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丑吧？”
她說的話很慢，而且吐字有些不清楚。
可能是很久沒有說話的緣故，連說之前還會想很久，估計剛剛在被子里，也是醞釀了很久才開口的。
“不丑，只是我第一次見到您這么白的人。”
劉清向來心直口快，但是這一次，竟然面帶笑容地安慰著對方，也是讓神韻 有些驚訝。
“是嗎？不覺得很病態嗎？”她對著鏡子，苦澀地笑了笑。
“這病，我生了二十多年，從生完孩子后，便一直在這兒，看了無數的醫生，吃了無數的藥，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她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想來這情緒也是壓在心里了很久。
“沒關系的，一定會好起來的，既然你答應見我們，也應該是有些治好的想法。”
劉清也帶著些期待的眼神看向了沈云，似乎在詢問他對方能不能治好一樣。
“我先看一下你的皮膚吧？”
其實，從剛剛的時候開始，沈云就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很多地方，都有一些很細小的飛沫一樣的東西，像是灰塵一樣掉得到處都是。
對方有些猶豫，但最后還是把自己的衣服給撩了起來，露出了自己的皮膚。
胳膊上的皮膚還是有些血色的，不過看起來，皮膚細到幾乎都能看見其中的血管兒。
而且，有些地方像是蛻皮一樣，又有些地方特別光滑，光滑地像是沒有皮膚。
“最近，可有用什么東西？”
沈云將她的袖子給收了回去，又看了看腿上的，脖子上的，在劉清的幫助下替他看了腰腹部和后背的。
幾乎是一樣的，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個好地方。
“有在泡澡。”
想了很長時間，女人開口說道，還站起來把自己抽屜里的一包一包的東西拿了出來。
“就是這個在泡。”
“其實，是我自己在網上搜到買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為了能讓沈云更好地知道自己的情況，還是如實說了。
而且她專門挑自己家人睡著的時候才會去泡澡，為的就是不撞見他們。
剛剛沈云他們來之前，其實她就是準備拿著這些再去泡一下的。
“如果可以的話，能把這些年來的變化都跟我說一下嗎？”
現在的癥狀還好，包括一些基本情況沈云都已經了解到了。
皮膚發白，蛻皮，皮膚薄弱，包括自己的頭皮，整個身子都是一樣。
有時候指甲長得快也會跟著一起脫落。
除了皮膚，好像其他什么地方都沒有什么問題。
“我想想。”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但過了很長時間，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手機和一個相冊。
“這里有記錄。”
似乎是不想看到那些東西，她自己都不肯翻開，只是把東西放到了沈云的面前。
劉清和沈云兩人看了彼此一樣，打開了相冊。
第一頁，就是樸路和她的合照，而真正的封面，是一張全家福。
那個時候的樸張似乎才剛出生百日左右。
看著照片里那個秀氣的人，很難相信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所以說，在生孩子以前，你是沒有這個情況的對嗎？”
女人點了點頭，坐在旁邊有些出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以前的事。
照片繼續往后翻，沒過多久，就能看到變化。
不過那個時候還沒這么嚴重，看得出來，已經有一點點的變化了。
“這個好像跟牛皮癬有些像。”
接下來翻開，就看到一年更比一年嚴重，也從拍的全身照變成拍局部照。
后來，直接用手機拍。
相冊里已經什么都沒有了，只有樸張的成長照片，還有樸路偶爾會出現的商務照片。
照片里的那些，應該是女人自己拍的，角度都比較近，看得也比較清晰。
沈云將所有的照片看完，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分鐘。
他沒有直接去找樸路的夫人，而是拿起了那個藥包。
一股刺鼻的味道從中散發出來。
“這個已經多久了？”
沈云一下子便聞出了味道，他確定那是榆樹汁的味道，而且已經很久了。
他聽說過，榆樹汁有用來擦拭患處，用來治療牛皮癬的例子，但是那種必須都是新鮮的樹汁，而且還要根據醫生的建議，不是隨便誰都能用。
這個放在藥包里的，還時隔了好久，根本就不能用！
“這個還是丟了吧，這種東西不能亂試。”
他理解對方那種想要減緩一點兒，只要一點兒病癥的心理，更能理解，只要有一點兒希望都要去試試的那種心理。
但是不能用的，就是不能用。
“恩，我知道了。”對方倒也聽話，說不用便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接下來，沈云又詳細地問了很多，大到她身體其他的變化，小到具體什么時候會更加嚴重。
等問完了所有以后，沈云的心里有了數。
“你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問題不是很大，還有希望。”
沈云腦子里已經自動蹦出了一個藥方，松了一口氣說道。
“真的？！”女人也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連說話的語速都快了不少，即便還是有那么一點兒吐字不清晰。
“恩，不過藥方好要等上幾天，到時候我再來。”
沈云想了其中的幾味藥還是比較常見的，但是其中有一個，讓他皺起了眉頭。
因為，那個藥名他在什么地方都沒見過。
掌中情？
“那真的謝謝您了！”
沈云還是囑托了她很多：“其實，你的皮膚不應該這么脆弱，聽你的往日的做法，應該是過度想要去處身體上這些分布不均的皮而采用了暴力的方式。”
“還有濫用其他藥物導致的身體排異等，所以才會讓皮膚比起以前更加嚴重。”
“這段時間洗澡，簡單的沖洗就可以。”
“好，我一定聽您的。”
女人臉上終于有了喜色，將沈云送了出去以后，嘭地一下又把門給鎖上。
把樸張和樸路兩個人直接擋在了門口。
“沈先生？怎么樣了？”樸路見他出來，連忙問道。
“有希望，但是配齊藥方還要一段時間。”沈云也沒欺騙他們，這么開口說道。
“什么藥找不到，我們幫你找不就得了！”樸張有些急躁，想也不想就開口說道。
樸路急忙制止：“那就先謝謝您，您有什么需要，要多少錢，盡管說，只要我能幫上忙，絕對不會推脫。”
樸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藥方的事，不可多問。
“什么錢不錢的，我們像是缺錢的人嗎？”
“我們缺的是……”
瘦子看了他一眼，把他拉到了耳旁，說了幾句話，樸路便臉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