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妃嬪紛紛點頭，滿臉都是惶恐。
“臣妾明白。”
“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對對，臣妾只知道，麗貴嬪心思歹毒，毒害了周貴嬪，想要嫁禍給皇后娘娘。除此之外，臣妾什么都不知道了。”
馮澍青勾唇，淺淺的笑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有些點到即止，她們心里自然比誰都清楚。
要是還有那不識趣的人，他自己非要往死路走，那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馮澍青也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顯露出她除了和善寬容外，也有冷酷，不留情的另一面。
她斂了嘴角的笑意。
“既如此，那就都退下吧。”
“記得管束好宮中的宮人，不得再惹是生非，惹陛下憎惡。否則，若是惹惱了陛下，本宮也幫不了你們。”
妃嬪們誠惶誠恐的應了，她們誰都不敢再多言一句，剛剛麗貴嬪的嚎叫求饒，還在她們耳邊叫嚷呢。
眾位妃嬪小心翼翼的一一退下。
德妃是最后一個走的。
她抬頭看向馮澍青，欲言又止：“娘娘……陛下他……”
馮澍青眼底閃過幾分警告：“德妃慎言……陛下想做什么，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任何時候，都輪不到我們這些做妃嬪的，去質疑陛下的行為。”
德妃的臉色，微微泛白。
她連忙點頭：“臣妾明白了……臣妾告退。”
馮澍青緩緩的站起身來，看著德妃離去的身影，她不由得嘆息一聲，眼底滿是擔憂。
她忍不住低聲呢喃：“陛下居然一個妃嬪都沒寵幸……他這是在為誰守身嗎？”
聽雨沒聽清楚，當即問了句：“娘娘，你說什么守身？”
馮澍青斂回眸光，她扭頭看向聽雨：“不該你知道的，別瞎好奇。”
“將萍兒杖斃……背主的東西，實在不值得活在這個世上。至于那個燕兒，念在她已經招供，及時回頭的份上，就饒了她一命，將她貶去冷宮吧。正好，她也可以借機，好好的照顧她的舊主。”
聽雨滿是忐忑，不敢再多問。
她當即便吩咐下去，讓人杖斃萍兒，將燕兒送入冷宮。
麗貴嬪蓬頭垢面，滿身狼狽的抬頭，看向步入殿內的燕兒。
她猶如瘋了般，沖向燕兒：“你這個賤婢，我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就這樣出賣了我？”
“你害得我好苦啊。我這輩子，都要待在冷宮里，再也無法出去了。”
燕兒的神色極冷，她抬手緊緊的抓住麗貴嬪的手腕。
她目光陰狠，死死的盯著麗貴嬪：“若不是你心狠手辣，毒害了周貴嬪，你會落到這個地步嗎？”
“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自食惡果罷了，你有什么資格，將這一切的罪行，怪到我的頭上？”
她狠狠的將麗貴嬪甩開，麗貴嬪摔倒地上，一陣鬼哭狼嚎的嘶吼。
她攥著拳頭，狠狠的捶著地板。
“我一定會殺了你，你給我等著……”
燕兒冷笑一聲，她意味不明的看向麗貴嬪：“你到現在居然還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會走到這一步。呵，堂堂周家的名門貴女，卻猶如豬一樣蠢笨，實在是讓我開了眼。”
麗貴嬪一怔，她眼底滿是惱恨，看向燕兒：“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燕兒蹲下身來，手指緊緊的箍住麗貴嬪的下頜：“你陷害皇后，毒害周貴嬪，這是其一。本來，依著周家對朝廷的貢獻，你可以不被打入冷宮的。可你，居然好死不死，將陛下的事情，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揭露出來……你踩了陛下的底線，你知道嗎？”
“死到臨頭，你都是一個糊涂鬼，實在是可憐可悲可恨。我跟著你這樣的主子，能落到什么前途？是你，是你害得我，與你一樣，跌落在這淤泥中。憑著我的心智，我何至于落到這樣的地步？這一切，都是你害得。”
麗貴嬪猛地愣住了，她這才漸漸的醒悟，自己是犯了多大的一個錯誤。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燕兒，“死到臨頭？你……你是什么意思？”
“陛下只是貶我入冷宮而已，他并沒有說，要置我于死地啊。我……我沒想將陛下的事情，公之于眾的，我……我就是想要請求陛下饒恕而已。我沒想……要敗壞陛下的名聲。”
“燕兒，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你告訴我，只要你給我指條明路，我周家不會虧待你家的。”
燕兒抬眸，掃了眼四周。
她看著殿外，站了許多蓬頭垢面，瘋瘋癲癲，沒有任何意識的妃子。這些人，都是被先帝打入冷宮的人。大部分的人，幾乎都瘋了，稍微柔弱一些的，也早就死了。
這個冷宮，簡直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
她一想到，自己的下半生，都要在這里度過，燕兒就滿心的悲憤。
所幸，她在入冷宮前，有了新的出路。
只要，只要她除掉了麗貴嬪……背后之人，就會幫她假死，將她運出皇宮，離開這個吃人的地方。
燕兒穩了穩心神，她將殿門關閉，隔絕了外面一切好奇探究的目光。
麗貴嬪的眼底滿是驚恐，她縮在墻角，臉色慘白的看著燕兒：“你……你干什么？”
燕兒從懷里，掏出一根白綾。
她勾唇，低聲笑著：“上面的人，不想讓你繼續活著。所以麗貴嬪，奴婢這就送你上路。”
“你死了，我也就解脫了。麗貴嬪，我們主仆一場，奴婢給你一個痛快，應該也是對得起這場恩情了。”
她說吧，便一步步的靠近麗貴嬪。
麗貴嬪忍不住驚恐大叫，她奮力掙扎，想要掙脫燕兒的鉗制。可她從小就金尊玉貴的長大，她的力氣，哪里比得過燕兒？
燕兒動作快速，控制住了她的手腳，當即便將白綾，裹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麗貴嬪眼底滿是驚懼，她痛哭流涕的求饒：“燕兒，我錯了，求你饒我一命。”
“你別殺我，我求你。”
燕兒的眼底滿是陰鷙，她狠狠咬牙，手上一用力：“抱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總要為自己尋找出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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