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間的叫做四象陣，也有人稱之為四靈陣。外面這一環，則是被稱之為八卦陣。其實這里外加起來還可以組成一個十二天干陣，不過不知道馮承程的設計為什么產生了偏移。“你這里，不是該……”蘇澈捏著這張設計圖說道。“啊——”馮承程尖叫一聲。蘇澈哪里想得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聽到男高音的尖叫，也嚇得一哆嗦，“你叫什么？”
馮承程這小辦公室并不大，聽到尖叫，左右的同事都跑了出來，麥子杰更是一把推開了辦公室門，“蘇董您沒事吧！”
“沒事！”
蘇澈放下堵耳朵的手，“你鬼叫什么！”
“我還沒問你呢，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都進來半天了！”
蘇澈沒好氣地說道，“我問你，你……咳咳，你們都下去吧！”
同事們看沒什么熱鬧了，也就都回去忙活了，蘇澈拉著椅子過來，坐在馮承程身邊，“這里，這里，你為什么不對著？是誤差么？”
“什么誤差？”
馮承程一臉茫然。“你這不是組的四象陣和八卦陣么？”
蘇澈直接點破了對方。馮承程眼里露出了不可思議，“什么四象陣，什么八卦陣，蘇董你在胡說些什么！”
“但是十二天干陣這里，為什么是錯開了，這樣的話，就不能形成三套陣了。”
“我說了，我不……”馮承程正要否認，聽到蘇澈這話突然就停下了，低頭沉思片刻抬頭看向蘇澈，“十二天干陣是什么？”
“就是十二天干啊，你不知道么？那你前面都是怎么畫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少給我裝！”
蘇澈將自己帶來的那個老城區改造圖翻出來，“還想要狡辯么？你告訴我，中間那個字叫什么！”
“那，那是……那是花園啊。哪有什么字，歲數不大，你怎么眼睛都花了！”
“我……”蘇澈氣結，“你跟我扯？再跟我扯？你這里留的是什么？氣口！這里是什么？風水門，你在跟我說這不是陣法。”
蘇澈看著對方，“你是不是想要把你以前的作品都翻出來，然后弄出實證拍在你的臉上？”
靜默了好半天，馮承程才嘆口氣，“好吧，我承認，我的設計風格是有一點風水的感覺，這就是我的賣點嘛！”
“還不死心！”
蘇澈氣樂了，“只是風水的賣點，犯不上在老城區的四周，打上定星吧？”
定星，風水學上一種標識。算是給同行看的，主要是告訴對方，這里是有人為設計的風水陣。一般來說，只要對方不是來誠心挑戰的，就絕對不會再動此處的風水。否則，跟送上挑戰書沒有什么區別。而且這種暗中動作，被整個風水圈子不齒，是很犯忌諱的。蘇澈連這一點都揭破，基本上已經讓馮承程沒辦法在抵賴了。“啊，哈哈哈，原來是同道中人啊。”
馮承程看實在是抵賴不過了，也就認了。不過也把蘇澈拉下水。“咱們這，誰都別說誰，大家互相知道就成了。”
蘇澈不怕，坐在椅子上斜睨馮承程，“捉鬼驅妖我都干過，你以為我怕你說我這個？”
“……”馮承程沒想到這一點。他就是個小設計師，才剛剛有一點點小名氣，若不是這次馮承程毛遂自薦，再加上鄭薇薇之前看到過他的一個設計的話，他也不能得到這個工作。他接觸的人，大多都是小人物，就算偶爾認識一兩個大客戶，人家也不可能去跟他說這個。而在蘇省在寧海的上層社會，蘇澈的本事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還有什么說的？”
蘇澈哼笑兩聲，“來吧，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兒，為什么這個十二天干陣是錯的。”
“……”馮承程低頭說了一句。“什么？”
“我說！我不知道什么十二天干陣。”
馮承程白了蘇澈一眼。“不知道，怎么會，你這陣法跟誰學的？”
“我爺。”
“……家學淵源啊。那他沒給你講別的？”
這些陣法都是挺實用的陣法，他之前偷懶，想著擺一個聚靈陣就可以了。沒想到馮承程給了他驚喜。既然如此，那就三套嵌陣擺圓滿了。有這樣一個專業人士給他設計，他就省事多了。“我爺爺，在我上大學的那一年就去世了。我爸媽最反對他教我這些，說是不務正業，說是封建迷信。這些東西，都是之前他偷偷教給我的……”馮承程嘆了口氣，“不說這些了，我學的東西，不太全，那些定星倒是我爺爺教我的，名字也是他的。”
“原來是這樣。那對這些東西了解多少？”
“一知半解，一些簡單的還行，太復雜的，像你說的那些我就不清楚。”
馮承程說道，“我大學學的建筑設計，是我自己轉的專業，就是為了能將我爺爺教給我的這些知識融入到這其中。”
“這算是一種懷念？”
“差不多這個意思吧。”
“行，我知道了。”
蘇澈拿過馮承程手里的筆，拿過其中一部分的那張設計圖，在上面涂涂改改，劃出重點，并且注明。放下，再拿起下一張。“這是……”馮承程拿著蘇澈修改的那張看著，“這就是你說的十二天干陣？”
“嗯，你不懂這些，就先照著我畫的樣子改，回頭再給你講！”
蘇澈埋頭干著。“……”馮承程看著蘇澈這樣，臉上逐漸露出喜色。兩人都在涂涂改改，各自忙著各自的，卻又彼此相互關聯，干得很是默契。辦公室門被敲響，蘇澈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隨后才反應過來這里不是他的辦公室。不過看看馮承程，這廝應該也不會應聲，完全屬于干活時候聽不見別人說話的類型。進來的是麥子杰，拎進來一袋子漢堡可樂之類的。“小鄭總給買的。”
麥子杰小聲道，“說這個比盒飯更方便一些。”
“好，放下吧！”
蘇澈抓起一個漢堡，也顧不得什么味道的，一手拿著咬，一手握著鉛筆。吃幾口，再畫，畫到高興了，漢堡一丟，等畫完了再去把漢堡翻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