京是備考明年春闈的,適逢魏國長公主舉辦詩會,又得新結交的好友段三公子的邀請,才得入這詩會。此等節骨眼上,自是不好得罪這位秦公子,當下笑笑不再說話。

  而已經走出七八步的秦景陽,對于身后的這些聲音毫不在意。甚至在男子聽到他名諱后驚呼出聲的時侯,心里還有一絲得意。

  聽聽,京都四大紈绔之首,多威風。

  有了這個插曲,接下來的人也不再謙讓,一個個按順序步履從容的邁過月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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