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深很平靜的看著姜寧：“你和蔓蔓，我只能選擇一個，要么你留下，要么她留下是嗎？”
“我說是呢？”姜寧反問。
“姜寧，我說了，我們是夫妻，在婚姻里，我不會背叛你。”說著顧言深微微停頓，“蔓蔓是我的合作伙伴，雖然不是非她不可，但是確確實實現在并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
姜寧安靜的聽著，很淡的笑了笑，就只是嗯了聲。
據理力爭并沒任何意義。
現在任何周蔓蔓的話題，姜寧發現自己都心平氣和。
而姜寧的安靜，在顧言深看來，反而是對這件事的妥協。
他就這么摟著姜寧的腰身，哄著：“別再因為這件事和我慪氣。等瑞金交接好，我就不會干涉瑞金的事情。那時候我和蔓蔓的來往也很少。”
說著，顧言深微微停頓：“在這之前，我們也極少聯系，除了幾次學術會議碰面，幾乎沒有見面。”
很溫柔的口吻，又把事情說的清清楚楚。
姜寧就只是在聽著，不知道聽進去多少。
徐誠已經開著處理好的車子折返回來，看見小院內的情況，他很有眼界力的轉頭開口。
“顧總，太太，車子已經處理好了，隨時可以出發。”徐誠說完，就直接離開上了車。
顧言深沒回應，就只是這么淡定的牽著姜寧的手，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
姜寧沒拒絕，兩人上了車。
車內早就沒了周蔓蔓香水的氣息，空氣無比清晰，好似從來就不曾有別的女人來過。
但在姜寧看來，不過就是欲蓋彌彰。
只是這一切也不重要了。
回豐城的路上，姜寧始終安靜的看著車窗外，并不曾和顧言深多交談一句。
車內的氣氛，不好也不壞。
……
回到豐城，顧言深并沒提及親子鑒定的事情。
在姜寧等了兩天后，她主動和顧言深提及了這件事。
“顧言深，找個時間去醫院，我相信你的資源，要找一個萬無一失的醫生來做羊水穿刺，不是問題，”姜寧說的直接。
顧言深的眼神看向姜寧，有些沉。
姜寧并沒回避：“早點出結果，對你我都好。”
這樣的口氣就好似在等著這個結果，才能真正的解脫。
顧言深說不上來是不痛快還是別的情緒，許久，顧言深走到姜寧的面前，情緒低沉，聲音也有些壓抑。
“姜寧，你比我還著急？”顧言深淡淡反問。
而后好似自嘲，顧言深看著姜寧：“我這個戴綠帽的人都沒著急，你著急什么？”
姜寧笑了笑，也很從容：“因為我著急和你離婚。這樣也好，我可以給未來的顧太太騰位置，顧醫生也要給我未來的老公騰位置。”
以前姜寧在顧言深面前，說不出這種不要臉的話。
但現在，姜寧反而坦蕩蕩，說的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的
她在逼著顧言深，要徹底的結束這一段的婚姻。
顧言深的情緒略微有些陰沉，但這樣的情緒他藏的很好，并沒對姜寧爆發。
“姜寧，這個孩子真的不是我的？”顧言深問。
“不是。”姜寧想也沒想的給了答案。
而姜寧知道，這個結果出來，也必然不是。
陸霆驍插手了，那么就會改變所有的結局。
而顧言深也不會想到陸霆驍會干涉這件事，最重要的是，在顧言深的眼中，姜寧并沒這個能耐。
有的時候，無能也確確實實就是最好的保護色。
想到這里，姜寧低斂下眉眼，安安靜靜。
兩人僵持了片刻，顧言深意外的沒動怒，而后他點點頭：“好，我成全你。”
而后顧言深帶著姜寧直接去了醫院。
姜寧在去醫院的車上，依舊安靜的要命。
總覺得下一秒顧言深就會震怒，但這人也全程都很平靜。
一直到車子停靠在瑞金門口，顧言深也已經找了最資深的產科權威親自來做這件事。
整個手術間的氣氛都很低迷，誰都不敢吭聲。
全程，顧言深都在現場。
姜寧很配合的完成了全部的羊水穿刺過程。
因為打了麻藥的關系，所以姜寧不會覺得疼，但是那針頭對著肚子的時候，姜寧的心跳很快。
是一種恐慌，說不出來的恐慌。
一直到整個過程結束，姜寧才真正的松口氣。
肚子里的孩子因為這忽然而來的變故，開始四處游動，大抵也是被影響到了。
護士扶著姜寧坐直：“您休息一下，這幾天傷口不要碰水，不要操勞過度。”
“好，謝謝你。”姜寧應聲，態度很好。
護士點點頭，這才離開。
醫生處理好一切，才看向顧言深：“顧醫生，親子鑒定的結果大概一周的時間就會出來。”
“直接發給我。”顧言深言簡意賅。
醫生知道這話里的意思，是第一時間告訴顧言深，而非任何人。
這個結果，不管怎么樣，都要選擇最終保密。
“我知道了。”醫生點頭。
很快，醫生也跟著離開，休息室內只剩下顧言深和姜寧兩人。
顧言深朝著姜寧的方向走去，姜寧沒攔著，她的手下意識的還是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是在安撫小家伙的情緒。
她以為顧言深要和自己說什么。
結果這人一言不發，就在床邊坐了下來，雙手很自然的放在她的肚子上，輕輕撫摸。
“不要一直吵媽咪，媽咪需要休息。”顧言深低聲開口，是在警告肚子里的小家伙。
不知道是顧言深的警告有用了，還是小家伙已經鬧騰夠了，倒是真的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小家伙不鬧騰，姜寧舒服多了。
但是顧言深的態度，是真的讓姜寧覺得莫名，只是姜寧并沒開口。
“你睡會，醫生說要觀察半天才能離開。”顧言深低聲說著。
像是在哄著。
姜寧安靜的看著顧言深，以為這人說完就會離開，最起碼這段時間來都是這樣。
結果，顧言深也沒離開，就在休息室內陪著姜寧。
姜寧摸不透顧言深，兩人僵持了好一陣，最終是姜寧沒忍住開口。
“顧言深，你到底要干什么？”姜寧問著顧言深。