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神霄之上 > 第六百四十五章 宿敵
  回到仙府后,白慕晴向他詢問外面的情況,任平生只是搖了搖頭,說沒什么事。

  至于無盡之境里面,現在人人都知曉了他的身份,即使沒有聽說過的,這下也知道了他是誰。

  而與此同時,龍辰在自己的仙府里,現在回想起來,只感到陣陣后怕,他要是早知道對方是這么個狠人,別說什么去把前十搶回來,他甚至會直接把前十讓給對方。

  其余人也都在議論不止,這下沒人敢再小看他,別說什么打入前十,他就算要去打入前三,又有誰能阻攔?

  只是身在榜上第三的那個人,歐陽子胥,歐陽家百世不出的天才,這兩人之間,必有一場爭斗。

  外面都傳聞,歐陽子胥也經歷過幾世輪回,氣運不衰,方才成就如今的神帝之境,他可不是盛左那樣的小輩能比。

  雖然這一世,歐陽子胥是盛左的表哥,不到千歲之齡,但他上一世,必然是一方風云人物……當然,這些都只是傳聞。

  現在許多人都已經在等著看熱鬧了。

  ……

  一連幾天過去,任平生殺盛左之事,熱度絲毫不減,無論是在無盡樓還是在外面彼蒼城,都讓人議論不止。

  尤其是在外面,那天在無盡樓附近的人,更是把消息傳遍了各方天域,有的還夸大其詞,說什么無盡樓是任平生隱藏在身后的靠山。

  甚至還有人唯恐天下不亂,說任平生前一世,另一重身份其實就是無盡樓十圣之一,如今轉世歸來,無盡樓自然要保他。

  這一番言論,立刻在神界引起軒然大波。

  尤其是另外兩個商會,眾所周知,神界有三大神秘商會勢力,均不受任何勢力管轄。另外這兩個商會,一曰“帝王閣”,二曰“通天塔”,均在此時有所動靜,則必然說明了什么。

  ……

  一個月之后,白慕晴的傷勢已經好轉,這段時間任平生也一直在自己仙府里沒有外出,一來要替白慕晴療傷,二來他自己也要修煉。

  這段時間關于外面的傳聞,他當然也一清二楚,無盡樓突然保他,這確實有些奇怪。

  以他上一世對無盡樓的了解,出了這樣的事情,無盡樓絕對不會保任何人,哪怕他是煙雨無塵這個身份也不例外。

  而這一次,無盡樓為何會突然保他?

  任平生并不是盛左那樣的愣頭青,他深知每件事情的背后,都必然有其原因,越是不尋常的表面,其背后越是迷離。

  現在他二變期巔峰的修為,離真正的元神境,還有很長一截距離,要對付盛凌峰這樣的人確實不成問題,可若真出現幾個逆天級別的高手,他就非常吃力了。

  別的不說,就說無盡樓那神秘莫測的十圣,還有之前在第九層藏書樓遇見的那個神秘老人。

  那老人一身修為絕對不凡,在全身功力被封的情況下,都能做到絲毫不讓人察覺其存在,連他去了那么多晚,都沒能發現樓上居然有人一直窺探著他。

  而往那老人身體里打入九枝神木,將其一身功力盡數封住的人,那豈不是更為逆天?

  他絕不會小瞧這個鴻蒙神界,即使這里不是諸天之上,也不代表這里沒有元神境的強者,只不過因為當年的那場神界之亂,再加上最近三百年前那場天地劇變,這些人已經極少出現了。

  不管怎樣,只有實力強大,才是立足之本。沒有實力的時候,需要與人講道理,當你實力足夠強大的時候,你說的一切都是道理。

  這一點,他在上一世的時候就已經看透。

  若不是現在他有著二變期巔峰的修為,別說殺不了盛左,就算殺了,假若無盡樓不保他,那么結果會怎樣,顯而易見了,他恐怕連彼蒼城都走不出去。

  ……

  數日之后,在另外一座仙府里。

  “歐陽公子……打算如何?”

  廳上坐著一個眉宇不凡的男子,閉著的雙眼,給人一股尤為沉穩的感覺,他就是排在榜三的歐陽子胥,歐陽家百世不出的奇才,也是盛左的表哥。

  此時在下邊,還有著兩男兩女,各自都有些惴惴不安。

  近段時間,不知是誰在外面煽風點火,說任平生殺了歐陽子胥的表弟,歐陽子胥卻始終在仙府里不曾出去一步,這明顯是怕了任平生。

  這樣的言語,很顯然是有心之人想要坐山觀虎斗,而故意在外面散播,目的就是讓這兩個人打起來。

  歐陽子胥可不是盛左那樣的愣頭青,這點事情,怎會看不出來?

  “嗯……”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睜開眼睛,那眼神里深藏的兩道光芒,著實不像一個不到千歲之齡的人。

  下邊四個人看著他,小聲道:“那……歐陽公子打算要去會會那人嗎?近期外面都在傳言,說你……說你不敢去與那人斗,因為他是當年的劍帝。”

  聲音越往后越小,到最后那四人已是不敢再繼續說下去,歐陽子胥看著四人,平淡地道:“你們先下去。”

  “是……”

  四個人只好退出大廳。

  周圍安靜了下來,歐陽子胥看著外面,眼神里又出現了那種深邃的光芒,他是歐陽家百世不出的奇才,當年以百歲之齡,就踏入了神帝之境,當時幾乎震驚整個神界。

  可神界的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能夠以百歲之齡踏入神帝境,此人必定是上一世某個風云人物帶著記憶輪回轉世,最有可能是上一世渡劫失敗,而不得不兵解自身,使元神帶著記憶轉世。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神界的傳聞,歐陽子胥從來都沒有說過他是誰的轉世,他的表現除了比同齡人更加沉穩一些,倒也并無其他任何異常。

  歐陽家這數百年來,都以他為傲。

  此時在歐陽子胥的眉心之上,有著一道血紅色的印記,據說這道印記,在他出生的時候就有了。

  歐陽子胥緩緩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落葉之景,許久才自言自語地道:“我們,終于又要見面了嗎?煙雨無塵……”

  ……

  任平生的仙府里。

  “你怎么了?”

  白慕晴不知何時進入房間里的,此時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沒什么。”

  剛才任平生正在打坐修煉,不知為何,心里忽然一陣劇烈跳動,好像又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外面暮色已至,晚霞似錦……可他的心里,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剛才那股心悸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錚——”

  任平生一下取出了含光劍,只見含光劍劍鋒之上,原本一縷青芒,此時竟隱隱包裹了一縷血光。

  “啊!”

  白慕晴一下捂著嘴驚叫了出來,“你,你這把劍……當初,當初……”

  這一瞬間,她便想到了,當初在百萬大山的時候,他的這把劍,也是如此異常,劍身青光之中,出現了一縷血芒。

  “含光……”

  任平生一動不動的看著含光劍上面的血光,第一次含光劍出現血光,是當年在七玄宗,他被唐驚風震斷全身經脈。

  第二次含光劍出現血光,是在百萬大山那次……

  而現在,含光劍又出現了血光。

  含光劍乃是任家祖傳之劍,每一次出現血光,都必然預示著,他有一重躲不開的大劫將至……這一次,又是什么?

  “沒什么。”

  任平生把劍收了起來,又看了看外面,最后對白慕晴道:“你傷勢還未完全恢復,這段時間,務必要小心一些。”

  白慕晴仍是有些愣愣出神,回想上次在百萬大山,他的劍便是如此,這次定然有事發生。

  任平生看她此時的樣子,又道:“但也無須過于擔憂,仙府周圍,我已用天魔八獄禁魂旗布下重重禁制,任何人都闖不進來,你安心在此療傷即可。”

  “那你呢?”

  白慕晴立即問道,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關心對方了。

  “不用擔心我。”

  任平生說著,又往外面看了看,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夜幕輕垂下,猶可見幾粒閃爍的星辰。

  他看著外面,忽然道:“你就在這里,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里?”

  不等白慕晴詢問,任平生已經消失在夜幕下。

  當他走后,偌大的仙府里再無其他人,安靜得連任何一絲回音都聽得見。

  白慕晴站在原地,腦海里一幕幕還是剛才他那把劍的血光,不知為何,這一刻她心境竟然有些亂,隨即坐了下來,修煉道門的太玄三清道。

  大約子時的時候,忽然一陣風響,有人落在了仙府里,白慕晴還在修煉,此時感應到外面有人進入,立刻睜開眼來。

  “是我。”

  黑暗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白慕晴才安心了許多,問道:“你去哪里了?”

  “沒事,夜已深,你回屋休息吧。”

  任平生走了進來,白慕晴看他一身夜行衣的裝扮,不知他又去了哪里。

  ……

  接下來的好幾天,每每剛入夜之時,任平生都會出去,直到中夜月淡星疏的時候,又會穿著一身夜行衣回來。

  這一晚,白慕晴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到底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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