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蝕骨火神 > 第二百九十章 修城墻
  鄭致賓雙目如炬:“你這是在威脅我?!”

  江烈不緊不慢道:“是你先威脅的我!”

  “你是早就知道我不敢殺你。”鄭致賓的面部開始微微顫抖。

  江烈拿起筷子,挑中了一塊鱈魚肉,蘸了蘸那黑乎乎的不知是如何調制而成的醬汁,小心翼翼地放入了口中,微笑道:“在這里殺我并不能對你帶來任何好處,甚至只有壞處,可以說是穩賠不賺了。好說歹說,你也是個堂堂的蕩寇大元帥,豈能做賠本的買賣?你埋伏著的弓箭手只不過是嚇唬嚇唬我,你只想以此恐嚇我,用我的生命安全威脅我,讓我同意你們那耍流氓般的停戰要求。”

  鄭致賓坐回原位,眼神恍惚,又卷起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大口,喘了幾口氣,顫抖著笑道:“真不愧是獅炎軍大帥,藝高人膽大呀。靠這種手段嚇唬你,還真嚇唬不住呢。”

  江烈點了點頭:“沒錯,鄭大元帥的這一套還是留著嚇唬小孩子吧,想嚇唬我是異想天開了。”

  “既然如此。”鄭致賓撣了撣煙灰,吞云吐霧道:“那我就只能翻臉不認人了。”

  江烈微微一笑:“江某人也不指望鄭大元帥能認人。”

  鄭致賓猛地一口吸完整根煙,將煙頭用力甩到了地上:“即刻開始,你就是我們的敵人了。”

  江烈搖了搖頭,打了個哈欠,笑道:“錯了,你說錯了!大錯特錯!自從我獅炎軍接到抗象援虬的軍令,你們那個什么蕩寇什么碗糕軍就是我們獅炎軍的敵人了,曾經是,現在是,以后依然是,只要你們沒有放下兵器乖乖地交出所有地盤,乖乖地簽字投降,那咱們就將會是永遠的敵人。而且,雖然是敵人,你現在卻殺不得我!”

  鄭致賓緊緊攥著酒杯,咬牙切齒道:“今晚的商議非常不愉快。簡大將軍,送客!”

  “免了!”江烈擺了擺手,起身戴好了頭盔,縱身一躍,便向樓下跳去,“多謝鄭大元帥好意,烈先行一步了!”

  猝不及防之下,江烈已經穩穩地跳到了自己一整天所騎乘的白馬背上。

  “放他走!”鄭致賓怒吼一聲,癱倒在座椅上,直喘粗氣。

  這匹白馬的腳力雖略遜于騏墨,但也算得上是一匹寶馬了,跟尋常的馬匹比起來,隨風奔跑起來就是風馳電掣。

  雖然鄭致賓下令讓他的麾下放江烈走,但江烈擔心別的象軍將士不一定知曉鄭致賓的意思,畢竟來的路上都是有簡詩財帶領,才能暢通無阻地通過敵占區的重重關卡。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江烈邊策馬邊將一身披掛卸下收進了鱗玉鐲,外觀上渾然只是一個普通老百姓的裝束。

  不一會兒,江烈便策馬奔出了冠聲縣。

  一路上,江烈都是按照原路返回,走的全是城鎮官道,倘若繞野外的小路雖也未嘗不可,但唯恐迷了路,耽誤了行程,耽擱了時日,讓獅炎軍的將士們徒增煩擾。

  所有能證明江烈身份的物件都被他收進了鱗玉鐲之中,所以在敵占區,他都是光明正大地一路前行。

  趕了數日的路,江烈終于到達了敵占區最西的一座縣城。

  也就是在此地,江烈遇到了難關。

  剛過中午,西城門,只有江烈一人一馬是向城門趕去。

  “停停停停停!”守門的一名象軍士兵攔住了江烈的白馬,問道,“往哪兒去啊?”

  江烈指了指城門,應道:“當然是要往西邊去啊。”

  那士兵蹙起了眉頭:“你可曉得西邊過去是誰的地盤?”

  江烈微微一笑:“那自然是我們虬誓國的地盤吶。往西一千里,往東一千里,往北一千里,往南一千里,都是虬誓國的領土。軍爺這個問題問得很奇怪啊。”

  “你小子是真不曉得天高地厚啊。”那士兵冷笑一聲,“你以為那是你虬誓國的地盤?那是歷史啦!這會兒西邊都讓神獅人給占了,那都是神獅人的地盤!”

  江烈思忖道:“正合我意,我就是要去神獅人的地盤,只可惜我不敢輕易跟你暴露我是神獅人的身份。瞧你這樣子怪滑稽的,我倒要看看你好不好欺負,好欺負的話就戲弄戲弄你。”

  于是江烈笑道:“神獅人的地盤又怎么了?我虬誓人就去不得神獅人的地盤了嗎?有這種規矩嗎?”

  那士兵眨巴兩下眼睛,搖了搖頭:“你小子是真不怕死還是真的比較傻啊?往西邊去幾里路,原本是個象湄帝國西征蕩寇軍的據點,但去年讓神獅人給攻占了,我們蕩寇大元帥就派了瀟灑飛煙大將軍率領數萬大軍去討伐那個據點的神獅人。”

  江烈強忍住笑意,問道:“那打贏了嗎?”

  那士兵左右張望一陣,壓低了聲線:“贏個屁!血本無歸!數萬蕩寇軍輸得屁滾尿流,死得只剩下了一個瀟灑飛煙大將軍簡詩財,那個簡大將軍還是主動繳械,跟神獅人投降的。數萬蕩寇軍都不是神獅人的對手,你去神獅人的地盤,你就是要給人家做餃子餡,人家都不稀罕。你說,那么多人,那么多馬,那么多大象,相當于是全軍覆沒了,那些尸體要是讓神獅人包餃子,從初一包到十五都吃不完噢!”

  江烈真想坦白地告訴那守門的士兵,守衛那個據點的雖然是神獅國的軍隊,但大部分人都是土生土長的虬誓玳山人。

  “軍爺,你這意思是說,神獅人打仗很厲害嘍?”江烈挑著眉頭問道。

  “那可不!”那士兵嘆著氣搖了搖頭,“我們象湄帝國西征蕩寇軍把你們虬誓的那些官軍殺得節節敗退,可謂所向披靡,虬誓的地方官員們,老百姓們也都心悅誠服地聽從我們的治理。不過自從神獅人來攪局,情況就大不一樣了。在神獅人來之前,我們幾時嘗過敗果?神獅人來之后,我們不說屢戰屢敗,卻也多了不少敗績。以前是虬誓軍節節敗退,如今都是我們蕩寇軍在節節敗退啊!”

  江烈故作沉思地點了點頭:“那看來神獅人打仗確實厲害,有本事讓你們體會到了失敗的滋味兒。你是不是特別害怕神獅人啊?”

  那士兵連連搖頭:“要說害怕倒也不至于,象湄帝國的軍人,死都不怕,還能害怕什么呢?反正我的職責就是守住這座城,神獅人要是打過來,我們就跟他們打,打不過的話,就是要頭一顆,要命一條唄!我們是象湄帝國的軍人,自然不怕,你個平頭小老百姓,應該要感到害怕才對。”

  江烈使勁搖頭:“我憑什么要害怕?神獅人是來打你們象湄人的,又不是要打虬誓人,我怕他們干什么?我不管,我就非要去神獅人的地盤見見世面!”

  那士兵正色道:“你非要去,我偏不讓你去!我不放行,你還能硬闖不成?”

  “對付你們幾個小雜兵倒是易如反掌,綽綽有余。”江烈低聲喃喃道。

  “你嘀咕啥?”那士兵喝道。

  江烈擺了擺手:“沒沒沒,沒嘀咕啥,我是說,我哪有本事硬闖啊?”

  那士兵咧嘴笑道:“那就別闖,既然來了,爺給你條頭路,來修城墻。這邊城墻不太堅固,已經給它拆掉了一塊,你去幫忙把被拆出來的那個缺口補上,給它補結實點。”

  江烈咧著嘴問道:“軍爺,修城墻有工錢嗎?”

  “給你吃給你喝,還能給你的馬喂草,這可是一份好差使,你干不干吧?”那士兵指了指城門旁數丈處的城墻上的一個大洞,“你干就干,不干也得干,下馬,過去!你的馬不會被虧待的,去吧!”

  江烈思忖道:“這樣倒也可以更直觀地了解到敵占區被強征的民夫的心理了。不如就順著他,來去一探究竟!”

  來到那個破洞邊,江烈便一個手持長鞭的監工的象湄士兵叫住。

  “你,新來的,有人推車搬石磚過來的時候,你就把車上的石磚卸下來,堆在一邊,堆整齊了,明白嗎?”那監工的士兵嚴厲地介紹道。

  “明白,明白!”江烈連連點頭,正好看見了一只堆滿了石磚的三輪木板車。

  搬磚對江烈而言著實是輕而易舉,不一會兒他便把一車的石磚卸得干干凈凈。

  那監工的士兵稱贊道:“好小子,手腳挺麻利的。你們幾個都跟他學著點!爺去出個恭,好好干活!”

  江烈在四下里環視了一圈,發現正在修補城墻的有二十左右人,都是看起來年輕力壯的壯漢。

  見那監工的士兵走遠,江烈一邊卸石磚,一邊低聲問道:“哥們兒,你們都是本地人嗎?”

  推著木板車的那個壯漢應道:“是的,我們都是這里附近的人。兄弟,你看著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江烈點了點頭:“我是神獅人,我是神獅軍團皇家獅炎軍大帥,我姓江,叫江烈。”

  在場的所有壯漢都齊刷刷地將目光凝聚到了江烈身上。

  “你是神獅的大帥?真的假的?”推車的那壯漢瞪大了雙眼問道。

  江烈向身后瞥了一眼,又扭過頭來:“如假包換。我先問你們,你們是為什么來這里修城墻?”

  適才問話的那壯漢嘆了口氣,應道:“哪有為什么啊?就是平白無故,就是稀里糊涂,上街買菜的時候就被抓過來了,想跑都跑不掉。我們這邊所有人都是這樣子,莫名其妙就被抓過來干活了,都沒來得及跟家里人打聲招呼。是象湄人抓咱過來的,咱也不敢怨言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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