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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已經辦理好了，你現在是我在餐廳偶遇的武術宗師，你我二人一見如故，然后被我推薦給江南國術局，而你的名字現在叫武生。”
張天健頂著一個碩大的黑眼圈，看來這個假身份讓他費了不少心。
“勞煩天健兄了。”云清拱手抱拳笑道。
他對于這個身份還是挺滿意的，而且這個名字他也很滿意，武生武圣。
“不勞煩不勞煩，我們何時出發？”張天健擺擺手笑道。
他的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疲憊，張玲和王豐兩人此時并不在張天健身邊。
“天健兄還是休息一下吧，不甚著急，明日早晨再出發。”云清看著張天健強忍著哈欠的模樣，害怕他會因為困倦漏掉一些事情。
為了保證一切順利，云清決定還是在等一天，讓張天健休息足夠了再出發。
可張天健卻擺擺手說道：“沒事沒事，如果阿云沒什么事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聽到這話，云清眉頭微皺說道：“那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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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給江南國術局打過招呼了，我們這邊過去就有人接待了。”
武生也就是云清，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張天健的做法。
假身份做得很徹底，就連國家的數據庫里也錄入了武生的身份信息，不過多少有些疏漏之處，不過暫時用來應付一下足夠了。
兩人買了最近的機票，馬不停蹄地從西北飛向了江南。
一下江南，果然熟悉的服裝便映入眼簾，正式江南國術總局的練功服。
“天健兄，別來無恙！”
來接他們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戴個黑框眼鏡，較為反差的就是這副文質彬彬的面具下，是一身勻稱的腱子肉。
“哈哈哈哈哈！別來無恙，無涯兄！”張天健上前握手道。
這個被張天健成為無涯兄的人，也看見了張天健身邊那個看上去氣質冷硬的男人。
感受著云清身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質，無涯也是笑道：“想必這位就是天健兄介紹的武生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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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無涯伸出手，想要與云清握下手，可云清卻只是冷著臉，微微頷首示意了一下，并沒有伸手與其相握。
無涯有些尷尬地收回手悻悻地說道：“武生兄還是蠻有性格的嘛。”
張天健見此趕忙打圓場道：“武生他這個人就這樣子，還望無涯兄不要介意。”
聽到這話無涯也是笑道：“理解理解，畢竟有實力的人都眼高于頂。”
雖然無涯的嘴邊帶著笑，可任誰都聽得出來，他話里是帶著刺的。
聽到這話，張天健不禁暗暗頭大，這才剛見面還沒等別人給我們下馬威，這云清反到先給江南國術局的人一個下馬威。
不過無涯也并非氣量狹小之輩，擠兌了云清一句之后，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反而是帶著笑邀請兩人去吃了一頓飯。
酒足飯飽之后，張天健也是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我這個好友，一身武藝毫無用武之地，現在想在此地開宗立派，教授拳法混口飯吃，不知道是否可行？”張天健笑著說道。
“這...”無涯皺了皺眉道：“天健兄，不是我不愿意，開宗立派是自由的，你想建立自然可以，只要走合法的流程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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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健聽到這話眉頭一挑，看來這次不出點兒血是不行了。
“聽聞無涯兄極好茶，我這里有幾包極品龍井，還想請無涯兄品鑒一番。”
果然，聽到極品龍井四個字，無涯的眼神登時一亮，但是也不能做的太過明顯，只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說道。
“哦？是嗎？”
“那是自然。”說著就從背包里掏出了一包密封完好的茶葉。
無涯立馬接過茶葉觀察了一番，嘴中還嘖嘖稱奇。
“扁平光滑，挺秀尖削，色澤嫩綠，一看就是極品好茶！”
他的眼睛越來越亮，還沒泡上就已經口齒生津，忍不住想要品嘗一下了。
“哼！”
云清一聲冷哼，神色間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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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云清的神色，無涯不禁心中暗道。
“不過是一個山野蠻子，若是駁了他估計也不會求我，反到讓我損失一包好茶，為此并不值得。”
旋即他打了一個哈哈笑道：“這開宗立派并非難事，只要武兄有真本事，在哪兒都能混得一口飯吃，但是有人幫襯總是好的。”
無涯的話頗有深意，不僅明里暗里夸了一下張天健和云清，還暗示云清，我是在幫你，不要太不識抬舉。
可云清回應他的依舊是一聲嗤笑，不過也沒有出言諷刺。
無涯也看出來，這個武生就是一個村莽，完全不懂人情世故，說不好聽點兒其實就是沒有腦子，自己沒必要跟這種人置氣。
“所以還要無涯兄多多幫襯我這個兄弟啊！”張天健拱手笑道。
其實他也害怕無涯一氣之下拒絕了他，然后再懷恨在心給他們各種使絆子，不過看這個模樣，這無涯應該是應承下來了。
“好說好說。”無涯笑瞇瞇地，大眼也不瞅云清一下。
“那天健在這里先謝過無涯兄了。”張天健起身拱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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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謝我，主要還是要有真本事，而且開宗立派的先決條件是要有一個弟子，必須完成這些前置條件。”無涯悠悠開口。
“什么前置條件？就是只要有一個弟子即可？”張天健疑惑地問道。
他畢竟不是江南國術局本地人，對于這些也知之不深，但是云清從小在這里長大，對于規矩自然如數家珍。
但是他不能講，好不容易才立起來的山野村夫的人設，如果講出這些會引人懷疑的。
“習武一途，實力為尊。眾所周知，江南國術局分有九家大武行，只要你能連勝八家，自然能證明自己的實力站穩腳跟。”
無涯慢慢說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一直放在了云清身上，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反應。
果然，云清眉頭微皺道：“就是說我要把九大武行的臉全部扇一遍，然后才能開立武行？”
聽到這話，無涯面露微笑，心中暗想道：“還不算太蠢。”
“那不行啊，先不說擊敗九大武行的難度，就算最后能成功開立武行，也會被其余的武行聯合起來擠兌的，您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張天健眉頭微皺道。
他自然不能接受這樣一個結果，已經付出不菲的代價，就像云清說的那樣，送佛送到西，盡力幫云清爭取利益，至少在他那里能落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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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健兄莫慌，武兄可以在此地找個本地的弟子，等到學有所成，再安排其上門踢館，這樣比較容易成功。”
無涯的話頗有深意，云清自然心知肚明，他說出那番話，就是為了讓無涯說出這個方法。
這個辦法不能從他嘴里說出來，只能借無涯的嘴說。
“江南武行排斥外人，不容我，能容他。”云清冷笑道。
無涯也沒有辯駁只是淡淡說道：“江南人能容江南人。”
對于這件事，云清自是眼明心透，但嘴上依舊說道：“教個徒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短則三五年，長則數十年，這我可等不起。”
聽到這話，張天健率先開口道：“武兄，沒有堅守的毅力，怎么能將武行發揚光大。”
張天健想的是云清暫且答應下來
“不知從何年歲開始，流行出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句話，從這句話開始，各大武行開門授徒都只教授皮毛，這也是江南國術式微的真正原因。”
說完這話，無涯的臉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不知道是笑云清還是笑江南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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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一會兒無涯淡淡說道：“還未請教...”
“憫秋拳武生。”云清自是知道無涯想問什么，上前自報家門。
“憫秋拳，好名字。”無涯笑道，旋即他將茶葉塞進懷里站起身：“你們這邊就先尋個本地弟子開始教授憫秋拳，我那邊去給他們打個招呼。”
“麻煩了！”云清抱了抱拳不情愿地說道。
看著云清這個模樣，無涯也沒強求，擺了擺手離開了。
等到無涯離開，張天健開口勸告云清道：“阿云，世道就是這樣，有時候該低頭就要低頭，沒有不付出代價就能完成的事情。”
張天健也是一番好心，還以為云清是不滿意無涯勒索自己，他才擺出一個臭臉色。
云清擺了擺手說道：“這些天麻煩天健兄了，之后所有的事就交給我自己吧。”
張天健聽到這話，心里也是長舒一口氣，他可不想在這個漩渦里越陷越深，現在能脫離自是最好的。
不過面子工程還是要做一做，云清講完張天健也是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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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阿云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好阻止，這是通訊器里面兒只有兩個號碼，一個是我的一個是那個無涯的，都有備注，你遇見麻煩的時候可以聯系我。”
說完張天健把通訊器遞給了云清，云清也沒有推辭理所應當的收下了，見他收起了通訊器，張天健又拿出一張卡。
“我離開太久會引起他們懷疑的，這是一張用你武生的身份證辦得銀行卡，里面兒有一筆錢，足夠你在這里站穩腳跟了。”
張天健言辭懇切，其實哪怕云清不來找他，他可能也會給這個傳奇少年一些幫助，同為習武之人，他并不想看到一顆熠熠閃光的星辰墜落。
看到這張卡，云清也是眉頭一挑，他確實感覺到了張天健真心實意的關心，畢竟場域不會騙人。
雖然張天健的心緒十分復雜，但是云清在其中感受到了真切的關心之情。
感到這絲情緒，云清心中也是神思紛雜，不過他也沒有辜負張天健的一片好心，他接過卡也是真心實意地抱拳感謝張天健。
可他現在唯一能感謝的方法，就是讓張天健遠離這個巨大的漩渦。
“多謝天健兄了，我就不多送了。”
聽到云清的話，張天健也不知道知道自己的一片苦心有沒有白費，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希望下次見到你時依舊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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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手起家，想辦武行？”
“可笑，我們九大武行哪個沒有百年以上的歷史，現在什么跳梁小丑都能在我們江南創辦武行了？”
“不行不行，太過于兒戲了！”
“可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估計不能壞。”
無涯把這個消息傳達給了江南國術局，引起了劇烈討論。
這幾十年來，從來沒有外地人在這里創辦武行，云清這一舉動就像是將巨石投進平靜的海面，掀起了軒然大波。
“先聽聽局長怎么說。”
眾人議論了一陣，隨后都把目光放到了主位上。
主位上是一個雙腿用義肢替代的少女，一頭利落的短發，英姿颯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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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嵐！
在項昆侖病重之后，項嵐就插手了江南國術局的事務。
這些天，她利用雷霆的手段還有重利和懷柔的許諾，拉攏了不少人，不過項昆侖之女這個身份也功不可沒。
“變則通，通則達，我們江南國術局太久沒有注入新鮮血液了，這個武生的到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項嵐的青蔥玉指緩緩地敲著黃莉木方桌，緩緩開口，而她背后站著的保鏢，赫然就是無涯。
聽到這話，幾位被觸及利益的話事人急忙紛紛發言。
“此人年歲較小，若是在此開立武行，不就是打我們江南國術局的臉嗎？那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在我們江南開設武行了！”
一個身材精壯的老者率先開口。
可旋即就有人反駁道：“如果此人有真才實學，自然沒有人來犬吠。”
“而且他就是一個光桿司令，連一個弟子都沒有，空口白牙就來我們這里開設武館？等他發展成武行難不成還要我們幫襯？我認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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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須發泛白的中年人又提出一個意見。
“武行發展肯定是由他自己經營，哪怕到最后一個弟子都沒有，他武行倒閉也跟我們沒有半點兒關系。”無涯也適時開口，收了禮就要辦事。
看到無涯張口，這些人也就隱隱明白了，無涯是項嵐的人，那他的話自然也代表項嵐。
果不其然聽完眾人的議論，項嵐也緩緩開口聲音脆如黃鶯。
“一切按規矩來，先讓我們看看這武生有什么能耐。”
聽到這話，會議桌上的眾人也不說話，畢竟項嵐的態度已經擺上臺面了。
會議很快就結束了，除了云清的事就是關于鄭城的疑惑了。
畢竟項嵐是親歷者，回來時還身受重傷，所以每次這種會議諸老都會旁敲側擊地詢問，但項嵐收到了國家的命令，務必做到守口如瓶，不好透露太多。
...
“這個項嵐居然想讓其他人來分國術局的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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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后，有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討論。
“這還用說嗎，她家代表的國術局長，跟九大武行并非同氣連枝。”
有人嗤笑道自以為看透了項嵐。
“這還不簡單，因為她現在手底下只有四個武行，她只要再扶持一個武行，就能讓兩邊勢均力敵。”有人冷笑道。
“其實就是平衡，為了讓她更好地掌控江南國術局。”有人一針見血地點出問題。
剩下的人聽到這話，登時恍然大悟。
“老局長有魄力有手腕，我們九個武行都是項老局長扶持穩固的，在他手下干活自然毫無怨言，可項嵐一個黃毛丫頭，憑什么讓我們服氣？”
有人開口說出了許多人的心聲。
“誒，再怎么說項嵐也是項老局長的女兒。”
有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不忍心聽那些人這般說項嵐，于是略帶難色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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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差不多了。”
云清看了看日子心中暗道，果然，這天他在街上亂轉的時候，被無涯找上門來。
“武兄，項局長有請。”無涯微微笑道。
聽到這話，云清雙眼微瞇，他知道項嵐會來找他，畢竟要想拉攏他，至少得先拿出誠意。
云清也沒磨嘰，跟著無涯進了一個飯店，而二人的行蹤此時也被一群人看在眼里。
“果然，這項嵐已經忍不住開始接觸武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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