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來的？那他為什么不隨你姓項？”柳仁疑惑地問道。
還沒等項昆侖開口，柳仁突然就笑道：“忘了你還有個女兒。”
柳仁的話極富深意，項昆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這才明白柳仁的意思。
“是因為撿他的時候，他的被褥上寫著一個大大的云字，就想著這可能是他的姓氏，而清這個字是他自己抓鬮抓出來的。”項昆侖苦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是我會錯意了。”柳仁古井無波的臉泛出一絲笑意。
“不敢不敢，也是我一開始沒解釋清楚。”項昆侖歉道。
張天健在旁邊兒，聽到項昆侖所說的話后，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那個身影。
“云這個姓可是相當少見啊。”
張天健默默嘆道，他猛地想起來一個人，不過那都是自己家的家事，況且那個女人，估計如今已經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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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盯著那個云清的臉龐，隱隱竟覺得與那女人有三分相似，旋即他搖搖頭，估計是自己多想了。
云清默默站在擂臺上，掃視著臺上眾人，他的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鋒，沒有一個人敢和他對視，哪怕不小心視線相撞也會迅速扭過頭去。
除了那個叫做張玲的女生，她緊緊盯著云清，不過云清卻沒有在意，等他掃視完一周之后，悶聲開口。
“接下來我會代表江南國術局，拜訪各地國術分局，請各位做好準備。”
聲音清朗，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到了臺上眾人的耳朵里。
“嘖嘖嘖，說是拜訪，其實就是上門挑戰吧？”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擊敗馮曉，就有能力挑戰各大分局了。”
“都說那王澤狂得沒邊，這云清比他還狂！”
眾人議論紛紛，都覺得云清此舉是不自量力，年少輕狂。
聽到這云清的話項昆侖的眉頭不禁挑了挑，而柳仁聽完后，臉上笑意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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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云清卻搖搖頭道：“師傅，您別強求我了，我不是那塊料，我喜歡自由，局長的身份太束縛我了！”
“那為什么？”項昆侖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他的意思是，既然云清沒有接班的打算，那為什么今天要說出那樣一番話。
問罷，云清又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他轉過身悶了一大口酒慢慢開口道。
“師傅，我這次出去，沒有找到我的親生父母。”
項昆侖聞言，也不知怎么勸慰，只是說道：“慢慢來，這種事急也沒有辦法。”
聽到師傅的勸慰，云清抿了抿嘴問道：“聽說，我又多了一個妹妹？師傅真是老當益壯啊！”
云清的話語里滿是調侃，那項昆侖也不惱，只是佯怒道：“好小子，學會嘲笑你師傅了！”
聽到這話，云清縮了縮腦袋笑道：“弟子不敢！”
“戰書一下子下到全國所有的國術分局，還有你小子不敢的事？”項昆侖冷哼道，也是不滿云清的魯莽。
云清不言，只是扭過身，微笑著盯著項昆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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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云清的臉，項昆侖醞釀的怒火直接消散一空擺擺手無奈道。
“你小子，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聽到這話，云清抿了抿嘴，嘆了口氣道出了實情：“師傅，弟子不孝！雖然接了您的衣缽，但是并不能把國術發揚光大，只求能為江南國術局做些什么！”
說罷這些云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埋首磕道：“生而未養，斷指可還，生而養之，剔骨可還，不生而養，百世難還。云清承了您的恩情，無以為報。”
看到云清這個樣子，項昆侖趕忙將其扶起：“你這是做什么！”
“難得有此孝心，項叔你真是找了一個好弟子。”
一道聲音從二人背后想起，來者正是張天健。
項昆侖見到來人，便與云清介紹道：“這是來自張家的客人，人稱四手張天健。”
聽到項昆侖的介紹，云清也知道，這是一條道上的人，于是也按照武禮拱拱手說道：“云清！”
“年少有為。”張天健笑著說，旋即他伸出寬厚的手掌道：“癡長你幾歲，叫我天健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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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也是相當上道，握住張天健的手掌笑道：“天健兄謬贊了。”
這是云清和張天健第一次正式見面。
...
“還是小心為上，他能對付道宗的精英弟子，想來也不是易與之輩，發現后還是及時告知我們，由我們道宗弟子親自捉拿為好。”
馮長老好言囑咐道，他抿了口茶，沒有看到張天健的神色。
“誒，誰不知道西北張家拳掌雙絕，聽說張愚茶大師廣布內家拳法，讓西北一帶都養成了尚武崇武的民風。區區一個罪犯，何足掛齒啊！”
鄧長老開口稱贊，很明顯這位長老并不了解云清。
馮長老與鄧長老兩人相互交談，完全并沒有注意張天健復雜的神色。
“你說如何呢？天健兄？天健兄！”
鄧長老看著張天健呆呆出神，趕忙出言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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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
張天健如夢初醒，他捏了捏手機心情復雜地放在兜里。
“怎么？天健兄您見過這名罪大惡極的犯人？”
馮長老心思敏捷，也是看出了張天健神色不對。
“不瞞兩位說，這個少年曾經挑戰過這一帶的西北國術局，雖然我們張家獨立其外，但多少聽到過些風言風語，也見過此子的容貌，這才一時間出了神。”
張天健掩蓋自己與其師項昆侖相交頗深，只是說曾在西北國術局見過他。
張玲也想說些什么，不過看了看兩位長老，便閉口不言。
“如果天健兄有什么線索，一定要及時告知，此子窮兇極惡，已經殘殺了不少道宗弟子，謹防慎防啊！”
鄧長老苦口婆心，意思也是說云清已經和先前不同了，現在的他就是一個殘暴的殺人狂，警告他們千萬不要有任何僥幸心理。
聽到這些話，張玲眼中的驚駭更甚，他并不相信云清居然變成了殘殺普通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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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為什么要殘害道宗弟子啊？”
張玲忍不住打岔問道。
聽到這個問話，馮鄧兩位長老對視了一眼，旋即漏出了一抹艱難的神色。
只見鄧長老站起身將門窗緊閉，然后招出一張黃符探查周圍有沒有竊聽設備。
做完這一切之后，鄧長老坐回原位，朝馮長老示意了一下。
馮長老點了點頭，然后緩緩開口道出了一則密辛。
“接下來我說的事，希望你們守口如瓶。”
鄧長老也在其旁附和：“這事關國家的穩定。”
聽到這話，幾人的神色間也附帶了莊重之色。
“想必鄭城的事，你們都有所耳聞。”馮長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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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劇烈傳染性疫病嗎？那不成還有其他內幕？”張玲疑惑道。
張天健默不作聲，以他的身份自然是了解內情的。
“不僅錯了，還錯得相當離譜，鄭城感染的事詭尸病毒。”馮長老神色凝重。
“詭尸？”張玲和小王齊齊皺眉。
馮長老點點頭道：“沒錯，就是詭尸，一種類似喪尸絕滅人性理智，且貪食血肉的怪異生命體，而有的詭尸還帶有奇怪的能力。”
“對于這奇怪的能力？兩位長老可否具體一些？”張天健也來了興趣，他對這些所知也不算甚詳，只是有所耳聞。
“就是一種超能力，只有個別詭尸會有，且每個詭尸的能力都有不同，難以用科學解釋。”馮長老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詭能的存在，只能這般解釋。
看著三人似懂非懂的樣子，鄧長老也是在旁無奈開口解釋道：“就比如這個罪犯他就擁有，馭物、定身、通過影子進行物體轉移等多種能力。”
聽到鄧長老舉得例子，三人覺得異常驚異，原來人變異成那所謂的詭尸之后，就可以獲得這些奇特的能力嗎？
“這或許不是疫病，而是人類的進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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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聽到這話，心底誕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小王作為高知人群，思維在一定程度上進行了發散。
馮長老聽到這話卻微微笑道：“你說的我們也曾考慮過，但即刻就否定了。”
聞言小王皺眉道：“為什么？”
“因為感染病毒之后，只有十萬分之一的概率可以保持原來的記憶，數量太少了。”馮長老搖搖頭道。
“而且哪怕是這些保持原來記憶的人，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喪失人性，變得冷血殘暴，這個畫像上的少年就是這般。”鄧長老在其旁補充。
可兩位長老越說，小王就越覺得這是一場人類的進化，是為了剔除劣質基因，并在一定程度上削減感情這種累贅的附加品。
可這番話說出來實在是太大逆不道，于是小王只是不動聲色的問道：“那我們知不知道該怎么成為一個擁有記憶的詭尸？”
“這個就事關國家機密了。”馮長老端起杯子淺淺飲了一口。
馮長老的意思很明顯，就是無可奉告。小王也很知趣，并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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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們只是過來說一下這件事，顯得重視一些，我們還要拜訪其它據點，就不久留了。”
鄧長老說著站起身，也是打了一個圓場，不至于使場面那么尷尬。
馮長老隨著站起身，也是微微頜首。
“本來還想留兩位吃個便飯，既然公務繁忙，那我也不留兩位了，來日再聚。”
張天健見兩位長老準備離開，也是起身相送。
“天健兄就不必送了，能將我們的要求詳細地傳達給兩位小友即可。”
鄧長老笑著擺擺手，示意張天健不必相送了。
張天健也是笑著拱拱手道：“兩位長老請放心。”
說罷，張天健將兩位長老送出門去，又重新回到會議室，與張玲還有小王詳談。
“你們也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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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健往座位上一坐，把手機甩給兩人，自己點上一根煙。
張玲拿起手機仔細端詳了一番，確認了這個男人，就是當時挑遍整個國術局的云清。
可能會認錯相貌去，但絕不會認錯這透出屏幕的冷冽。
小王看到這個相片時，眉頭一皺驚呼道：“這不是剛才那個！”
聽到這話，張玲的心頭猛地一跳，她不知道張天健是怎么想的，萬般復雜的心緒涌上心頭。
果然，張天健聽到這話也是眼露精芒，他趕忙低聲問道：“小王你見過他？”
“剛才來了一個跟畫像上很像的人，不過也只是有些相似罷了。”還沒等小王說話，張玲趕忙搶斷道。
聽到張玲的話，小王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只見張玲朝著張天健尷尬地笑著，邊笑還邊給小王使眼色。
“只是像嗎？”張天健這種老油條，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張玲的不對勁，裝作疑惑地向小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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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小王不解其意，但是也不能在此時拆張玲的臺，只好答道：“確實是。”
看到兩個人串通一氣，張天健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道。
“其實很多事你們都不了解，里面的水很深，我并不希望你們牽扯進來。如果你們有什么線索，直接告訴我便是了，我會好好處理，畢竟云清其師與你的爺爺也是故交。”
張天健故意將故交兩個字咬的很重，眼里也是滿含意味不明的神色。
可張玲依舊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拍著不大的胸脯，一個勁地說著：“放心吧！張叔，要是有什么我還能騙您不成？你說是不是王豐。”
說著還朝小王擠眉弄眼。
王豐見狀，也只好說道：“放心吧張叔，我會好好看著小張的。”
王豐沒有附和張玲，只說自己會照看好她，讓張天健別太擔心。
聽到這話，張天健也是明白了，嘆了口氣說道：“那就辛苦你們了。”
說罷這些話，張天健又補充囑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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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遇見了，千萬不要有所異動，只需要通知我來就行了。”
“那就不必了，我已經來了。”
突然一道陌生的聲音從墻角傳來。
“誰！”
張天健一下就警惕了起來，他確信自己把在開始會議之前檢查了房間的各個角落，就連那兩個道宗長老也檢查了一番，絕對不會有遺漏。
“你要找的人。”
一個人影透過墻角的黑影慢慢走了出來，赫然就是云清！
三個人的眉眼瞪得溜圓，聽到這詭異的能力是一碼事兒，見到就是另一碼事兒了。
這種場景，或許只有在看魔術的時候才見過。
“你你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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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玲一連吐出來好幾個你，不過到最后也沒說清楚什么，三人之中只有張天健還算鎮定。
“好久不見，云清。”
張天健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他不知道云清是什么時候來的，不過看剛才兩人的模樣，估計在兩位道宗長老來之前，云清就在這里了。
其實張天健想的也不錯，云清在聽到張玲和王豐想讓他打廣告的時候，就用場域觀察到三人到來。
他藝高人膽大，心思一動，就藏在詭影里，偷聽了幾人的講話。
“好久不見，天健兄。”
云清的面色相當冷淡，也讓張天健的內心起了滔天波瀾。
他知道云清肯現身，那么肯定有方法不讓自己聯系到那兩位道宗長老。
譬如，把這里的所有人全部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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