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刀,自然是為了殺人。
當陳知安冷冽聲音響起的瞬間,兩千黑騎和青樓執事殺氣縱橫,好似演練了無數次般,化為一股黑色洪流向姬氏領地洶涌而去。
姜道玉、薛白馬。
加上已經躋身大宗師境的黃小狗。
三尊大宗師悍然出手,瞬間斬殺姬氏一尊大宗師。
威壓似海,如入無人之境。
他們身后,黑騎足足十二尊洞天境宗師率領黑騎小隊猶如尖刀直插姬氏領地腹地,加上于涂涂率領的青樓,殺機凜然,收割一條條人命。
與此同時。
葉氏領地內一尊大宗師橫空,聲音響徹整座逐鹿原:“劍圣有令,殺入周氏,替不死圣人報仇,周氏所屬,寸草不留,殺!”
話音落下。
一道道劍光如同颯沓如流星劃過天幕,斬向周氏領地。
浩然殺機落下。
慣常沉默出劍的葉氏。
今日飛揚跋扈,五百劍修飛劍斬人頭。
劍修往直,向來不愿曲中求直,不死圣人救了葉傾天一命,恩同再造。
之前如果不是要替陳知安殺人,葉擎天早就把那一劍落在周氏身上了!
飛劍茫茫如雨落下。
周氏瞬間死傷無數。
主要是他們壓根沒想到,向來無冤無仇的葉氏居然會對他們出手...
倉促間打開防御陣擋住再次落下的劍光,周氏圣墟話事人著急喊道:“快去請師祖!”
話音未落。
周氏領地內忽然有一輪魔日升起,魔日之下,有大佛端坐佛國拈花而笑,宏偉聲音響起:“老僧浮屠,周氏與我西方有緣,還請諸位放下屠刀,止戈言和...”
......
夏氏領地。
夏祀跪在一座祭壇上,口中吐出晦澀祀語。
這是遠古人族祭祀語。
隨著他最后一個音節落下,一股玄奧神秘的氣息在祭壇蔓延開來。
“今有人皇后裔夏氏子孫夏祀,焚香祭祖禱告先祖。
我夏氏圣皇夏商,受奸人禍害隕落帝墓。
此仇不共戴天。
請夏氏先祖,允不肖子孫大開殺戒,為圣皇復仇!”
“轟!”
隨著他話音落下。
那祭壇上飄蕩的灰霧倏然一顫,恍惚間好似有金石之聲響起。
竟凝聚成一口古樸大鼎,大鼎周身鐫刻大荒山河,散發著古老厚重的玄奧氣息。
“這是,帝兵大荒鼎的氣息!”
夏氏族人震驚地看著祭壇之上那口大鼎,渾然沒想到居然能在圣墟見到早已破碎的大荒鼎。
雖然只是烙印而已,可對失去了準帝兵夏皇鼎的夏氏來說,這無異于雪中送炭。
“先祖庇佑,夏皇庇佑!”
夏祀老淚縱橫,朝著大荒鼎烙印不停叩首,其身后數百夏氏族人也全部跪伏在地。
大荒鼎矗立在祭壇之上,隨著夏氏族人的祭拜,那模糊的大荒山河變得越發清晰起來,最后更是變得猶如實質,一股令人顫栗的恐怖氣息席卷整座逐鹿原。
青云門內,徐半卷忽然眉頭微皺,遙看夏氏領地喃喃道:“是大荒鼎的氣息,當年夏皇自碎大荒鼎將刀帝鎮殺,如今帝刀重現,竟將大荒鼎殘留道則也給引了出來?
不是說夏皇將大荒鼎碎片送給了葉荒,葉荒以此鑄成了帝兵荒塔?
想要重鑄帝兵,只能抹去原本的道則,不應該啊?
還是說葉荒的荒塔是另一座天下初開時尋到的先天息壤?
可哪怕如此,已經被打碎的大荒鼎,不該還有如此威能才對,奇怪...
或者有人借這次神魔回歸,欺騙了天機,暗中布局自歲月長河逆行而上,給夏皇留下一線生機,想要將他從歲月長河中打撈出來?”
想到這里,徐半卷搖頭自語:“不可能,絕無這種可能,連大帝都游走歲月長河都要付出極大代價,更何況打撈帝境存在。
自遠古以降,從未有這種生靈存在過。
只是這他娘到底是怎么回事、無緣無故怎么會有大荒鼎烙印現世?”
就在徐半卷暗自琢磨時。
忽然天地之間響起一聲刀鳴,萬里之外的中央圣域有一道恐怖刀光亮起。
刀光亮起的瞬間,將圣墟映照的如同白晝。
須臾后,一條白色線條在空中浮現。
久久不散,好似將圣墟從中破成了兩半。
白線之內有大道雷音響起,縷縷道則從破開的虛空溢出。
從圣墟望去,只見那白線內光輝交映,異象紛呈,有山川河流在演化。
彷佛蘊含了一座嶄新的世界。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片世界吸引。
就連殺戮都停歇。
徐卷更是臉色微變,喃喃到:“有無上存在持帝刀劈開了狩獵戰場,是為了打救林青禾?
那位幕后黑手究竟是誰,居然連我也無法看到祂的真身...”
當刀光掠過天地時。
大荒鼎也發生了變化。
只見鐫刻的山河上,忽然一道模糊人影顯化。
那道人影身穿明黃帝袍,頭戴帝冠,脊背挺直負手在后,目光遙遙看著天際。
好似在看那道刀光,又好似在和誰隔空對話。
看到那道模糊人影,夏氏族人潸然淚下,跪伏在地顫聲道:“夏氏后世子孫,跪拜夏皇!”
那道模糊身影沒有理會夏氏族人,依舊抬頭看著那道刀光,嘴唇張合間,有殺意彌漫,好似在和什么存在爭論。
大荒鼎更是道則交織演化大荒天下,殺機肆起,帝境威壓彌漫。
好似要拔天而起殺入狩獵戰場。
許久之后。
那道人影好似嘆了一口氣,大荒鼎重復安寧。
他又將目光落在跪成一地的夏氏族人,或者說是落在人群最后方、一個筆直跪著的少年身上。
少年年約十八,面容普通,雙眸黑白分明,清澈能看見倒影,卻并不靈動,甚至顯得有些呆傻。
修為更是普通,不過御氣境而已。
放在世俗當然已經算得上一個天才,但在天才遍地的帝族,卻顯得有些不夠看。
要說特別之處,大概他是唯一哪怕跪在地上依舊脊梁筆直的夏氏子弟。
那道模糊身影看著少年,少年也看著那道身影。
四目相對。
那模糊身影忽然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夏無憂!”
少年撓了撓腦袋,傻笑道:“不過他們不讓我叫夏無憂,說會惹得神女蕭無憂不高興,給我換了個名字,夏憨憨。”
“夏無憂,人族無憂...”
那模糊人影喃喃自語,沉默許久后,他輕嘆一聲:“歲月匆匆,我幾乎忘了自己的名字!”
少年不解地看著他,反駁道:“夏皇先人,這是我的名字,不是你的。”
“對,是你的名字。”
那模糊人影忽然笑了起來,好似這句再普通不過的話十分好笑。
須臾后。
他又道:“記住你的名字,無憂,人族無憂的無憂!”
話落,他身形忽然散開,大荒鼎化為一道流光向少年砸去。
少年微微一怔,下意識舉起手掌抵擋。
大荒鼎落在他手掌上。
留下一個栩栩如生的烙印...
少年茫然地看著大荒鼎烙印,又看著跪在地上恍若無覺的族人們,不解地撓了撓頭。
呆了半響,見夏祀好像要抬頭。
他趕緊重新跪下。
向來不知道恐懼為何物的少年嚇得瑟瑟發抖,滿心惶恐想道:“禍事,我好像把先人和大荒鼎,一起搞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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