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
她不僅沒忘，還記得清清楚楚，“后來我還特意查過這件事，紀御霆說過，不是硫酸，是什么S40強腐蝕藥劑。”
似年嘆氣，“爺他……是不想讓你擔心內疚，所以騙了你，其實，是S404生化病毒。”
生化病毒？
笙歌秀眉擰緊，心臟倏地一抖。
饒是她不懂醫學研究，也知道跟這四個字沾邊的，對身體造成的傷害會有多嚴重，絕對不是簡單的小問題！
似年繼續嘆氣，開始跟她慢慢解釋：“這個病毒很厲害，擴散速度極快，目前連實驗室都沒有解藥……”
……
十分鐘后。
會議室主位的紀御霆，一邊聽著王董匯報，一邊看了看手表。
似年的文件還沒取回來。
鬼面下，那雙黑眸幽深斂起，不悅的氣息飄散在會議室里。
其他董事屏氣凝神，努力降低存在感。
因為他們發現，今天紀御霆好像心情格外不爽，那張黑臉好像隨時都在火山爆發的邊緣。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鬧。
“鹿小姐！御爺在開會，您不能進去！”
緊接著，會議室的大門被人強行推開。
笙歌就站在門口，目光聚焦到紀御霆身上。
整個紀氏都知道她的身份，保安不敢對她動手，很委屈，“御爺，是鹿小姐她非要闖進來的……”
會議室幾十雙眼睛，全都齊刷刷看向笙歌。
笙歌卻仿佛感受不到他們的存在，一雙眼睛就粘在紀御霆的身上。
紀御霆沒有扭過頭看她，骨節分明的手端起桌上的咖啡，優雅的呷了一口，才語氣淡淡的說，“鹿小姐有什么話，等我開完會再說，保安，帶鹿小姐到辦公室。”
“是御爺。”
保安態度恭敬，準備將笙歌請出去，被笙歌一記冰冷的眼刀掃過去。
笙歌繞過他們，直接走向會議室主位的男人，“紀御霆，你又叫我鹿小姐？”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委屈，聲音還有點哽咽。
紀御霆心口一顫，扭頭看向她。
目光卻在觸及她那雙帶著水霧、似瑩瑩流星的眸子時，不可節制的慌了。
“笙笙？你……”
笙歌已經快步走到他的跟前，當著會議室所有人的面，俯身吻上他冰涼蒼白的薄唇。
會議室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在場都知道不久前他倆在慈善晚會上公主抱接吻的大新聞。
沒想到日常上班開個會，都能被塞滿滿一嘴狗糧！
畢竟在會議室，這么多董事和保安看著，再加上紀御霆原本跟她劃清界限的打算，讓他沒有沉溺進她的吻里。
他思路清晰的縮進椅背里，躲開她的唇，帶著一身冷寒的戾氣，打算攥住她的雙手。
“這里是紀氏會議室，別胡鬧！”
豈料他剛出手，笙歌像是早有預料，快準狠的先攥住他的手腕，舉過頭頂，雙手死死按在辦公椅的靠背上。
紀御霆掙扎了下，但他沒什么力，根本反抗不了有功夫底子的笙歌。
笙歌輕輕挑眉，這幾天被紀御霆各種冷漠、各種叫名字的不爽，驅使著她再次湊近他的唇。
但這回是懲罰意味的吻，帶著粗、暴的掠食性，雪白的貝齒撕～咬他的唇瓣。
紀御霆吃痛得擰眉，喉間不自覺的叮嚀了一聲。
會議室所有人目瞪狗呆的看著。
有人不可思議的捂嘴。
有人滾喉結，羨慕得牙酸。
有人尷尬得捂住臉，悄悄用指縫去瞄。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能親眼看到自家霸總柔弱無力，被嬌妻惡狠狠撲倒的模樣！
這他嗎，也太刺激了吧！
似年拿著資料文件，裝作匆匆趕來的樣子。
看到會議室主位上曖昧的一幕，他見怪不怪，立刻幫兩人清場。
“御爺這會兒有點私事需要處理，大會延后，等通知重新舉行，大家都散了吧！”
不少人依依不舍，在似年的調度下，井然有序地離開會議室。
等人都走光了，似年十分貼心的幫他們關好所有門窗。
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滿室曖昧。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直到某個男人一聲極輕的嗚咽傳來，笙歌才停止了她的懲罰。
紀御霆嘴都被咬腫了，像被欺負了似的，原本蒼白的唇染上笙歌的口紅漬，變得鮮艷奪目。
笙歌輕輕取下遮住他上半邊臉的鬼面，依然鉗制住他的雙手，不讓他動彈。
口紅溺出唇邊，笙歌的舌尖輕輕舔著口腔頂部的貝齒，讓她看起來像只剛剛大飽口福的美艷吸血鬼。
“咬疼了沒？叫了我一天的鹿小姐、鹿笙歌，我看你叫得很爽，還敢不敢了？”
她雖然語氣兇巴巴的，星眸里卻帶著水霧，心疼的看著他。
看她這樣子，紀御霆心里有數了，眼神心虛的往旁邊躲，沒有了剛才的底氣，“你…這么快就知道了……”
“嗯。”
她披肩的墨發松散著，指尖輕柔的摩挲他微腫的唇，“如果我還蒙在鼓里，你是打算一直瞞我，然后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死去？”
紀御霆避開她的目光，睫毛不停的顫，沒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反問：“誰告訴你的？似年？”
笙歌果斷搖頭，“不是，他不肯告訴我，我自己查到的，是你太小看我了！”
他抿了抿嘴唇，黑眸低垂，不搭話。
笙歌想起剛才從似年口中得知的實情，星眸含著淚，聲音略帶哭腔，“那么嚴重的病毒，為什么不肯告訴我？怕我內疚，怕我嫌棄你？”
“對不起，是我耽誤了你……”
笙歌心臟抽疼，自責得無以復加，顫抖的雙手捧起他的臉，“傻子，你沒有耽誤我，是我…是我耽誤了你啊，如果不是我，你本來不用受這些病痛的，是我該說對不起。”
紀御霆看到她滾燙的淚落下，整顆心都快軟化了。
有一種沖動，他想將人摟到懷里，輕輕哄，溫柔的吻掉她的珍珠淚。
但是，寧承旭的那些話，依然縈繞在他的耳邊，攪得他心亂如麻。
他強抑住內心的沖動，語氣黯然，“這些都是我自愿，與你無關，而且……我不需要你可憐，不需要你因為愧疚來照顧我。”
時間久了，她總會厭煩的。
他不想用愧疚的名義捆住她，更不想讓她看著自己在身邊死去的痛苦崩潰。
笙歌秀眉逐漸擰眉，越聽越火大。
“紀御霆！你在說些什么玩意？你是不是太久沒挨打了，飄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