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但是蘇羽面上卻不露絲毫。
而是裝模做樣的看了一下，不時還問一下西蒙斯一些問題。
“像是受到了某種法則力量的感染！”
蘇羽最后下了結論，這是一句廢話，畢竟人魚族再腐朽也不會連這都看不出來。
“這種法則很是強大，帶著黑暗和腐朽的味道，我也沒有辦法！”
蘇羽無奈的說道。
西蒙斯滿臉遺憾的表示理解。
“還是感謝您的關心。”
蘇羽沒有多留，在蘇羽的感知中，西蒙斯就像是一個毒蛇一樣，沒有必要和他多做糾纏。
而一路上埃爾莎只是默默跟著，不發一言。
其實埃爾莎心中也隱約感覺到人魚族不對的氣氛。
但是作為一個沒有權力的皇女，她能做的事情太少了。
在自己和愛彌兒中間選擇一個祭品，已經是她僅有的掙扎了。
告別了西蒙斯兩人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埃爾莎的住所。
“你看出什么來了嗎？”
埃爾莎問道。
蘇羽將感知放到最大，更是直接將心神分化在皇女府周圍的植物上，確定周圍無人跟蹤。
然后才說道。
“收獲很大！”
蘇羽從來不相信什么宿命說，即便是邪神的封印被破壞，力量泄露，但也不會單單只有人魚族受到感染。
果然，這次探查正好證明了蘇羽的猜想。
黑鱗病并非天災，而是人禍。
準確的說黑鱗病應該叫做黑暗化狀態。
因為導致黑鱗病的正是黑暗法則的法則感染。
并且這股黑暗還和黑夜女神的黑暗法則不同，如果說黑夜女神的黑暗是黑夜的寧靜，像是大海一樣深邃。
雖然廣闊但是沒有那么強的進攻性，只是單純的光明的反面。
那么人魚族的黑暗面則更像是人心的暗面，充滿著復雜，陰暗，腐朽，似乎能夠腐化和感染一切。
華國的傳統文化中總是喜歡將事物分為陰陽兩面，那么黑夜少女的黑暗氣息就是陽面，而感染人魚族的黑暗則是陰面。
因為蘇羽內世界還封印著四道邪神法則，即便是蘇羽也不敢多碰這些黑暗氣息。
生怕那些邪神法則趁機造反。
自然也就不能像是之前一樣通過【食氣】來體會黑暗氣息的效果。
說是人禍，自然是因為這些黑暗氣息并不是憑空產生的。
黑鱗病毒上明顯有著人為的痕跡，這種病毒和納垢的手法還不一樣。
納垢玩的是生物科技，而黑鱗病毒則像是通過黑暗氣息在人魚心中種下一顆黑暗種子，然后通過人心的澆灌讓其發芽。
任何誕生了文明的種族都不缺乏黑暗面。
而這些黑暗面則成了黑暗氣息的養料，支持黑鱗種子發芽。
等到時機已到，不僅會直接改變人魚的心智，就連身體血脈都會受到魔化。
而且如果蘇羽沒有感應錯的話，整個珊瑚城起碼有一半的人魚都已經被種下黑鱗種子。
乃至于整個珊瑚城都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暗氣息污染源。
蘇羽將自己的發現和猜測一起告訴了埃爾莎。
“什么？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嗎？”
明明是人魚族的皇女，但是埃爾莎現在反而更信任蘇羽這個外人。
“我們該怎么辦？而且我是不是也感染了黑鱗種子而不自知？”
埃爾莎有些驚慌的問道。
盡管埃爾莎受到了人魚王和丞相的壓制，但是對于人魚族的感情埃爾莎絕不比任何人少。
也正是這股責任感，埃爾莎明知道自己將成為祭品卻坦然赴死。
蘇羽自覺沒有這么高尚的情懷，但是由不得蘇羽不對這樣的人佩服。
蘇羽盡力將埃爾莎安撫下來。
“別擔心，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
“你的身上并沒有那股氣息。”
“我們應該慶幸大部分還只是被種下黑鱗種子！”
“只要這些種子沒有發芽，我們都還有挽回局勢的機會！”
“現在我需要你告訴我，整個人魚族有沒有什么大規模的全民參與的活動！”
蘇羽問道。
這直接關乎著蘇羽對于幕后黑手計劃的猜想。
畢竟既然對方幾乎讓半數的人魚族都感染了黑鱗種子，那么可見對方已經是圖窮匕見。
等待這些種子發芽的事件太過漫長。
之后一定會有一個大型儀式來讓這些種子在同一時間發作。
而一個幾乎所有人都要參加，并且都在一個地方的活動則是最好的機會。
其實不說蘇羽也隱約猜的到，像是人魚族這樣半個游牧民族。
能將全族人都聚在一起的機會無非就是那個了。
果然不出蘇羽所料的是埃爾莎有些艱難的從嘴里吐出那個名字。
“海王祭”
埃爾莎的臉色從未有過的驚慌。
蘇羽畢竟是外族人，不了解海王祭的真相。
海王并非是指人魚王，而是指的青龍。
當年青龍在人魚族即將滅族之際，將人魚族拯救下來并且作為邪神封印的看守。
而每年的海王祭就是利用人魚族統合大海信仰，加固邪神封印。
也就是因為人魚族和海洋之心的契合越來越低，統合大海氣運越來越難，所以才有了血祭，才有了讓海洋之心丟失的那一場叛逃。
沒有人比人魚族更清楚，人魚族的建立和發展就是在邪神封印之上的。
一旦邪神破封而出，第一個要滅的就是人魚族。
滅族危機在前，埃爾莎又如何不懼不怒呢？
“我這就去告訴父王！”
“一定是丞相搞得陰謀！”
“他想要毀了人魚族！”
蘇羽眼看著埃爾莎心態失衡，當下強行將埃爾莎按在珊瑚床上。
“你冷靜！”
“要知道現在人魚族內是敵是友還分不清呢！”
“你知道上面有多少他們的人嗎？”
“即便是揭漏了他們我們又能如何呢？”
三個問題直接擊穿了埃爾莎的心理防線。
兩人很默契的避開不談人魚王，但是無論是蘇羽還是埃爾莎都很清楚。
埃爾莎手中沒有力量不清楚人魚族的變化可以理解，但是人魚王不可能對這些事情毫無了解。
甚至說人魚王有很大可能就是那個幕后黑手。
畢竟人魚族發展至今，既然能夠為了生存幫助青龍守護封印。
那么自然也有可能為了生存幫助邪神破開封印。
一切都是利益和立場，埃爾莎和蘇羽的政治嗅覺都還算合格。
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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