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連蘇澈都給罵愣了，左右看看，才明白對方確實是朝著他這邊罵的。“哎，大爺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素不相識，你怎么罵人？”
“罵的就是你，男人跟男人，臭不要臉！”
“就是，一個男人打扮得那么妖里妖氣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人！”
“好人哪有他那么走路的！”
“你們！”
馮承程頓時不干了，“老娘吃什么關你們什么事？喝你家水了，是吃你家大米了，還是用你家一分錢了？我走路怎么了？我這樣走路就不是好人，那警察怎么不把我抓走呢？”
馮承程一開口，戰斗力十足，蘇澈原本還想替他辯解幾句，現在覺得也不用了。索性靠在車上，看著馮承程舌戰群儒。幾個老頭老太太雖然也惡毒，可沒有馮承程的功力，嘴巴又毒，嘴皮子又快，沒等對方回過神來，這嘴跟抹了毒藥的似的，再次開火。“你們幾個天天盯著別人？怎么不看看自己啊？你，你兒子吃喝嫖賭耍流氓都進去了吧？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了。還有你，你和兩個兒媳婦天天都掐架，她們還沒把你教育好么？哎哎你別跑啊，你退休金拿多少，給你兒子攢夠錢買房娶媳婦了么？”
三個老頭老太太哪里敵得過馮承程，立馬扭頭就走。馮承程在后面還不依不饒呢，“一個個自己還沒活明白呢，低保都不知道夠不夠花的，還來煩別人？”
“好了好了，他們都走遠了。”
蘇澈笑著打開車門，“你這張嘴，可是真的厲害啊！”
“他們啊，欺軟怕硬，要是不厲害一點，都要被他們吃了。你不知道這些人多八卦，天天盯著被人的一舉一動。”
上了車，馮承程還有些氣鼓鼓的，“之前我對門住了個姑娘，人家小姑娘就是天天打扮得很好，長得漂亮嘛。他們這些長舌婦就說人家傍大款，說給人當情婦，當外圍女。說得有鼻子有眼兒的，那些閑話都傳到了女孩男朋友那里去了。”
“后來呢？”
“后來，她男朋友不信她，兩人真的分手了。姑娘差點自殺，幸好被救下來了。不過她說對這里傷透了心，離開這個城市了。”
馮承程嘆口氣。“總有這些長舌婦，無故攻擊被人，造謠不犯法似的。”
“是呢，而且長舌婦還不分男女。”
“其實那個女孩，也不用傷心。這樣一個寧可信別人的無稽之談，也不相信自己的女朋友的男人，結婚后還有更大的不幸等著她。婚前發現，是好事。”
“嘿，姐妹，咱們看法一樣，我也覺得是好事。那些臭男人根本不值得我們去愛！”
馮承程聽到蘇澈的話，興奮地一拍蘇澈的肩。直到看到蘇澈無語的表情，才干咳一聲，“那什么，不好意思啊蘇董。”
“沒事。”
蘇澈也干咳一聲，轉移了話題，“這花園小區的房子，是你買的啊？”
“不是，租的，這破小區的房子，我才不買呢。周圍都什么人啊！”
“那你怎么不換個地方？”
“窮……”憋了半晌，馮承程才說出這么一句。“窮？我記得你自己是老板啊？”
“什么老板，我們那個小工作室，連保潔小妹都算上，都不到十個人。蘇董您就別拿我們窮人開玩笑了。”
馮承程說完，嘆口氣，“當初在這里租房子，就是因為剛來寧海，沒有錢。后來雖然有一點錢了，但是也不夠買房子的，也懶得動，索性就一直住著。”
“你賺的錢，還不夠買房子的？首付交不起？”
蘇澈不信。“別用你們資本家的腦子想我們。”
馮承程說道，“我不得吃，不得喝，不得給家里寄錢啊。再說寧海這房價，一天比一天高，都快一萬了，買個百十平米的就得上百萬，光首付就得攢好幾年。”
“這還不好辦，你努努力，將我們老城區改造項目拿下來，然后我賣你一套內部價房子。”
“啊？真的啊？”
馮承程眼睛瞪得溜圓，“內部價多少啊？”
“唔，五六千一平，到時候再說，不會比這個高。”
“蘇董，好人啊，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做設計，有什么不行的地方你就直接給我說，我馬上改。”
馮承程激動了，“我第一次這么切身地感覺到甲方是爸爸！”
前面陳陽頓時噴笑出來，停都停不下來的那種。“他怎么這樣樂……”馮承程不滿地嘟囔了一句。“昨天可是他帶著你去衛生間的，聽說你還要求他幫你拿出來？”
“啊？”
馮承程臉頓時跟蒸熟的螃蟹似的，“我干了這種事么？”
蘇澈和陳陽齊聲道，“可不就是你？”
“那，那后來呢？”
馮承程支支吾吾，“你真的拿了？”
“嘿！說什么呢？我能管這種事么！”
陳陽一臉晦氣。這要是個姑娘，他肯定很樂意。這男人，就算再化妝，比女的都漂亮，也不行！“那還好！那還好！”
他們一路說笑著，直奔小韓村。村支書很熱情，“今天有好貨色，宰了一只羊！”
“哎，你有福氣了。”
蘇澈看向馮承程說道。“陳陽，你去問問是不是你媽媽做！”
“好嘞！”
陳陽跑了。“他媽媽也在這里？”
“對啊，陳嬸在這里幫著做飯，收益可好了，秦省那邊的做法。”
蘇澈說道，“走吧，我們去那邊看看。”
“你們這房子誰設計的啊？真丑！”
馮承程看到他們的辦公大樓，再看到那宿舍，忍不住吐槽。“沒什么設計，就是蓋個辦公大樓，你別看丑，但是絕對結實。”
羅凱開著他的卡丁車過來，正好聽到馮承程的話。“羅凱，這是咱們請的設計師，老城區改造那邊的。我請他來看看爛尾樓那邊。”
蘇澈介紹道，“把車給我，我們直接開過去！”
“你怎么不讓他一起跟著來呢？”
馮承程上了車，看著開遠后問道。“我也希望你能保密，需要的時候，我會告訴他的。”
馮承程沉默了一下，“你的風水局，不會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