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燁原本陰郁冷翳的臉色上有短暫的茫然和恍惚,隨即,他終于從扶子春冷漠平靜的神色里讀懂了她的認真。
她并非隨口一說。
她認真的。
呵。
意識到這點的秦燁危險地瞇起眼睛,冷聲逼問:“你知道自己現在究竟在胡說什么嗎?”
“我當然知道啊。”扶子春平靜地回,“我還知道賢王殿下您有求與我,所以現在必須要為先前對我做出的所有冒犯污蔑行徑,賠罪道歉。至于賠罪道歉的方式嘛——”
“普通掛在口頭上的對不起我聽膩歪了,也不覺得這輕飄飄的一句道歉就真的能使得犯錯的人當即痛改前非。”
“所以,就只能麻煩賢王殿下拿出想要祈求我原諒的態度來了。”
“比如——”
“跪下。”
說到最后這兩個字的時候,扶子春眼神冷冽肅殺,似乎是有一層冰凌浮在波瀾不驚的湖面上。
誰也看不出冰凌下藏著怎樣的惡意。
但能感覺到冷。
徹骨陰寒。
“……”秦燁怒極反笑,他森冷鄙夷道,“看來你真是失心瘋了,以為拿捏住了本王的軟肋就能妄圖讓本王給你下跪嗎?嗤。本王乃現任皇帝的親皇叔,更是先帝的親兄弟——且不說你現在還沒真的嫁入攝政王府,就算你已經嫁進了攝政王府里面,那攝政王秦衍見了本王也得尊稱一句兄長,而你一介女流,又是晚輩,現下還是沒人撐腰的狂妄豎子,你怎么當得起本王的一跪?”
“跪不跪是賢王您的事,當不當得起是我的事。”即便被這樣嘲諷,扶子春仍然閑適淡淡,她唇角噙笑,毫不掩飾自己眉眼處的惡劣和凜冽寒意,“賢王既然想著給我賠罪,那就自該拿出讓我滿意的態度來。否則——一切免談。”
“你……”
秦燁當即被氣得臉色鐵青,他實在沒想到扶子春能狂妄到這種程度。
這里是皇宮。
御書房外。
她怎么能、又怎么敢讓他給她下跪賠罪道歉?
“……”
扶子春瞇著眼將秦燁黑眸幾欲呼嘯噴涌而出的怒火盡收眼底,譏諷冷笑:“看來賢王殿下是不愿意的,那我們就也沒有繼續在此浪費時間的必要了。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等等——”
就在扶子春轉身要走時,秦燁幾乎是有些慌張地喊住了她。
“你別動太后的記憶,就當……就當是本王虧欠你一個人情,他日若是你再落難險境,本王絕對……”
“別。”扶子春淡淡道,“我不需要這個大餅。”
“……”
“你到底跪不跪?”
秦燁還從未被人這般光明正大地羞辱過,當下被氣得渾身顫抖,他咬牙道:“若本王真的在這里跪了你,你知道你要承擔怎樣的流言和代價嗎?”
“這是我的事,你只需要說你究竟跪不跪就行了。”
“……”
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秦燁快被氣死了。
他跟扶子春的交鋒永遠占不了上風。
因為扶子春永遠都兵行險招,從不會按套路出牌,她行事作風沒有絲毫顧忌,有時候甚至相比秦衍都還要無法無天些。
……
看秦燁雖然是在天人交戰,但緊抿的唇卻還是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他不會跪的。
所以,扶子春冷淡收回探究的眼神,譏諷聳肩道:“看來太后的記憶對你來講,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重要,既比不過你的權勢地位,也比不過你膝下尊嚴。”
“總之你絕對不能動太后分毫。”
嘖。
竟然到這時候還在色厲內苒地威脅她。
扶子春冷蔑輕笑:
“好啊,你看我究竟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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