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喝果汁的手,倏地一頓。
她云淡風輕的笑了笑,“你想多了,我為什么要拖延時間?這對我有什么好處?”
寧承旭根本不信。
他突然想起昏迷前,笙歌跟他爭執時,說的那句,“來了歐菲國,你說不會再騙我,會跟我坦誠相待,你做到了嗎?”
當時他在氣頭上,現在想想,那話似乎意有所指。
思及此,他危險的瞇起眸,“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藥清在我手里?”
笙歌秀眉一揚,微微驚訝,“藥清怎么會在你手里?你不是說放在皇宮庫房里存著嗎?”
寧承旭凝視著她的表情,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他立刻拿手機,聯系被他安排在阿爾澤宮外的守衛,沒人接。
不接就說明出事了!
他又給杰米打電話,“馬上回阿爾澤宮,檢查有沒有人敢擅闖!”
掛斷電話,他穿好衣服,起身就往外走,笙歌拉住他的袖口,“你去哪兒?我跟你的事,還沒討論清楚完!”
寧承旭撥開她的手,“你肚子里孩子的事,我們晚點再談!”
冷冽的落下這句話,他轉身就走。
笙歌暗叫不好,寧承旭的警惕心實在太強了,她緊了緊手上的戒指,立刻跟上他的腳步。
彼時,似年正在阿爾澤宮大肆搜查。
整個阿爾澤宮都翻遍了,沒有藥清的蹤跡。
寧承旭如果得到藥清,皇宮是最安全的,他還能藏到哪里?
藥劑雖然小,但通常都是需要冷凍儲存的。
如果是一直放在冷凍箱里,溫度會隨著時間,慢慢失效,不可能儲存半個月之久。
那就只能是……
他將目光重新看向阿爾澤宮的小廚房,仔仔細細的再翻找了一遍。
最后在冰箱底層,找出一個銀灰色的冷凍箱。
打開,查驗,針劑是大拇指粗細,十厘米長的透明藥清。
果然是超級病毒藥清!
似年太驚喜了,迅速脫下西裝,將冷凍箱整個裹住,將房間里所有翻找過的痕跡復原,再次從窗戶翻出去。
但是。
他剛跳下窗戶,背脊就被冷冰冰的槍口抵住。
緊接著,是子彈上膛的清脆響聲。
旁邊還有五個守衛,舉著電擊槍,通通對準他。
抵在他背脊的槍口,緩緩往上移,改成抵住他的腦袋。
杰米的聲音傳來,“放下你手中的東西,舉起手,轉過來!”
似年紋絲不動,緊了緊手中的冷凍箱,非但沒有放下,反而抱到懷里,一副死不松手的架勢。
杰米嘲諷一哼:“就算你能僥幸從我們手中逃了,如果警報器一拉,你今晚也不可能出得了這座皇宮,你手上的東西更不可能被帶走,如果不想被爆頭,就放下,轉過臉!”
似年仍然沒有松手,緩緩轉過身。
寧承旭剛好趕過來,憑借著昏黃的路燈,他看清了似年的臉,微微詫異。
“竟然是你?”
他邪笑,“還騙我說你是鹿十四?真好笑,我竟然沒把你認出來,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嚯嚯了這么多天!”
似年輕蔑一哼,“是你太蠢。”
寧承旭笑容頓消,轉瞬冷如冰窖。
杰米問他:“主人,怎么處置他?”
“別用手槍,動靜太大,帶到偏僻處,悄悄殺掉。”他無所謂的揚了揚手。
似年聽笑了,“寧承旭,你真以為憑借你這幾個嘍啰,能殺得了我?”
寧承旭邪肆挑眉,“那試試?”
話音落下,杰米立刻出手,似年眼神發狠,閃身避開,然后迅速做出還擊。
六個打一個。
幾秒的功夫,似年速度極快,直接干趴了兩個。
但是,他手上提著冷凍箱,不方便,又沒有武器,被電擊槍打中后背。
強烈的電流席卷而來,全身不受控制的抽搐,杰米趁機往他后膝彎猛擊了一棍子。
他悶哼一聲,單手去撐地,才避免狼狽的倒在地上,左邊胳膊依然將冷凍箱牢牢的護在懷里。
寧承旭嘖嘖了兩聲,“我知道你功夫很好,體質也很好,是紀御霆親手教出來的,但是赤手空拳跟電擊槍對峙,難度還是太大了點。”
主宴會廳悠揚的小提琴聲,隱隱約約傳到這邊來,寧承旭懶懶的揉了揉后脖子的傷,沒耐心了。
“算了,還是用手槍趕緊了結,晚點我去跟母親解釋。”
“是。”杰米重新掏出槍,對準似年的腦袋,準備扣動扳機。
“住手!都別動!”
笙歌突然從寧承旭身后出現,迅速反剪他的雙手,將戒指上的銀針狠狠抵住他的脖頸。
一串血珠從寧承旭頸間滑落。
笙歌厲聲威脅:“這枚銀針堅硬無比,不想我割破他的喉嚨,就都別動!”
趁杰米愣神,似年出手,搶了他手上的槍,抵住他的腦門。
局勢瞬間逆轉,剩下的三個守衛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凝重的氣氛中,寧承旭率先笑了。
“笙妹妹,你這就不太好了吧?我們正兒八經的做交易,你竟然想用偷的,要是真被你偷出去,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跟你這種畜生,還要講江湖道義?你不也盤算著怎樣才能既得到我,又不交出超級病毒藥清救紀御霆。”
嘲諷完,她立刻正色,“你放似年離開,我留下來。”
“那不行,七天后才舉行婚禮,他如果現在就帶著藥清回國,治好了紀御霆,那個狗東西過來搶你怎么辦?”
寧承旭鳳眸微瞇,給剩下三個守衛遞眼色。
三桿電擊槍,對準似年的背脊。
如果再電擊一次,似年必倒下!
寧承旭絲毫不懼脖子上的暗器,沖笙歌邪魅一笑,“笙妹妹別鬧,你不會殺我的,我手里捏著警報器呢,我死了,你跟似年出不去,紀御霆無藥可醫,也只能等死,等于大家都同歸于盡。”
笙歌沒收手,戒指又近了兩毫米。
血珠再次順著寧承旭的脖頸落下,將他純白襯衫的領口,暈染成紅色。
笙歌不甘示弱的說:“我的確不會殺你,但我來之前跟二哥學了兩招針法,能讓人性命無憂,卻半身不遂,尤其是那方面功能,永遠立不起來,我不知道命根在你眼中,重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