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
“那是自然！善惡有報，這世間才會太平清朗。至于手段是否酷烈，那得看實際情況。如果一味的秉持所謂的【正義】的話，未免太過迂腐。”
我爸哈哈一笑，拍拍我的肩膀。
“兒子長大了！說話可太有哲理了。走，咱們趕緊回家吧。你媽估計還在等我們，回去太晚要挨罵的。”
啊？
我一愣。
“這都快凌晨兩點了，媽還沒睡啊？”
“是啊！我不回家，你媽是不會自己先睡的。偶爾我有應酬，她都要等我。別啰嗦了，趕緊回家吧。晚一分鐘就多挨一句罵！”
“哦哦，那要趕快了。”
我和我爸都有些慌。
小圓在旁邊滿臉不屑，私聊我。
“吳小子，你和你爸，可真是慫貨！”
“……”
回家之后，果然免不了一通埋怨——當然我媽“火力輸出”的目標主要是我爸，對好久不見的“乖兒子”我還是很溫柔的。
弄得我爸非常不滿，抱怨了幾句，結果就被多說了五分鐘。
我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趕緊帶著小圓去臥室睡覺了。
……
解決了女鬼張秀鵑的事，我爸第二天就通知員工重新住回他們各自的宿舍去。然后又在下班之后，組織幾家店鋪所有的員工吃飯聚餐，同時把我介紹給了大家認識。
大家都挺和善的，都笑著稱呼我為“小老板”或者“少東家”什么的，氣氛也挺融洽。
我又在深市待了幾天，爸媽也都把手里不著急的工作給推遲了，一家三口加上小圓，享受著難得的輕松悠閑時光。
眼看著距離大學的開學時間越來越近，我就和爸媽依依不舍地告別。
離開深市后，我坐飛機回了一趟渝城，先去磁器口見了牛畢牛德恒兩兄弟，叮囑他倆照顧好劉心遠和周小文——畢竟他倆當初選擇留在陽間做鬼修，在詹姆士的事情上也對我們有幫助。
然后去了歌樂山，見那胖乎乎的松鼠妖小松。這幾年時間她和白素、灰灰混在一起，修為精進不少。
還有高中同宿舍的三個牲口室友，也都叫出來聚了聚。
段塵那家伙，他已經被從南充返回的徐新義給“抓回”了青城山去……估計免不了被一通狂風暴雨般的訓斥咯！
最后，我去了秀星公司。
沈如風的辦公室里，我倆一邊喝著可樂，一邊閑聊。
“老沈啊，我馬上就要去申城讀大學咯。你說我還擔任著秀星西南分公司的【庚組】組長，人卻長期在華東的申城，這樣不太好吧？要不，就辭職吧。”
臨開學之前回渝城，除了再和朋友們聚一聚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想跟沈如風聊聊，我這秀星西南分公司“編制”的事兒。
他仰頭咕嚕咕嚕喝完一罐可樂，一揮手又隔空攝來一瓶，笑瞇瞇地看著我。
“小吳啊，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普通的上班族，很多公司里都有一些外派的崗位和職務呢。咱們修行界，憑啥沒有？更何況，咱們還是有朝廷正式編制的呢。”
呃……
我一聽沈如風的意思，就大概明白了過來。
“老沈，你是說，這幾年相當于讓我外派到申城？”
“嘿！不愧是我看中的年輕人，一點就透。說的沒錯，就是讓你作為咱們西南分公司的職員，外派去申城的秀星公司華東分部。”
我皺了皺眉，說出了心里的擔憂。
“老沈，從理論上來講呢，應該沒錯。但我之前看過一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雖然秀星公司是為了維護社會穩定，但各個分公司應該都是相對對立運轉。西南的手，伸到華東去，人家能同意嗎？”
啪啪啪！
沈如風鼓掌。
“不錯不錯，小吳你既有高絕的修行天賦，又通曉人情世故，一眼就能看出如果要作為西南特派員去華東那邊的難處。不過呢，也是巧了！如果別人，可能會拒絕。但華東分公司的總經理，跟我和老徐都相交莫逆，這件事他不會拒絕的。”
原來如此！
我恍然大悟。
難怪沈如風說起這事兒，胸有成竹，意味深長的模樣。
我點點頭。
“好吧，既然老沈你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那我也就不再矯情了。”
好！
沈如風又喝完了一罐可樂，胖乎乎的臉上堆滿笑容。
“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暫時卸下【庚組】組長的職務，作為西南分公司派駐華東分公司的高級外派專員了。檔案關系還在我們這邊，但工作都在那邊做吧。特派員的級別和待遇，都參照組長。”
頓了頓，他又解釋道。
“當然咯，就跟當年你加入秀星公司時的承諾一樣。在那邊，公司任務也是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不會有人強迫你的。”
沈如風知道，我最看重的就是“自由”和“無拘無束”，若是秀星公司有太多束縛，我肯定會離開。
處理完渝城的事情，我就買了一班深夜的飛機，準備去申城了。
至于小圓，反正在后面跟著飛就是了！
雖然說，我現在有權限調動私人公務機出行。但沒必要這么高調。
更何況，死胖鳥都已經肥成那樣了，追著飛機飛一下，給減減肥難道不好嗎？
當然，這話不能告訴它，否則我倆又得打起來。
……
凌晨兩點多，飛機降落在申城的浦東國際機場。
剛走出機艙，就聽到后面有人在大聲喊我。
“主人，主人！你回頭看。”
嗯？
我有點懵。
扭頭一看，就看到胡小月背著個包，也在我身后出機艙的人群里。邊喊邊跳，還朝我揮手。
她這大呼小叫的，引得周圍的人全都看向她和我，臉上表情都非常復雜——有的鄙夷，有的憤怒，有的羨慕……
我甚至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
“什么人啊！都什么年代了，簡直無恥。”
“年輕人玩兒的挺花啊。”
“唉，世風日下啊。這么好看的小姑娘，怎么就自甘墮落呢？主人什么的，聽著就不正經啊。”
“廢話！正經人會用【主人】這種明顯污穢的稱呼嗎？”
“我說人不可貌相吧？那小伙子看起來正派，結果一肚子壞水。”
我：“……”
我對已經蹦蹦跳跳跑到我面前的胡小月怒目而視。
“不是跟你說過，老老實實待在渝城，平時就和老牛他們一塊兒嗎？你這是怎么回事?”
胡小月笑嘻嘻地回答。
“牛哥他們和你是朋友，有自己的生活，不跟著你來很正常。但我是你的女仆啊！跟著主人走，不是很正常嗎？我是問牛哥他們要到了你的航班號，立刻自己也買了同班次的跟著一起了。怎么樣，剛才沒發現我吧，嘻嘻！”
她顯得有些得意。
我無可奈何地擺擺手。
“行吧行吧，既然來都來了，就留下吧。”
“主人別擔心，我會自己在申城繼續打工、租房，養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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