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模樣,顧南疏微微繃緊的面容逐漸緩和,再次抬起茶杯趁抿一口茶之時,嘴角止不住輕輕上仰,隨即輕咳一聲,掩飾笑意,放下茶杯之時,已恢復嚴肅神情。
“既然累了跑不動了,那就與我說我想知道的事情始末。”
“放心,保證從頭到尾細細說來。”
接下來,顧南幽一邊品茶一邊詳說有關于調查白月生之事,只是她剛喝完一杯茶,還想再倒一杯之時,茶杯被顧南疏奪走。
“為何奪我茶杯?”
顧南幽與他眼睛對視,一臉疑惑。
喝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奪了茶杯,她表情有些兇悍。
“喝茶怡情,但不可多飲,況且你每日都要喝藥。茶解藥性,我已經忍你喝一杯了。”
額忍?
行吧!
掌中饋之權的顧南疏,對某些事情非常執拗,絲毫不會心慈手軟,她知他也是為了她好。況且,流舟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呢!
所以啊,忍忍吧!
接下來,她又繼續說未說完之事。
顧南疏對此很是滿意。
等到事情說完,顧南疏也就不留她,直接讓她回院落休息。
可是到了第二日,府中來了許多人,那是因為知道顧南幽回府特意來看望的,若不是攔下一批,估計廳堂都容不下了。
送的禮一大堆,不知道之人還以為顧大將軍府有什么喜事,引來這般多人爭相送禮。
當然,來的都是夫人小姐。
在顧南疏接待下,人讓進來,各種貴重禮品統統拒之門外,說是顧南幽沒事,只是受到些許驚嚇而已,萬不能收禮,以防旁人說閑話。
大家心里都清楚。
來看望顧南幽之人,實際上大多數人府上與顧府并無過多交情,有些甚至還未曾見過面,多數是借著看望顧南幽的由頭巴結討好顧南幽,從而攀上顧大將軍府的高枝。
而真心實意來看顧南幽之人少之又少。
等到送走這些人,顧南疏還沒來得及數落顧南幽,就又有人來了。
這回來的不是夫人小姐,而是大理寺藍少卿和刑部宋四司。
他們的到來,讓人始料未及,特別是看到藍少卿之時,顧南疏當即暗了神色。
似乎并不歡迎他。
倒是對宋四司,
顧南疏還能端起幾分笑臉。
將顧南疏的神色看在眼里,對此,藍少卿只是笑笑,并不多言,也不與他搭話。
反正他只是來看看顧南幽,為了不惹人猜忌,他連禮都不帶,倒是宋四司帶了些爽口的干果。
雖不是貴重之物,但足以證明他確實只是來看望顧南幽的,因此,顧南疏也沒將人拒之門外。
不過,在他們相談期間,顧南疏避開很遠。
顧南幽微微疑惑。
她記得顧南疏曾對她說過,讓她少與藍少卿來往,還說他心機頗深。
難道他們之前有過節?
對此,顧南幽并未深究。
很快,宋四司問起了魏氏父女之事,她說找到了,而且本身就是魏氏父女刻意躲避,后魅公子將他們二人收留,以至于宋四司找遍稟城也找不到人。
“魅公子已贈送他們一間鋪子,閑暇時,我去看過,他們正努力適應,雖然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但他們學得有模有樣,照這樣下去,基本上后半輩子衣食無憂。”
得知前因后果之后,宋四司不作聲了。
藍少卿安慰他幾句,讓他放寬心。
“不必覺得心中有愧,魏姑娘是個好姑娘,她不想飛上枝頭當鳳凰,自有她的傲骨,你若強行將她娶進門,是想讓她當妻還是當妾?”
此話一出。
宋四司愣住了。
這個問題他從未想過,本來只是想對魏姑娘負責,至于是妻是妾,他不曾考慮,如今一想,就算他同意,家中講究門當戶對的父親和母親也是萬萬不會同意。
“但無論是做妻還是做妾,你心中無法接納她,她又是那樣的身份,以后在你府上,她如何安度此生?”
如今的官宦和富貴人家,女眷若想立足,要么憑本事得到男人歡心,要么靠娘家,若兩者皆無,下場只有兩種,一是孤獨終老,二是郁郁而終。
“我明白了,以后不會再糾結此事。”
見宋四司似是想開了。
藍少卿便轉移話題,聊起錦繡城之事。
臨走之時,藍少卿邀請顧南幽在花朝節之日,與好友一同去看熱鬧,借此機會表達感激。
可顧南幽卻說:
“實在不巧,花朝節有約,若藍少卿實在過意不去,不如幫我一個小忙?”
看著顧南幽雙眸略略狡黠,一點都不跟他客氣,不由得蹙了蹙眉,但還是想知道顧南幽想讓他幫什么忙。
“請說。”
為不讓顧南疏聽到,顧南幽特意壓低了聲音。
聽到話中內容,藍少卿默默看了看顧南疏一眼。
似乎有些不厚道……
察覺到視線,顧南疏微瞇了眼睛。
總覺得他們在密謀著什么。
他慢慢傾身向前,豎起耳朵聽,可什么都聽不到,只好默默走到他們身邊,卻發現他們已經說完,而他又不好意思詢問他們在說何事,所以郁悶了半天。
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到了夜里,顧南幽在幽蘭院中,翻找自己的衣裙,卻沒有發現她那日在字畫鋪在寫給攝政王一張字條后,又寫了一張給蕭羽的字條,打算等小黑飛來之時,邀請蕭羽一同過花朝節。
可萬萬沒想到。
原本應該在花朝節前三天讓小黑來一趟的蕭羽,到現在了卻一直不見小黑蹤影。
還有就是,連要給蕭羽的字條也找不到了,
哎!
原本都安排好了。
花朝節那日,白天與攝政王一同進宮聽會水琴之人敲擊一曲,解解心中之惑。
而黃昏到夜晚正是最熱鬧之時,剛好和蕭羽花前月下,乘小舟,看天燈,身旁流水花燈百簇,兩人依偎,情到自然濃,蕭羽當然會被她拿下。
可惜,小黑不來。
也不知蕭羽養的小黑何時會來?
離花朝節不到三天,就算今夜小黑來了,蕭羽人在西荊,快馬加鞭、日夜奔波也趕不過來。
算了,錯過花朝,還有乞巧。
只是不知道那時她還有沒有時間靜下心來陪伴他身邊。
花朝節當日。
顧南幽穿了新衣裳,抹了點胭脂水粉,臉色看起來較為紅潤,整個人也顯得精神奕奕。
一看見她,顧南疏原本還有些歡喜,以為顧南幽終于注重打扮了,可一想起那日顧南幽與藍少卿他們說的悄悄話語,總覺得今日顧南幽如此慎重打扮,定然是為了與藍少卿他們一同共度花朝。
對于藍少卿。
顧南疏實在歡喜不起來。
可他與顧南幽的關系剛緩和,總不能在她面前一直說別人壞話,那樣會顯得他很小人。
因此,他決定悄悄跟著。
見顧南幽出門,他立馬一揮手,示意流舟推他跟上去。
可一出門,就有人攔住他的去路。
這人還不是別人,是他最不愿意見到的藍少卿。
“是你?”顧南疏蹙眉。
“顧公子這是要去哪兒?”
藍少卿身著官府,手中拿著朝板,額頭上還有些細汗,顯然是下早朝后便急急趕來這里。
豈料,顧南疏不答反問。
“我倒是想問少卿大人,為何蹲守在我顧府門前?”
藍少卿嘴角一勾,眉眼含笑,當即說道:
“今日花朝,好些年不與顧公子一同飲酒了,今日特來邀請。”
什么鬼?
因著什么事與他鬧得不歡而散的,藍少卿還忘了不成?
可話音剛落,從一旁就沖出來幾個與顧南疏還算熟識之人,紛紛嬉皮笑臉與顧南疏打趣玩笑,然后不知不覺間藍少卿就擠走了流舟,拍拍顧南疏肩膀,哂笑一聲,不等他反抗,手一搭在輪椅上,便推著顧南疏與同一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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