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給你發了消息,說晚上在外面吃,會晚點回來,你怎么出來找我了?”
紀御霆俊臉深沉,寫滿了不樂意,“我心慌,整個白天都沒見著你,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浪費一分鐘都難受。”
當著紀心怡和寧靜萱的面,笙歌臉紅,掙扎了兩下,“你…你先放我下來……”
紀御霆將她抱得更緊,貼近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笙笙別忘了我們之前的約法三章。”
之前他倆約好的,在外頭,笙歌盡量裝成啥都聽他的。
回家后,他全部由她做主。
笙歌瞬間停止了掙扎,小聲問:“我還沒吃飽呢,你說回家烤肉給我吃,烤哪種肉啊?”
紀御霆挑眉,邪肆一笑,“你猜?”
這表情……
難道不是她以為的正經烤肉嗎?
旁邊紀心怡和寧靜萱,年紀都還比較輕,雖然聽不懂他倆在說啥,卻對兩人親密咬耳朵、撒狗糧的行為,流露出羨慕的眼神。
突然就覺得碗里的烤肉,它不香了!
笙歌耳尖都紅了,有些難為情的跟她倆道別,“你們慢慢吃,我會在前臺留下我的卡結賬,還想吃啥隨便點,我就先走了!”
“快走吧!”寧靜萱表情酸酸的,“你們再不走,我跟心怡狗糧都要吃飽了,碗里的肉食之無味啊!”
紀御霆薄唇勾起,看向懷里的笙歌,“聽見沒,叫我們別在這里打擾她們吃飯,我們回家!”
他抱著笙歌出了餐廳,讓鹿十一將笙歌來時的車開走,笙歌則坐他的車回去。
路上,他跟笙歌說了在走廊遇見傅辰逸的事。
“傅辰逸想藥死我?”
笙歌聽完,微微有些不可思議,“我跟他畢竟認識好多年,對他的性格還是比較了解的,他不像能做這種傻事的人。”
而且,現在傅音在監獄,傅家就剩他苦苦支撐了,他這么做,不管最后成不成,都是在葬送自己。
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辦法,他的性子沒這么不理智。
除非……
“應該有人在想辦法說服他,還承諾給他什么好處,否則他不可能干出這種孤注一擲的事。”
紀御霆點了點頭,“這事我會讓似年調查,就是不知道你想怎么處理傅家這堆事?”
笙歌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乏,語氣很隨意,“傅辰逸抓到,是蓄意謀殺罪,正常判就行了,至于傅家這些事,你看著心情辦吧。”
她是沒什么心力管了,現在只想盡快處理好寧承旭的事。
想到這些,笙歌問:“你最近身體怎么樣?感覺還好嗎?要不要我找時間,陪你去實驗室,再化驗檢查一下?”
“不用了。”
紀御霆答得很干脆。
他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方向盤,漆黑的墨色瞳眸定定的看向前路,路邊的燈火暈黃著他的俊臉。
最近,他每天眼睛的視線都會黑一次,沒有規律,會出現在任何時間里,并且視線陷入黑暗的時間越來越長。
他不知道眼睛什么時候會徹底看不見,或許就是明天……
如果告訴笙歌,為了治好他,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答應寧承旭的條件。
但那樣,他會生不如死。
“御哥哥?”他正出神,笙歌小手撫上他的臉龐,“在想什么?”
紀御霆單手操控方向盤,另一只手反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纏,“再想等會兒回去怎么吃你,是烤著吃,還是蒸著吃,或者是煮著吃?”
笙歌瞬間羞斥感爆棚。
幸好今晚似年追傅辰逸去了,是紀御霆親自開的車,車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否則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紀御霆薄唇笑得更肆意,“笙笙你知道你最可愛的地方是什么?就是不管我們做過多少次,只要我提起,你都會害羞得臉紅。”
“你以為我像你,臉皮這么厚!”笙歌冷傲的哼哼,別開視線看向車窗外。
車內氣氛恢復和諧。
回到御笙小筑,兩人沒羞沒躁的美好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同樣的夜晚。
S市女子監獄的傅音,就過得不是很好了。
所有人都睡著了,她被關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禁閉室,地上潮濕,還冷得刺骨。
她只能蜷縮在角落蹲著,根本睡不著,時間長了,雙腿已經麻木得沒有知覺。
可堅決不躺下去睡潮濕泥地,是她最后的倔強。
這里連一床棉被都沒有,她只能抱緊自己,試圖取暖,渾身的傷也在犯痛。
每天都過得猶如噩夢。
白天中午,打飯的時候,監獄里的大姐大故意刁難她,往她餐盤里吐口水,還將她的臉踩到地下,非要她吃被吐過口水的餐食。
她堅決抵抗,結果不僅遭到群毆,還因為浪費糧食,被罰關三天的禁閉。
她無助的抱著肩,小聲啜泣,哭得雙眼腫得跟核桃似的,她根本不顧上擦眼淚,因為太冷了,她全身抖得跟篩子似的。
才入獄幾天,她每天都要被打、被罰、被迫干活,她都快被逼瘋了!
“鹿笙歌!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要吃你的血,和你的肉!賤人賤人……”
因為嘴角被打腫了,她說話含糊不清,卻一遍一遍的不停重復,咬牙切齒。
如果不是依靠著這些強烈的仇恨和憤怒,她恐怕早就不能支撐著精神力,繼續活著了。
吱吖——
禁閉室厚重的鐵門被打開。
在靜謐的夜晚里,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犯人0437,有人要對你秘密探監,起來跟我走。”
一束手電筒的強光,照到傅音那張青腫的臉上。
她被光線刺激得睜不開眼,心里更是奇怪。
三更半夜要探她的監?
是哪個大人物來了?
她渾身都快冷僵了,嘗試了半天也沒能站起來,獄警不耐煩的將她扶起來,帶出了禁閉室。
路上,傅音不確定的問,“探完監,我還需要回來這里嗎?”
“不然呢?你要三天后才能從禁閉室放出去,好好珍惜你這次被探監的機會!”
末尾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傅音鬧不明白,瑟縮著肩膀,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頭。
秘密探監,不會去專門的探監室,而是單獨的隔音房,里面沒有任何監控和錄音器。
走到門口,傅音直接被推了進去,身上沉重的手銬腳銬發出聲響。
她踉蹌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
隔音房中間的空地上,站著一個人。
等那人轉過身,傅音瞳孔瞪圓,不可置信的驚呼,“怎么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