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時和歲豐 > 第九章 靈前祭拜
  或許是第一現場,趙修和對這里很感興趣。

  他放下那堆散亂的書信,開始打量起整個書房的布局,在門口凳子踢到的方向順著上移,看到了房梁上的那根柱子。

  他走過去找了個取書的梯子,站上去,看到房梁上清晰地一條勒痕笑了笑,自縊果然不成立

  走下梯子,他找到了被人匆匆忙忙忙放在一邊的繩子,拿起來一看是很常見的寬條棉麻繩。

  這種麻繩并不少見,青州各個書院、書鋪甚至大戶人家的書房里都會有這樣的東西,專用來捆固書籍,使其于裝箱途中不會散亂。

  一般為了不損壞書籍,這種麻繩多是用寬布條來制作,甚至有些金貴人家會用繡花絲絹來做此物,以展示對于書籍愛護。

  這種麻繩出現在書房倒也不奇怪,但是也要是能知道這種麻繩放在哪里的人才行。

  趙修和腦子里一遍又一遍回顧著秦昭的話,又把目光不自覺移向凳子上,凳子上干干凈凈,甚至尸體上的血跡都沒有粘上。

  像是想到什么,趙修和拿起繩子一看,卻發現上面竟然有血跡,趙修和皺了皺眉頭,有些想不明白。

  他本以為死者是被人推到在地,額頭碰撞尖銳物致死,然后再被人偽裝成上吊自殺的模樣。

  雖不清楚當中到底是一人還是兩人,但是絕非自縊身亡,可是繩子上突然出現的血跡卻讓他有些困惑。

  若是身亡之后再偽裝成上吊的模樣,繩子上絕不可能粘上血跡,這額頭上的血跡只會順著臉頰一滴一滴滴在地上,就如趙修和此刻看到的那樣。

  但是現在不僅繩子上有血跡,地上也有血跡滴落的痕跡,只有可能說明,上吊之時要么死者還活著,要么就是那個做偽裝的人已經心細如發到這個地步。

  甚至為了偽裝,可能擦到了本來桌角旁邊應該滴落的大量血跡,只為了造成死者被人推到在地,傷到了額頭但是很快自己爬了起來,所以桌角之處并無大量血跡,反而是自縊之處有血跡的樣子。

  如果要以假亂真到這個地步,又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再或者,兇手剛把死者推到在地,死者已經重傷,兇手又繼續造成了上吊的假象,可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真的有這樣的必要嗎?

  越靠近線索,趙修和心中的疑問就越多。

  他看著地上幾滴滴濺在地上不太規整的血跡,又走到桌角邊的地方看了許久,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轉身朝著堂內擺放尸體的地方走去。

  誰知才到靈堂,就看見了一個人站在棺材旁邊,臉上無波地看著王廣進的尸體。

  美人是嬌艷,氣質也出眾,可是白皤棺材,披散著頭發又高深莫測的女人,讓趙修和狠狠皺了皺眉頭。

  但是無形之中,讓他對于這位天衡姑娘可以通靈的本事更加相信了幾分。

  這樣的氣質,很難出現在一般騙子的身上吧。

  “天衡姑娘在此意欲何為?”

  宋安時斯條慢理地從旁邊的靈案上取下一支香,蹲下后由著地上的燭火點燃,在慢慢插在棺材前面的灰盆里。

  笑了笑道:“我與王老爺有此塵緣,特來忌拜。”

  趙修和瞇著眼睛打量這個燭光下映襯地女人,頭發柔順地披在背后,額前的卻不由自主滑落在臉頰,全身上下,除了幾處道家的裝飾外再無其他。

  但詭異的讓人覺得這個女人身上充滿了故事。

  趙修和垂著眼皮問:“天衡姑娘真的不知兇手是誰?”

  天衡笑了笑,轉身看著趙修和,一雙眼睛依舊充滿了未知:“以趙公子的悟性當不會問天衡這個問題。”

  趙修和很冷靜:“王廣進殞命書房,這府內任何人都有嫌疑,包括姑娘。”

  他的眼睛一直望著天衡的眼底,好似探尋,不過科爾西,兩個人的眼底除了彼此,只有跳動的燭火。

  “還未請教姑娘,為何來到王府,該不會是……為了《洛河圖》吧?”

  天衡轉身,看著棺材內的尸體,沒有一絲害怕,聽到趙修和的話也坦然自若道:“天衡無意于《洛河圖》,此次停留不過是恰好碰上邪祟作孽……”

  宋安時的話還未完,外邊旬樂也蹬蹬蹬地快步進來道:“修和,你猜我問到了什么?”

  宋安時和趙修和一同轉身看著進來的人,不太愉快的臉色讓旬樂動作一僵,這氛圍實在是太奇怪了。

  為什么天衡姑娘也在?而且為什么他一進來兩人就是一副被打擾的樣子,他……是錯過什么好戲了嗎?

  而且大白天的點蠟燭很讓人害怕好不好?

  他正要訕笑著和兩人打招呼,誰知道屋內兩人又同時轉過頭不再看他。

  旬樂:……就很心塞。

  趙修和看了一眼站在一邊不再言語的天衡,轉過頭皺著眉頭道:“你聽到了什么?”

  旬樂小心看了天衡一眼,慢慢走到趙修和面前,想要趴在趙修和耳朵上說,趙修和下意識去看天衡的臉色,發現這個女人果不其然勾起了嘴角,不知心里為何生出一點點羞窘地惱怒,推開旬樂道:“好好說。”

  旬樂不妨被推,倒退兩步,看著趙修和的模樣氣的想要跳腳,但趙修和目光一掃,旬樂清了清嗓子道:“天衡姑娘有禮。”

  “小生也是方才聽聞天衡姑娘的事跡,先前多有得罪,還請天衡姑娘莫怪。”

  趙修和不知是否生有錯覺,竟覺得這位天衡姑娘在對著旬樂時更為和善,聲音都緩和了兩度。

  “皆屬身外之物,旬公子不必掛懷。”

  得到回復的旬樂顯得有些興奮,趙修和也隨著旬樂的目光看過去,一起看著宋安時。

  果然這個女人又恢復到剛才清冷又高貴的姿態上,連個眼角也沒有分給趙修和,趙修和心里有點怪怪的。

  常處于目光匯集之所,一朝被忽視,難免有落差。

  趙修和上前直接檢查尸體,徑直拉起尸體的手一看,瞬間目光一亮。

  但看了眼還在一旁的天衡,趙修和不動聲色地繼續檢查尸體,從額頭到喉部的勒傷,宋安時瞧著趙修和專注的樣子目光微閃,兩步上前,似做打量。

  目光卻突然凝在尸體上,久久沒有移開目光,幾乎是順時,趙修和敏銳發現,抬頭看著宋安時,他覺得此時的天衡很有攻擊性。

  趙修和觀手上衣領,垂眼,將衣領更往下拉了一點,仰頭問道:“天衡姑娘似乎是對死者乘風穴上的紅痣格外感興趣。”

  趙修和一眼不錯,緊緊盯著天衡的面部表情,他第一次檢查之時便已發現此處,然醫理絕非他擅長之物,能認出乘風穴已是他涉獵匪淺,這個紅點卻讓他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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