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蝕骨火神 > 第三百零七章 包圍簡詩財
  江烈靠著這一招鮮,殺遍了半城的象軍,殺紅了眼。

  “你們總駐地在哪兒?簡詩財在哪兒?”江烈踩著一個象軍士兵,用滅揚斧抵著他的脖頸。

  “不知道!”那象軍士兵瞪大雙眼,一扭頭,將自己的脖子往滅揚斧的斧刃上一碰,又一劃,鮮血四濺。

  江烈舉起滅揚斧,喃喃怒罵道:“他娘的,又是一頭經典的倔驢!”

  “大帥!大帥!”段彪單手策馬跑到了江烈身邊,氣喘吁吁道,“簡詩財找著了,但他身邊的精兵太多,大家難以攻破他周遭的防線。”

  江烈翻身上馬,扶了扶頭盔,正色道:“找著人就行,走,我一定要生擒簡詩財!”

  段彪帶著江烈一路狂奔,沿途還順便斬殺了幾個敵人。

  狂奔半天,江烈見段彪停下步伐,也連忙勒馬停步,放眼望去,只見盡是自己人里三層外三層地將一個駐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段彪向里指了指:“大帥,可以確定簡詩財就在這里頭了,但是他不出來。”

  江烈一手攥緊了滅揚斧,一手攥緊了拳頭,咬牙道:“傳令下去,全部給我一起喊——縮頭烏龜大將軍,腦袋冒煙大將軍,象湄第一膽小鬼,簡詩財沒種不敢滾出來。”

  段彪眨巴兩下雙眼:“大帥,這未免有點長了,弟兄們不一定記得住啊。”

  江烈瞇了瞇眼:“沒事,記得住就記得住,記不住就隨便亂喊,想喊縮頭烏龜就喊縮頭烏龜,想喊腦袋冒煙就喊腦袋冒煙,想喊膽小鬼就喊膽小鬼,想喊沒種就喊沒種,或者想喊點別的也沒事,反正就是往難聽了喊,盡力把簡詩財那兔崽子喊出來。”

  “末將遵命!”段彪連忙招呼來傳令兵,“來人,傳令!”

  于是,經過口口相傳,不一會兒,不太整齊的此起彼伏的喊聲便響徹了天地。

  “簡詩財縮頭烏龜!”

  “象湄第一膽小鬼簡詩財腦袋冒煙!”

  “膽小沒種大將軍!”

  “有種的就滾出來!”

  ……

  江烈穿過一層層的包圍圈,來到了最里層,雖然喊了半晌,但走出駐地與獅炎軍對峙著的盡是一些小兵小將,并沒有簡詩財的身影。

  “停!”江烈一聲令下,喊聲逐漸由大變小,由小變無。

  江烈策馬向前又走了幾步,朗聲道:“象軍的勇士們!別再負隅頑抗了!你們倘若繼續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條!我實話告訴你們,這一回,我軍來攻打花穴縣,主要就是沖著你們的瀟灑飛煙大將軍,也就是簡詩財來的!收復失地只是順便的事,你們死多少人我都不在意,我只想生擒簡詩財!”

  被包圍著的象軍將士們仍然不為所動。

  “我敬佩你們的勇氣!我也敬佩你們作為軍人的腳踏實地!我知道貴軍向來沒有做俘虜的傳統,打了敗仗,要么撤,要么死,沒有第三種選擇!我尊重你們,我讓你們安全撤離此處!你們的兵刃,我一樣也不收,你們要去哪兒就去哪兒,只要離開花穴縣,不要為難虬誓的老百姓!你們就是自由的!”江烈說著便朗聲喊道,“讓出一條道來,讓象軍的將士們撤離!”

  雖然將士們不知曉江烈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讓出了一條路。

  見眼前的象軍將士們猶猶豫豫,江烈便補充道:“你們就這么一走了之,并不會丟臉,并不會有任何不妥!你們走后會發生什么,我無法預測,但是你們要是繼續留在這里,那就只有死路一條!我的目標就是簡詩財,你們留著就是給簡詩財陪葬!你們想想你們家里的父母妻兒,你們為他陪葬,值當嗎?!”

  此言一出,打動了諸多象軍將士的內心。從第一個士兵向讓出來的那條大道跑去開始,第二個、第三個也都跟著跑去,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地離開。沒過多久,包圍圈內,肉眼可見的已沒有象軍的身影。

  江烈低聲道:“放他們走,但是要派幾個人去跟蹤,有眼熟的,就是像是原本是獅炎軍的人的,務必生擒回來,綁結實了,然后把嘴堵上,以防咬舌自盡。”

  段彪將命令傳達下去后,問道:“大帥,咱們要進去抓人嗎?”

  江烈搖了搖頭:“抓什么人?簡詩財八成在里頭設下了埋伏,多一個人陣亡,哪怕是多一個人受傷,我都心疼。放火,燒他,別往死里燒,給簡詩財那兔崽子留條安全出口,我不想見到一個被烤得外焦里嫩的簡詩財。老樣子,圍而困之,困而燒之。這是……這是雷子的經典戰術……現在我們已經圍而困之了,只需要困而燒之。放火吧。”

  眾人拾柴火焰高,不一會兒,被包圍住的駐地燃起了熊熊烈火,只有面臨江烈的一側有一條寬敞的沒被火燒的康莊大道。

  段彪又問道:“大帥,簡詩財要是不從這條路出來怎么辦?”

  江烈微微一笑:“相信我,他會從這條路出來的。他們象湄人有視死如歸的覺悟,但倘若橫豎都是一死,與其窩窩囊囊地被燒死或者嗆死在火海之中,不如堂堂正正地死在敵人的刀口之下。既然如此,他們就一定會想方設法逃出生天,而簡詩財好歹是個瀟灑飛煙大將軍,要是連我特意留的安全出口都找不著,他也不配這個瀟灑的頭銜了。”

  說曹操,曹操到。果不其然,從江烈預留的安全出口中走出了一個極其眼熟的身影。

  “簡大將軍,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江烈既溫柔又兇狠地喊道。

  簡詩財孤身一人赤手空拳地走出,邊走邊扔掉了頭盔,又熟練地掏出煙斗,灌滿煙草,隨地找了個火苗,點燃了煙斗,開始吞云吐霧了起來。

  “江大帥,在下冒昧地問一句,你是人是鬼啊?”簡詩財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朗聲問道。

  江烈翻身下馬,緩步向簡詩財走近,笑道:“現在是六月,還沒七月呢,哪有什么鬼。或許也不能說沒鬼,畢竟有的人心中極可能會有鬼。簡大將軍,江某冒昧地問一句,你的心里是否有鬼啊?”

  簡詩財原地盤腿坐下,吐著煙圈笑道:“不做虧心事,誰怕鬼敲門啊?做過虧心事的人,心里才會有鬼。我比較好奇的是,我明明親眼所見,你帶著一身的傷口跳下了懸崖,你這會兒怎么又活蹦亂跳的了?我聽我麾下的將士們說,你確實會放火呀,不可能是替身吧?”

  江烈將滅揚斧往旁邊一扔,也盤腿坐下,離簡詩財僅有一丈多的距離,笑得前俯后仰:“簡大將軍,要找我江烈的替身,何嘗容易啊?這簡直可以說是不可能的事情。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跳下懸崖,還能生還的話,應該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無傷大雅,你就盡管把我當成一個鬼吧。這倒是無所謂的,是人是鬼都不重要。”

  簡詩財點了點頭:“沒錯,是人是鬼并不重要。”

  “簡大將軍,你說,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是吧?”江烈咧嘴笑道,“照你那意思說,你是沒做過什么虧心事的,所以你也不會害怕鬼敲門。不過我思前想后,都感覺不太妥當啊!我覺得你心里有鬼,肯定有鬼!你不僅怕鬼敲門,你還會怕鬼纏身,怕鬼壓床!”

  簡詩財僵硬地笑道:“敢問江大帥,此話怎講啊?”

  “此話怎講?呵!段校尉,取頭來!”江烈說著便舉起了一只手。

  段彪單手端著用棉布包裹著的阮雷的首級,走到了江烈的身邊,并將其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江烈的手上。

  江烈輕輕地將那包裹放到了身前的地上,解開了結,亮出了一顆血淋淋、白森森的赤發頭顱。

  “敢問簡大將軍是否認得這個赤發鬼?”江烈逐漸收起了笑容。

  簡詩財吐了一口長長的煙,撓了撓額頭,應道:“認得,這個紅色的頭發好認!化成灰我都認得!這是貴軍的阮將軍!”

  江烈點了點頭:“認得就好,認得就好。阮將軍的人頭原本就掛在花穴縣的西城門,這件事情,簡大將軍應該不至于不知道吧?”

  簡詩財顫抖著微笑道:“知道,我是花穴縣的守城主將,豈能不知道?”

  江烈緊緊盯著簡詩財的雙目,冷聲道:“既然你知道,那你怎么會不害怕這個斷頭的赤發鬼呢?他沒有半夜到你的床上去找你索命嗎?他沒有在你的夢中請你割下自己的腦袋,去跟他作伴嗎?他沒有讓你心神不寧,讓你夜不能寐嗎?他沒有讓你痛不欲生嗎?他沒有讓你感覺到自己罪孽深重嗎?”

  簡詩財面部肌肉抽搐著,喘著粗氣道:“人,不是我殺的。頭,不是我砍的。”

  江烈連連擺手:“你不要跟我推卸責任!哪怕這顆腦袋就是你親手砍下來的,你也可以說不是你干的,是你的刀干的。同理,人或許真的不是你殺的,頭也或許真的不是你砍的,也或許真的不是你親手把這個腦袋掛到城門上去的。無論如何,不是你干的,就是你的手下干的。倘若是你麾下的任意一個士兵干的,那也絕對跟你脫不了干系。你別甩鍋,我告訴你,這個黑鍋,你還就背定了!”

  簡詩財閉上了雙眼,手指一頓顫抖,抖掉了半斗煙灰,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著?”

  “怎么著?”江烈摘下頭盔,抓了抓頭皮,“我感覺我做人還是比較實在的,別人要是砍我一條胳膊,我不會卸掉他一條腿。別人要是扇我一巴掌,我不會踹他一腳。不過要是有人砍掉我的左臂,那我就會讓他用他的左臂來償還。要是有人扇了我的左臉一巴掌,我也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扇他左臉一巴掌。”

  說著,江烈緩緩站起了身,又緩緩拔出了平雪劍:“你砍了我阮將軍的腦袋,還把他的腦袋掛在了城門上。很簡單,我也只要你一顆腦袋,只需要把你的腦袋也掛到城門上就行。當然了,阮將軍本人沒有辦法親手操辦,作為直接的上級,我就替他——報仇雪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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