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仁心又繼續追問。
“那咒語或者鬼氣本身，是遵從什么樣的運行軌跡？或者說這種軌跡，為什么就能和自身魂體和冥冥中玄妙力量產生勾連呢？所謂冥冥中的玄妙力量又是什么？磁場？輻射？或者暗物質？”
我：“……”
我有些無奈地聳聳肩。
“白醫生，我只是個剛考上申復大學還沒多久的生命科學院大一新生啊，你和我從科學角度探討這種問題實在難為我了。我只能從玄學修煉角度回答你。當然，如果有機會，也可以給你提供一些鬼修法門嘗試。”
“真的嗎？！你會教我修行法門！”
白仁心頓時就雙眼放光。
一說起搞科研，而且還是和玄學法術有關的科研，他好像非常感興趣！
我點點頭。
“當然！不過先說啊，我畢竟是個人類修士。對于你們鬼類的修行法門，只知道一點兒基礎的和皮毛。”
關于鬼修法門，我基本都是從老曹、牛德恒、段仁他們那兒知道的。
還有就是當初還在師父身邊時，聽她閑聊說起過一些“鬼修”的大致方向，但并沒有涉及到具體的修煉方式和細節。
白仁心欣喜。
“基礎和皮毛也行啊！總好過我什么都不懂，完全獨自摸索和試探。既危險又很慢，說不定經常走入歧途都可能。而且我那無意中弄出的你所謂【鬼器】手術刀，肯定還能變得更強了。”
看著他這高興的樣子，我似笑非笑地提醒。
“那個……白醫生，你別忘了我們彼此的身份啊。我是修士，你是鬼祟。我是要把你超度，送你去陰曹地府的。”
“呵呵。”
白仁心也看著我，輕笑了一聲。
“我雖然生前不精通人情世故，只是不愿意浪費時間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并非是白某蠢笨。小先生你既然和我啰嗦了這么長時間，又用鬼修之法來吸引我，應該是已經改變了主義，不想送我去陰曹地府了吧？否則沒必要這樣。”
啪啪！
我拍了兩下手。
“不愧是能夠在民國時期就去國外留學讀到博士的精英人才，就算再是個技術宅，也不笨嘛。”
我盯著白仁心的眼睛，非常認真地說。
“我確實改變主意了。因為像你這樣有實力有天賦還懂科研的天才，就這么送去陰曹地府投胎轉世，實在是很可惜。我身邊非常需要你這樣的人才！簡單來說，既然你并非罪大惡極之鬼，那我想要招攬你。”
“更何況，從剛才咱們見面，你也一直在叫嚷不愿意去陰曹地府。說明你也想要留在這個人世間嘛。”
哈哈哈！
白仁心突然大笑。
“沒想到你這人，還挺直接坦白的啊。我剛才其實已經猜到八成是這種可能了，只不過以為你會跟之前來對我喊打喊殺的一些修行者一樣，找各種借口理由。結果你這么開誠布公。”
我也大笑著回答。
“白醫生，我雖然也自認為是個正道修行者，但可能也有些不同。比如更加簡單直接，不反對以暴制暴，也不掩飾對自身利益的追求。”
白仁心點了點頭。
“嗯，挺好的。如果是我活著的時候，可能會很討厭你這樣的人。但是死后變成鬼這么多年，我才想通，你這樣的人或許反而才是值得結交和信任的。反而是那種滿口仁義道德，虛情假意之人，需要萬分小心！”
他又看了看我，說。
“總覺得你有種超乎年齡的成熟感……你真的是剛上大一的學生？不是那種用法力改變外貌的老怪物？”
“絕對如假包換的大一新生！白醫生，你剛才說那些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咱們達成了共識？你接受了我的招攬。”
他點點頭。
“可以這么說。”
我心中欣喜，畢竟這樣的天才能為己所用，是一件好事！
早在知道師父的生死仇敵很可能是一個強大無比的組織或門派時，我就已經決定，要慢慢地組建屬于自己的勢力。
在知道小圓的生死仇敵和師父可能是同一個組織時，就覺得更有必要加快這種進程了。現在面前的白仁心，就又是一個絕佳的人選！
我正色道。
“不過白醫生，無論如何，咱們今天也都是第一次見面。雖然相信你不會作惡，但你身為【猛鬼級】的鬼祟，留在人間本身就是一種不穩定因素。如果之前不知道就罷了，現在知道了，要留在人間，可能還需要上一道保險……”
還沒說完，白仁心就搶過話頭。
“知道，如果沒猜錯，要簽訂什么主仆契約是吧？畢竟咱倆雖然談話還挺投機的，但人心隔肚皮嘛。你要留我在人間，還要給你效力，上一道保險總是沒錯的。”
呃……
我摸了摸鼻尖兒。
“白醫生真是快人快語啊！不過怎么說呢，我這個人確實比較謹慎。但實際上，并非真的讓你做我鬼仆，也不是什么下屬和效力之類。咱們以朋友身份相處，彼此探討玄學修煉和科學研究，共同進步。”
我都沒好意思跟他說，我其實還有個女仆人，混熟了之后天天跟蹬鼻子上眼的，惡作劇捉弄我……我毫無辦法！
接下來的事兒就簡單了，我拿出符咒，施展了訂立人鬼主仆契約的法術。
兩張符咒變成了銀色的發光符文，分別飛入了我和白仁心的額頭，閃爍幾下之后，消失不見。
從這一刻起，我能感覺到白仁心的一切！
如果他有什么不軌之心，我輕松就能讓他灰飛煙滅——當然，我相信他不會的。
契約已成，標本室里的氣氛就輕松了下來。
白仁心表示，不能讓醫學院的學生們做實驗或者上課缺少標本，得整理一下剛才在斗法中被我倆給弄得一片狼藉的標本室。
做這事兒，感覺自己有點幫不上什么忙。
我就問樂家陸。
“還有一個積年老鬼在什么地方？趁著白醫生收拾屋子的時候，咱們去把最后的隱患解決掉吧。”
在旁邊默不作聲了好久的樂家陸趕緊回答。
“吳小哥，另一個就在圖書館的地下一層。我帶你過去吧！不過那個老鬼我沒見過什么樣，只是曾經隔著一段距離，感受到那兇猛的鬼氣。”
“好！去圖書館。”
沒想到這時，旁邊的白仁心搖搖頭。
“不用去了，圖書館那邊應該是沒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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