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倆看上去挺和善，臉圓圓的、肉肉的，像沒有脖子似的。甚至還莫名的有那么一點可愛，讓人手發癢想擼貓。
當然，真要敢上手去擼的人估計墳頭草已經三尺高了！
除非，你強大得不可思議，能讓這兩只貓妖王真的像小貓咪一樣屈服……
左邊的那一只大貓，腹部有一撮白毛，形成一個類似眼睛形狀的橢圓形白色印記。右邊的那一只，則是在額頭上有一個白色的“王”字。
誰看都會覺得這就是老虎啊！
確實非常具有欺騙性。
偏偏這兩只貓妖王還特別討厭別人說它們是老虎，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我就親眼目睹一條蟒妖被教訓得非常凄慘……
“貓前輩，五個人。”
我把大約等值十萬塊的金條，放進了腦袋上有個白色“王”字的看門貓面前的大箱子里。
鵝嶺鬼市的入場費是每人兩萬塊，我們一行五個，就是十萬。可以用現金或價值相等的物資。
只不過，物資是否等價，需要兩只“看門貓”當場鑒定，很麻煩有點耽誤時間。我就用黃金作為等價物了，比較方便。
所謂靈異修行界，其實本身也是人類社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只不過普通人比較難接觸到罷了。
絕大多數的修行者也要和正常人吃喝拉撒，自然也需要錢。但現金紙幣帶著不方便，我就換了很多黃金，存儲在【玄黑幻物】礦石吊墜里了。
當然聽傳聞說，各個大型鬼市都在推動刷銀行卡入場……我對這事兒不怎么看好。
畢竟比起方便，修行者們更在乎隱私。
隨著科技的進步，“上面”對普通人的各種數據信息當然掌握得更加清楚，但修行者還是不同的。
更何況，來鬼市的修行生靈又不是只有人類，還有尸、鬼、妖甚至草木精怪……總不能讓這些玩意兒也都辦張銀行卡吧？
言歸正傳。
卻說我放了一塊等價十萬的金子之后，就帶著牛畢兄弟和小圓、小月準備通過欄桿，沒想到……
“等一下！先別走。”
一個威嚴低沉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正是那只貓大王。
它碩大的腦袋湊了過來，在我身上聞來聞去。
我有些疑惑。
雖然知道不至于出什么事兒，它應該不會莫名其妙的攻擊我。但心里還是暗自提高了警惕，同時開口道。
“怎么了貓前輩，有什么問題嗎？”
“小子，你法力氣息的味道……讓本喵覺得非常熟悉啊。你釋放一縷真炁出來，讓本喵再仔細聞聞唄。”
我這才猛然反應過來。
當年第一次來這鵝嶺鬼市的時候，孫叔看出了我的身份，在和我交談的時候提到過，說這兩只看門的黑色貓妖王也知道我師父。
只不過也就僅僅彼此認識而已，關系不怎么熟的。
我心想既然只是泛泛之交，那沒必要主動湊上前自報家門，有種“狐假虎威”的感覺。而且還是對不怎么熟的人，太尷尬了。
所以在渝城念書的那三年，每次來這鵝嶺鬼市都沒和兩只“看門貓”打過招呼。
再加上那個時候我的修為實力，遠不能和現在相提并論，還怕不小心遇到師父的仇敵，所以一直都盡量隨時小心收斂著自己的法力氣息——倒不是說現在就囂張了，只不過人若是一直過于謹小慎微，那就是慫包了！
畢竟，現在一般的道門食氣、佛門羅漢、“尸鬼妖”王，也不是我的對手！
再加上已經知道師父的仇敵是什么來路了，我還巴不得他們主動撞上來呢。
因此我對遮掩自己的法力氣息這事兒，就沒有以前那么上心了。
像鵝嶺鬼市兩只看門貓這樣的【王級】妖物，本身貓咪的天賦感知又非常靈敏，當然就能嗅出我的跟腳——和它們認識的秦若暄一樣。
我不主動湊上來討好結交，但不意味著被認出來之后需要藏著掖著，所以明白過來怎么回事之后，也大大方方地回答。
“好的貓前輩，可能是因為你認識我的師父吧。”
說話的同時，也朝它釋放了一縷淡淡的真炁過去。
貓大王聽了我的話還有點疑惑，但是在觸碰到我真炁的一瞬間，頓時渾身一顫。表情驚訝，本來就圓乎乎的貓眼睛瞪得更圓了。
“你你！你的真炁……你和暄暄姐有什么關系？”
暄暄姐？
聽到這貓大王的話，我也有點驚訝。
呃……
孫叔不是說，這兩只大黑貓和我師父不熟的嗎？
咋它感覺到我的真炁之后，如此的激動呢？
而且這一聲“暄暄姐”的稱呼，可并不像是那種泛泛之交的稱呼啊！
反正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如果你口中的【暄暄姐】是指秦若暄的話，那她是我師父。”
什么？！
眼前的貓大王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了，趕緊對旁邊的另一只黑貓喊。
“老二老二！暄暄姐收徒弟了！就是這小子。”
啥？
旁邊那只胸口有一團橢圓形白色毛發的“看門貓”也一臉驚訝。
“老大你沒搞錯吧？暄暄姐那性格，還會收徒弟？就算真收了徒弟，修行天賦得高到什么地步，才會不被她把頭給打歪啊？”
我：“……”
剎那之間，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法力氣息席卷而來，將我籠罩，想要勾連我的神識意念。
嗯？
我微微皺眉，但能感覺出應該是這兩只黑貓的妖氣，純粹天然，沒有惡意。
“小子別怕，不必抵抗。咱們到我的妖術幻境中去聊聊，現實中太費時間，我和老二還得收門票。”
“好的前輩。”
我便不再抵抗，意識被一股精純妖氣勾連著拉入了某個幻境之中。
視野是一片蒼茫霧氣……
散開之后，眼前出現了一片草地，草地上有一個石頭圓桌，旁邊是一個石頭圓凳。
兩只毛茸茸的黑色小貓咪，一左一右的趴在石桌上，翻著肚皮，尾巴吊在桌子邊緣甩啊甩的。
一只胸口有白色橢圓，一只額頭上有個白毛形成的小小“王”字。
正是那兩只貓大王！
沒想到在幻境里面，居然真的是以軟萌小貓咪的模樣出現。
非常可愛，讓人完全沒辦法聯想到在現實之中的兇殘暴力和強大。
但我可不敢真把它們當小貓。
“喵嗚……”
腦袋上有“王”字圖案的那只黑貓先叫了一聲，招呼我。
“來了小家伙！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喵大，它是我弟弟喵二。你快坐快坐，跟我們說說究竟怎么回事？你真是暄暄姐的徒弟啊？
我一邊坐下一邊回答。
“兩位前輩，我叫吳重，確實是秦若暄的弟子。我和師父一脈相承的【真炁】是做不了假的。而且以你們兩位的修為境界，也不可能弄錯的吧。”
喵二舔了舔爪子，表情激動地點頭。
“喵嗚，那倒是！老大笨笨的可能會弄錯，但本喵可是聰明得很。剛才本喵也感覺了一下，你主修的確實是暄暄姐的真炁沒錯。”
喵大有些埋怨。
“你這小子，既然是暄暄姐的徒弟，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們兄弟倆？已經好多年沒見到暄暄姐了，想死我們了。喵嗚喵嗚！”
呃……
看它倆這模樣，那和我師父絕對不可能是“泛泛之交”啊！
八成是關系非常親近的那種。
我只能尬笑著，不好接話。
喵二用爪子拍了拍腦袋。
“小家伙，你來鵝嶺鬼市這么多次，咱們都沒有相認，也是陰差陽錯吧。其實這兒除了我們兄弟倆和暄暄姐熟識，里面賣符紙的那毛猴子也一樣。你既來鬼市，估計肯定找他買過符紙吧？哈哈，他是當面也不識啊。”
喵大也得意地拍了拍肚皮，連連點頭。
“老二你說得對！哈哈哈，咱倆兄弟還是比那蠢毛猴子厲害。先和暄暄姐的徒弟相認。等他知道了，肯定要哇哇亂叫咯。”
喵哈哈哈！
兩只黑色小貓捂著肚子開心大笑，在石桌上滾來滾去的。
我：“……”
“這個，兩位貓前輩。晚輩想問問，你們口中所說的【毛猴子】可是孫無空孫叔？”
嘎？！
兩只小貓的笑聲戛然而止，兩雙淡黃色的貓眼直勾勾地盯著我。
喵大震驚。
“你咋知道那毛猴字的名字？”
喵二倒吸一口涼氣。
“喵嗚！難道說……”
我尷尬地撓撓頭。
“沒錯，我和孫叔幾年前就認識了。”
然后我也不敢隱瞞，把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
喵……吼！！！
兩只黑色小貓發出憤怒的咆哮，從軟萌的貓叫變成老虎一樣，震耳欲聾，音浪滾滾。
我下意識地捂耳朵。
它倆才安靜下來，喵大有些不好意思。
“沒嚇著你吧小家伙？我們不是針對你，是那臭猴子太欺負貓了！”
喵二眼中寒光閃爍，揮舞了一下小爪子。
“是的！等今天下班之后，得去找那臭猴子好好算算賬。單打獨斗他是稍微厲害那么一點點，可我們兄弟倆要一起上的話能揍得他明天香蕉都吃不下去。哼！”
然后它又溫言道。
“小家伙你叫吳重是吧？來，先說說你和暄暄姐的事兒吧？你是怎么被收為弟子的，她現在又在哪兒？當年她為什么突然就消失不見了，我們怎么也找不到。”
嗯……
我微微皺眉。
“貓前輩，我和師父的事情說來話長，今晚我和幾個朋友來逛鬼市。時間會不會……”
喵大小爪子一揮。
“別擔心！不會耽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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